这世界上真的有神龙眼?
上次在大连,完全是岳抗争和胡龙联合起来,帮楼先生做局,才无中生有出来一个神龙眼。
而这时候,胡龙却说他能帮白老爷找到真正的神龙眼。
这种明面上看上去,算是非常低级的忽悠,毕竟只要不是傻子,只要踩过一次火坑,肯定就不会踩第二次。
所以白老爷虽然面色微微动了一下,不过转而就是冷笑:
“呵呵,你当我是傻子吗?”
“这世界根本就不会有神龙眼。”
胡龙却摇头冷笑:“呵呵,还以为白老鬼你见多识广,知道神龙眼的存在,看来我胡龙算是高估你了。”
“我就问你,你们捞偏的做局,精髓在于什么?”
还没等白老爷回答,胡龙就说:“自然是在于足够逼真!”
“怎样才能足够逼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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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自然是真假参半的局才能做到足够真,只有真假参半,才能迷惑人的眼睛。”
“我们在大连做的那个局,自然也是真假参半,不可能无中生有,不然你们只需要到处稍微打听一下,我们的局就破了。”
“至于我们的真是什么?假是什么?这个不用我继续说下去,你们应该早已知道。”
白老爷面无表情,上下打量着胡龙,看他是否说谎。
胡龙的脸一直似笑非笑,目光不闪不躲,这老狐狸,早就练就了说谎张嘴就来,不打草稿的能耐,所以就连白老爷,此时也辨认不出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你是说,那个局里面,神龙眼是真是存在的,其余的都是假的?”
胡龙说:“没错,神龙眼确实存在这世界上,只不过不在岳抗争的手里罢了,若是神龙眼到了岳抗争的手里,那他还没焐热,就应该交给楼先生了。”
白老爷继续问下去:“也就是说,你们至始至终都没得到过神龙眼?”
胡龙点点头,“没错,不过我却知道它在哪里。”
“在哪里?”
胡龙就说:“长白山脉某个山洞,至于具体位置,我现在自然不可能告诉你们,要是我说了,没准就没法继续活下去了。”
白老爷微微皱着眉,很明显已经半信半疑。
却不知,一切都是胡龙的诡计。
三叔在一旁看着,内心挣扎,他很想提醒他的师父,可是最后还是选择了没提醒。
因为想要去救林微音的念头,一直强烈地占据着他的整个脑海,主导了他的思维。
白老爷思考了良久,最后将胡龙关在房间里面,带着三叔和陈小宝,回到他的房间,又叫刘秋菊过来,大伙儿一起讨论这事儿。
白老爷就说:“恐怕那神龙眼,这世界上还就真的存在,毕竟现在放在京城国家博物馆的那青铜龙首,少了两只眼珠子,一只肯定是血珍珠,另一只估计就是神龙眼。”
陈小宝皱皱嘴巴,疑惑道:“师父,您怎么那么确定那青铜龙首的两只眼珠一只是血珍珠,一只是神龙眼呢?”
白老爷就说:“因为我接触过血珍珠,也接触过青铜龙首,这两个玩意儿都很诡异,只要仔细去观察研究它们,就能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影响人的神经和意识。”
“那种感觉,不可能有错。”
陈小宝却还是嘟囔一句:“这很明显就是胡龙的脱身诡计。”
张跃才也点头,说:“没错,这胡龙就尽会耍花招,咱们别信他,就算这世界上真有什么神龙眼,他恐怕也不知道在哪里。”
刘秋菊也说:“我也觉得,他只不过是想逃跑罢了。”
白老爷看向三叔,征询我三叔的意见:“玉袁,你觉得呢?”
