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
君傲坐于书案前,莫如深站在他的面前,而祁途则是站在御书房门口,并未进来,可里头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将会听得见。
君傲显然没有刚刚痛失爱子的模样,一脸淡然地看着莫如深,温和道:“如深,你同朕说。”
“你将我关起来吧。”
莫如深没有任何解释,刚才紫轩殿宫女临死前的那一句话已经将她的罪名坐实,她再有解释也不过徒劳。
她只是好奇沈轻柔究竟以什么条件能引得娴妃愿意打压她而不惜牺牲一个孩子。
娴妃的娘家,就连君傲都要给几分薄面,她又如何能让君傲替她说话。
此番,君傲若是再替她说话,定然会得罪丞相那边的人。
君傲似早就猜到她的想法,于是说:“如深,你别怕,一切有朕在。”
莫如深还是没有解释,直挺挺的跪下来:“皇上,你把我关起来吧。”
“朕知道你根本不可能做那样的事!”莫如深的秉性如何,没人比他更清楚,她不可能做出伤害他人之事。
君傲话音刚落下,莫如深还没有来得及反驳,御书房门外的太监便低声道:“皇上,丞相来了。”
君傲看着莫如深,犹豫许久,最后还是沉着语气说:“先将侯夫人带到偏殿,小心护着。”
他绝不相信是莫如深伤害了娴妃,也绝不会伤莫如深半分。
莫如深起身离开时正巧碰上刚进来的丞相,她看到丞相眼底的怒气,可她就连解释的机会没有,也实在无法解释。
迈出御书房的门,她便看到祁途站在那儿,她顿下脚步望着他,喉咙上下一滚动,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听到他说。
“那是一条人命,是你表兄的孩子,你也下得去手!”
莫如深到嘴边的‘你信我吗’硬生生的被她咽了下去,她笑得有些悲凉,有些嘲讽,更多的却是意料之中的漠然。
莫如深在经过祁途的身边时很低很低的说“我从来没做过伤害他人之事”,没等他反应过来,人却已经走远。
祁途望着似乎带着一丝悲凉的莫如深离去的背影,心里有着说不上来的情绪,复杂得让他不知该如何形容。
不过两炷香的时间,丞相便从御书房内离开,换了祁途进去。
“你觉得此事真是如深所为?”
这是祁途进来时,君傲问的第一句话。
祁途没有回答,君傲再问:“你觉得娴妃小产真是如深所致?”
半晌,后者才抱拳弯身:“臣不知。”
“好一个不知!”君傲抬手重重的在书案上一砸,直勾勾的盯着祁途,“莫如深是你的妻子,你却跟朕说你不确定她的秉性如何?”
“臣当时并不在场,没能亲眼所见之事,臣不敢妄下定论。”
祁途依旧没有抬头,又或者他是不知道如何面对既是娴妃的丈夫又是莫如深的表兄的君傲。
“好,很好。”
君傲深吸一口气,紧紧的捏着拳头,砸了砸书案,冷言道:“朕答应丞相,在事情没查清楚之前,暂且将莫如深关在地牢。”
祁途瞳孔张大,似乎很是意外,却欲言又止。
君傲站起身,走到他的边上顿下脚步,良久才漠然道:“朕很后悔答应将如深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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