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区离南山比较近。
阮遇:“好,我导个航。”
他没再关注后排,发动车子专心致志地当起了代驾司机。
车载音乐缓缓流泻而出。
许窈像有些嫌吵似的,她皱起眉,把耳朵死死压在应时卿肩上,另只手抬了起来用力捂着另一只耳朵。
但很快,也许是适应过来了,她松开手,表情也逐渐放松下来。
应时卿顺势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然而,下一秒。
他浑身一僵,垂在身侧的掌瞬间成拳。
许窈像头小兽似的,被应时卿偏低的体温吸引,无意识的将烧得有些烫的脸颊贴在了他颈侧,不停地蹭着。
应时卿抬起手。
许窈果然被他同样温度略低的手所欺骗。
不一会儿。
他掌心一沉,团住了一片柔软。
许窈眯着眼完全没睁开,甚至还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忽然——
“咳咳。”
前排,阮遇重重咳嗽两声,“你们能不能收敛点?这还有人开着车呢!”
应时卿:“……”
一直开到南山公路入口处,许窈才没了动静,安安静静枕靠在应时卿身上不动了。
翌日,清晨的阳光夹着热意,透过纱窗洒进来,打在床上女人精致的脸上。
许窈意识渐渐苏醒,迷糊着拉开身上的蚕丝被。
她撑着手坐起身,发现自己在老宅里。
自然又放松的伸开手臂。
然而,哈欠才打到一半,她就僵住了。
意识彻底回笼,与之一并回归的,还有昨天晚上醉酒后的记忆。
她有些绝望的捂住眼,完全不想回想起昨晚的丢脸行为。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许窈用力眨了下眼睛,宿醉过后声音有些沙哑,“请进。”
门被打开。
应时卿端着一个茶杯走了进来,然后把茶杯放到她床头柜上,“醒酒汤。”
他今天穿着一身居家服,方才微微躬身时,领口露出的修长脖颈靠近锁骨那一段上秾丽的青紫痕迹被许窈看得清清楚楚。
许窈:“……”
她现在假装断片了还来得及吗?
说应时卿是人间富贵花一点都没错,她昨天到底也没干什么,不过蹭了几下,这家伙就一副被蹂/躏过的样子。
许窈小声“啧”了一声。
发现她目光落在什么地方后,应时卿哼笑一声,随即后退一步,双手抱臂靠在书柜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昨晚蹭了这么久,脸疼吗?”
许窈移开视线,耳根却火烧似的隐隐发烫,她舔了下唇,“其实,你还是赚了。”
应时卿挑眉:“?”
许窈一本正经道:“毕竟我上次背你爬十五楼,你才还五百米,被蹭一下而已,就当利息了。”
应时卿嗤笑一声,倒没反驳。
然而,下楼的时候许窈就后悔刚刚怼人怼得那么不留余地了。
爷爷最讨厌她喝酒,待会儿肯定不好蒙混过关。
看了眼走在她身前的应时卿,许窈犹豫半晌,眼看着就要到楼梯口,她加快两步,伸出手。
袖子忽然一沉,应时卿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许窈扯了扯他袖子,讨好地看向他:“时卿哥哥……”
应时卿压下眼底层层波澜,喉结上下滑动一下,“什么?”
许窈冲着楼下方向努努下巴,“昨晚喝成那样,我怕爷爷揍我。”
应时卿面无表情地睨她一眼,随即下了楼。
两分钟后,微信消息发进来了——
【十七】:下来。
许窈有些忐忑地出了楼梯口,本以为会看到自家爷爷的冷脸,却对上了意料之外的慈祥面孔。
见许窈站在原地,许爷爷:“愣着干嘛?快下来吃早饭。”
许窈连忙跑了下来。
她依言入座,却疑惑地看向应时卿,在桌底下发微信问他。
【幺幺】:你到底对我爷爷使了什么迷魂咒?
【十七】:你猜。许窈豁然抬头,却对上应时卿那双略带戏谑笑意的眸子。
她别开脸,脑海中却控制不住的浮现出昨晚的情状。
许爷爷没注意到她的走神,自然而然地提起了一件事,“幺幺,下个月爷爷学生要回国办画展,你有空就请个假过去帮帮忙。”
许窈嫌弃:“画展?”
她去能帮什么忙?
倒忙吗?
而且同行相轻,她上次去看的画展还是许爷爷的。
许窈怕到时候她忍不住diss人家,那就不好了。
只是她想着,反正是下个月的事,到时候再推辞也来得及,没当场反驳。
应时卿深深看了许窈一眼,见她没什么反应也就不说话了。
吃过早饭。
应时卿陪许爷爷在书房下棋。
要不是今天周六,许窈是真的怀疑云鼎是不是要倒闭了,否则他堂堂一个集团总裁怎么能这么闲?
许窈让吴姨帮她搬来画架,准备在前面的门廊下写生。
中途她登录企鹅看了一眼,发现已经被周引月跟陈佳欢的消息轰炸了。
周引月发来的聊天记录许窈大概扫了几眼,无非是在讨论泄露原画的人是她还是主美而已。
陈佳欢则是绘声绘色的把那天应时卿干的事情告诉了许窈。
陈佳欢:老大真的太帅了,许窈你是没看见,他就用月月电脑弄了那么几下,唰,那群里的傻逼全都掉马了。
包括他向杭嘉行揽下调查的事也从二人口中传到了许窈耳朵里。
许窈看完消息后只是微微挑眉,却没回复什么。
架好画架开始调色时。
许窈设置过的特殊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
是裴心的电话。
她接起。
裴心温温柔柔的嗓音便在耳畔响起,“幺幺,今天有空吗?”
许窈如实回答。
裴心便邀她到福利院去,“正好有事找你帮忙,方便过来一趟吗?”
许窈自然迭声答应。挂断电话后,许窈喊来吴姨帮她收了画具。
其实她在裴心面前形象包袱有些重,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现在这副假小子的模样。
于是琢磨半天又回房间换了一身衣服。
回到中庭换鞋时,应时卿恰好出来替许爷爷给花浇水。
许窈坐在门廊上,已经快一指长的头发蓬松而柔软地垂着,她换了一条深蓝色牛仔长裙,上衣是白色的雪纺衬衫,手腕上甚至还搭了一条俏皮的铂金手链。
就连阮遇生日那天她都没这么仔细打扮过。
应时卿淡淡扫过许窈一身明显精心准备过的装扮,放下洒水壶,走近两步,皱眉。
“去哪?”
“你一个隔壁邻居管那么宽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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