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11、第011章
自中秋之后,她就没去过书院了,过了这几日,季长平应该也不记得她喝醉酒的事了吧……
傅宛鸳坐在小圆桌旁,撑着下巴出神,一手执着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扒着碗中的饭粒。
如今天凉,这饭被傅宛鸳扒拉的怕是早就凉透了,云因叹了口气上前“我帮姑娘把饭再热一下吧,凉的吃了伤胃”
傅宛鸳摇了摇头,搁了筷子“我也吃不下了,收了吧”
话音刚落下,就见许久没有露面的沈崇摇着折扇走进了铺子
“哟,倒是赶巧,正好本公子还没吃饭。”
看着沈崇的那骚包样傅宛鸳忍不住暗付,这装的也不嫌冷。
“沈公子上哪吃不着饭,用得着上我着这儿来吃”
沈崇自觉风流的摇着折扇“宛娘这是醋了?可是怪我近日没来看你”
倒是会往脸上贴金
傅宛鸳懒得和他周旋“沈公子说笑了,云因,去给沈公子盛碗饭来”
云因不大乐意的撇了撇嘴,转身去盛饭。却被沈崇拦了下来
“唉,不必麻烦,我与婉娘同食一碗即可”说着从云因手里拿过了本是傅宛鸳的碗筷。
“万万不可!”云因急的直跺脚想去把碗筷抢回来,却被傅宛鸳拉住了手,摇了摇头示意她先去忙。
沈崇捧着她吃剩的饭碗就着桌上的小菜吃了起来,还贱兮兮的说“果然,连美人用过的饭都是香的”
傅宛鸳实在想不通,沈崇看着人模人样的,怎么就能干出这么恶心的事。
忍着反胃的感觉“沈公子上我这来,不会就是为了吃口剩菜剩饭的吧。”
沈崇听她这么说也不生气,用扇柄抬起了傅宛鸳的下巴“即是婉娘吃剩的饭菜,吃了又何妨。”
傅宛鸳偏头躲开,把桌上的菜往前一推“那沈公子就将这些都吃了罢”说罢站了起来“我先去忙了”
沈崇还真的把碗中的饭都吃了干净。放下碗筷走至傅婉鸳身前“今夜,我与几位朋友约了游湖放花灯,不知晚娘可否赏脸同游”
这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不去”说得好听,不过是想让她陪酒做乐罢了。
“别啊”沈崇见她拒绝连忙上前几步“我都与他们
说好了,婉娘若是不去让我这面子今后还往哪搁啊”
几个玩在一块儿朋友往日里便常嘲笑他,半年多了连傅宛鸳的手都没摸到,他这才夸了海口,今夜定能邀她出来作陪。
“爱往哪搁往哪搁”傅宛鸳头也不抬的说
“宛娘,就这一次,你就别让我失了面子。”
见她不为所动沈崇又说“你若是应了,以后这铺子你随便用,租钱全免。”沈家家大业大,根本不差这点租钱,他回去和爹打个招呼就行。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玉琼脂所在这条街地段极好,租金也是相当高的。这么大个便宜放在面前,要是放在往日傅宛鸳早就应下了,可如今她就是不愿意了。
傅宛鸳头也不抬的打断他,对云因说“云因去将这个的租钱取来给沈公子”
“唉”云因立马应了声去拿了银子,她刚才生怕姑娘答应了沈崇。
傅宛鸳拿着银子往柜台前一拍
沈崇见她这是来真的了,忙把银子推了回去解释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宛娘可别生气。”
傅宛鸳睨了他一眼
沈崇被这一眼勾的心痒讨好道“我又不是来收租的,再者说,爷也不缺这几个银子。何况宛娘你也知道,这条街上的租金可远远不只这个数”
傅宛鸳心中一沉,这是明着暗着要挟了,原还以为他只是个草包……
“云因,看看咱们账上还剩多少钱”
沈崇这会是真慌了“宛娘,宛娘,你就当帮我这次!就一次!”
要是今晚不能把傅宛鸳带去,他不得被被群朋友嘲笑死,以后他就别在外头混了。
“你说当初你来云阳,无亲无故的,我可是二话不说就帮了你”
傅宛鸳虽说不情愿,但到底当初初来云阳的时候是沈崇帮了自己,尽管他没安得什么好心,不过也得亏了他,自己才能把铺子开起来。
白占了人家那么久便宜,就当是还他的人情了,而且这游湖听起来也有些意思,思索了片刻问“什么时辰?”