三叔一心想着救林微音,所以就说道:“若这世界上真有神龙眼,那我们肯定要争取将神龙眼拿到手,因为那很可能是我们和楼先生谈判的唯一筹码,既然楼先生想要得到血珍珠,那肯定也想要得到神龙眼。”
众人听了这话,都点点头,觉得我三叔说的有道理。
三叔继续分析:
“把胡龙留在我们身边,其实并没有多大的用途,咱们总不能真的把他杀了吧?最多也就将他折磨一顿,然后再放他走,毕竟咱们捞偏门,求财不求命,杀人可是大罪。”
众人又点点头,就连白老爷都深以为然。
他确实从来没想过要杀胡龙。
三叔便又继续说道:“所以,既然胡龙说他知道神龙眼在哪里,那咱们不妨让他带我们去寻找,他现在是通缉犯,上海青帮六大元老已经灭了五个,而且金门也已经覆灭,岳抗争也已经被抓,他除了楼先生之外,早已无依无靠,而楼先生只不过是当他是一个棋子罢了,根本不会在乎他的死活,更不会派人来救他,所以他现在只不过是一个蝼蚁罢了,咬不伤咱们的脚趾头,也就是说,咱们让他带我们去寻找神龙眼,他也不可能暗中给咱们装一个野猪夹,最多也就是逃走罢了。”
“要是胡龙真的那么狡猾,从我们眼皮底下逃了,那就让他逃吧,反正咱们也算是惩罚够了他。还是那句话,咱们不可能杀了他。”
白老爷听了这话,连连点头,说:
“嗯,玉袁,你这分析,完全说到我心坎上了。”
“咱们确实不能杀了胡龙,对他的惩罚,也只能适可而止,若是他能带咱们去找到哪怕是一丝关于神龙眼的线索,其实都算是值当了。”
“所以,我决定了,明天一大早,就让胡龙那老狐狸带我们去长白山脉找神龙眼。”
说到这里,白老爷看向我三叔,突然说:
“玉袁,很多时候,要懂得顾全大局。”
白老爷这话,似乎意味深长。
三叔不由一愣。
白老爷又接着说:“你现在成长了,为师很欣慰,懂得取舍,懂得衡量利弊。”
随即一笑,拍了拍三叔的肩膀。
三叔面无表情,淡淡地说了一句:“多谢师父您的夸奖。”
心中却是五味陈杂。
为了避免表情上露出破绽,三叔连忙说道:“我回去看看胡龙那老狐狸,以免他又搞出什么花耍来。”
白老爷就说:“去吧去吧。”
三叔转身离去,回到关押住胡龙的那个房间,将门关上。
胡龙静静地坐在地上,嘴角的血已经干了一层,黏黏糊糊的,他见三叔回来,立即笑了出来:
“玉袁老弟,谢谢你刚才没有直接拆穿我,看来你是一个聪明人。”
三叔面无表情,没有理会他,而是拿起房间里的电话,拨通了芜湖聂小红的电话号码,这个号码之前在芜湖的时候,三叔打过好几次,所以现在都还记得。
“喂,红姐,我是朱玉袁,白老爷的徒弟,您还记得我吗?”
电话那边的聂小红,立即“哦”了一声,说:“记得记得,你们现在怎样了?白老鬼还没死掉吧?”
三叔呵呵一笑,说:“呵呵,谢谢红姐您关心,师父他老人家身体好得很,我打电话来,想问您一件事。”
“什么事?”
三叔顿了顿,心里组织好语言,这才说:“上次我师父不是让红姐您托人去上海调查林微音的事情吗?”
聂小红回道:“哦,这事儿白老鬼没转告您吗,林微音和一个女同学去的贵州,她早就回到上海复大读书了,小伙子你就别担心了,再说了,你这样单恋人家,也不是一个好办法,我还听说她已经谈恋爱了呢,你放心,不是曹宇那死骗子,而是她的同班同学,人家家境很好,听说是上海那边的一个富家公子。”
三叔听了这话,微微皱眉,心中暗想,难道白老爷并没有对他说谎,而是胡龙对他说了谎?
随即深呼吸一口气,真诚地说道:“红姐,您是过来人,我知道您对我师父他老人家,一直都念念不忘,您肯定知道,整天担心自己心爱的人的感受,是多么的不好受,所以我希望您能告诉我实话,林微音,到底怎样了?”
电话那边,聂小红愣了一下,沉默了。
心中暗想,现在过去了这么久,很多事情都已经板上钉钉了,就算是此时告诉我三叔,我三叔也不能改变什么,于是便打算坦白。
最后她叹气一声,说道:“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她被曹宇骗去贵州了,我去打探消息的时候,就已经失踪了大半个月,我将此事转告给白老鬼的时候,白老鬼说为了不影响你的情绪,选择隐瞒此事,而且还对我说,就算是你打电话过来,也不要说出真相。”
“现在过去了半年有余,就连林微音的老爸林同书,也已经不抱希望。”
三叔眉头皱了起来:“林同书没去抓曹宇吗?”
“去了,只可惜曹宇狡猾得很,早就逃了,至今不知去向。”
“至于林微音,现在谁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只大概知道在贵州,可是贵州这么大,要怎么找?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让人绝望啊。她母亲这半年来,一下子老了几十岁,头发都白了,哎,也是可怜人。”
“小朱啊,此事恐怕你也无力回天,别在一棵树上吊死,听红姐的,放下吧,别去管了,你也别怪白老鬼,他也是为你好,就算是当时告诉你了,你跑去贵州,也未必能找到林微音,毕竟林同书这么大能耐,商政两界通吃,能够利用他的影响力,在贵州那边召集人手帮他寻找,都无功而返,更别说是你一个小小平凡之人了。”
三叔听了这些话,心在滴血,不过表面上却很平静,只说了声:“谢谢红姐。”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然后深呼吸一口气。
三叔其实心里一直在隐隐约约担心林微音,只是一直都选择了信任白老爷,没想到现在却搞成这样。
不过他也不怪白老爷,因为就如聂小红所说的那样,当时就算是他去贵州寻找,也未必能够找得到林微音。
而现在过去大半年,恐怕就更加找不到了。
可是,找不到就不找了吗?
若是不去一趟贵州,三叔恐怕会一辈子懊悔内疚,所以,这一趟,他还是要去的。
于是转身看向胡龙,冷冷道:“你要我什么时候帮你脱逃?”
胡龙老神在在说:“不知道啊,见机行事吧。”
三叔见他这欠揍模样,立即就怒了,一脚就将他踹倒在地,说:“你最好别给我乱搞什么花耍!”
“要是我师父他们被你搞出了什么事情,我绝对饶不了你!”
“另外,要是我发现你欺骗我,你并不知道林微音去了哪里,我有一千种方法可以弄死你,弄死你妹妹!”
“我朱玉袁发誓,说到做到!”
胡龙看着三叔,心中愕然一下,随即缓缓说道:
“你不会乱来的,你们南派捞偏鬼,求财不求命。”
三叔直接一脚就踩在他嘴上,激动道:“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不信的话你大可以试试!”
胡龙挣扎着,蠕动着,五花大绑着的身体,就像是一条被摁在砧板上的鲶鱼,在拼命反抗。
他的嘴被三叔一只大脚踩着,搓着,蹂躏着,“呜呜”叫,却说不出话来。
三叔又说:“另外,要是林微音出了什么事,我绝对会去把你那傻比妹妹弄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完这话,三叔一脚将胡龙踢得滚到墙角落处,就好像是踢一根干木头那样。
胡龙撞在墙上,痛苦叫了一下,扭曲着身子,气喘吁吁,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陈小宝回来了,他看到三叔又打了胡龙一顿,很是愕然。
“玉袁,你怎么又打他了?”
“他这一身老骨头,恐怕经不起打。”
再细细打量我三叔,发现我三叔好像被一股戾气包裹着,有些不对劲。
“你…这是怎么了?”
三叔深呼吸一口气,脸上灿烂一笑,说:“没什么,就是看这条胡老狗不顺眼,就打他几下,你要是看不顺眼,也可以打,别打死了就好。”
陈小宝却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三叔,总觉得我三叔怪怪的。
三叔见陈小宝眼神怪异,知道若是不解释,肯定会引起怀疑,于是便说道:
“小宝,跃才的腿是怎么断的?”
陈小宝就回答:“是被这胡老狗打断的。”
三叔点点头:“我就是气这一点,跃才断腿,肯定会怪我们当初没有选择将账本交给岳抗争去换取他和秋菊的人身安全,他现在表面上虽然不说,心里肯定会怪罪我们。”
“我就气这个胡龙,丢他老母的,要拿跃才和秋菊做人质,那就做人质好了,竟然下狠手打断跃才的腿,搞得他现在怪罪我们,让我们几个同门师兄弟产生间隙,你说他该不该打?”
陈小宝听了这话,这才醒悟过来,原来三叔在纠结这一点。
不过,这确实是胡龙这含家产导致的,这含家产确实该打。
于是也过去揍了胡龙一顿。
这次反过来是三叔去劝阻他了,让他别下手没轻没重的。
第二天,白老爷团伙便搞来一辆黑面包,然后从沈阳出发,一路往东北方向而去,去往长白山。
……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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