见傅宛鸳松口沈崇连忙说“酉时,我来接你”说完生怕她反悔似的转身就走。
走出门外的沈崇冷笑一声,心想等上了船,可就由不得你了。
“姑娘你怎么就应了他了”云因急的团团转,这沈崇哪是什
么正人君子,若是姑娘同他出去……她都不敢往下想了
傅宛鸳示意云因少安勿躁,才慢慢解释说“沈崇说的也没错,当初要不是他相助,玉琼脂也未必能那么顺利就开起来,我确实欠了他人情,就借这次还了”而且游湖她也确实挺想去的。
天色渐暗,云因愈发坐立不安“姑娘,要不一会还是我陪你一起去吧,这沈公子一看就没安什么好心”她实在放心不下。
傅宛鸳拒绝“不用了,小风就快回来了,你若是和我一起去了,他一个人该怕了”
况且若是云因跟去那还有什么可趣的,不得唠叨死。
云因不放心的交代了许多,傅宛鸳都一一应下了。
酉时不到,沈崇就来接了傅宛鸳一同出了门。
傅宛鸳走在路上心想自己这回算是彻底坐实了狐狸精的名头,短短是数日就与三名男子来往密切。
不过沈家可是此地的绅豪,沈崇平日里横行惯了,倒是也没人敢对着他说三道四。
老远就看见了靠在岸边的画舫,张灯结彩,丝竹弹唱声缭绕。
傅宛鸳一时心里竟有些发怵,这船离了岸可就不好下了,不过现在就是想跑怕也跑不成了。
“婉娘请”沈崇抬手示意她上船。
傅宛鸳提着裙摆就上了船,她还能怕了这个草包不成。
沈崇跟在后面,他可和这群朋友都交代过了,到时候帮忙灌醉傅宛鸳,之后事就……
与此同时平静的湖面上另一艘船内
“季大人,本宫也不与你拐弯抹角了,想来你也知道本宫此次的目的”说话的正是公子墨。
如今父皇重病在卧,已有数月不早朝,而季长平身为一品大学士竟也在这关头告病休养,朝中看是风平浪静,实则诡谲云涌,三个兄弟对太子之位早已虎视眈眈。
虽然他的身后有母后和舅舅张崇光一派,但若他能得到季长平的支持,那他就再无后顾之忧了!
季长平但笑不语,长指轻敲着桌面,不动声色。
等了一会,公子墨面上已有些挂不住。
一旁的陆宴君示意公子墨稍安勿躁,对季长平拱手开口“季大人,下官有一言想说。”
季长平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陆宴君“陆大人但说无妨”
对上季长平平静
无波的双眸,陆宴君一时觉得背心有点发凉“下官深知季大人多年以来皆已为百姓谋福祉以为己任,高风亮节,亦是陛下的心腹之臣,四位皇子之中,大皇子乃事东宫太子,当今皇后之子。如今陛下身体抱恙,季大人还是应该早做打算若是季大人能助太子殿下一臂之力,他日”
“呵”季长平唇角轻掀,开口是清清淡淡“殿下早已贵为太子,本官以为这天子之位于殿下不过如探囊取物罢了。”稍顿,话锋一转“只不过如今陛下即然身体抱恙,殿下与其在我这里游说,却是应该在宫内协助陛下处理朝政,分忧解难才是,陛下自当会明白殿下的一片孝心”
一捧一拒,公子墨一时有些摸不清季长平的态度。
陆宴君对季长平道“如今陛下身体抱恙,朝中人心动荡不安,季大人怕是不好再独善其身了。”
季长平眸色冷淡,不置可否“陆大人言之有理”
陆宴君公子墨二人相视一眼,皆以为季长平
松了口。
却见季长平看向船舱外慢条斯理的开口“这夜色美景,不去欣赏一番倒是可惜了,二为自便”说罢,也不管公子墨二人,自径起身向船舱外走去。
陈风对着二人拱了手跟着季长平走了出去。
季长平拢袖站于船头,神情淡淡的望着远处,问陈风“可有回音”
“三皇子派人传,以按大人的吩咐部署下去”
季长平点了点头“回话去,务必不操之过急”
“是”
陈风不解的问“大人为何不假意归顺太子,再借机扳倒张崇光”
“不可”
公子墨为人多疑又心狠手辣,若是如此轻易的答应,反而会引起他的怀疑。何况在他和张崇光之间,太子一定更加信任自己的亲舅舅而非他。而他执掌内阁,太子要的只是他的态度而已。
忽然不远处的一艘船上隐约传来了女子挣扎呼救的声音。只见一男一女正纠缠在一起。
季长平眉头轻皱,冷漠的转过身,往另一头的船尾走去。
陈风跟在后面多看了一眼,正巧看见那一直背对着她们的女子在拉扯中转过了身,大惊!怎么会是她!
“大,大人”陈风一时竟有些结巴“那个女子”
季长平脚步不停,声音冷淡“怎么?”
“那个女子,好像是傅姑娘”
迈出的步子顿住,季长平转身看去,那一身红衣,头发凌乱,被男子拉扯在身前的女子可不正是傅宛鸳。
眸光一暗,看着二人纠缠的身影心头陡然生起一股怒意,还真是个不安分的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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