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此次,莫如深便对赵曹然越发的提防,再者赵曹然并非第一次与她说这样的话,只不过这一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来的明显跟直接。
莫如深离开茶馆,走远才松下一口气,可总觉得身后还有人在跟着她。
那感觉如芒在刺,让她总有想要回头看的冲动。
她于是加快脚下的步伐,拉着灵儿便朝着莫府的方向走。
“夫人,你为何走着这么快,可是身体不适着急回府?”
莫如深几不可查的对着她摇了摇头,没说话继续往前走,她紧紧的抓着灵儿的手,明显是紧张。
灵儿不自觉的被她的紧张感染,却又不敢再问她为何这般着急担心,只能跟着她走。
这儿是在街上,没人敢对她怎么样,可若是她离了人群,定然……
想到什么,莫如深拉着灵儿抬脚走进一家裁缝店。
“这位夫人您是要买布匹还是做衣裳呢?”
她们两人一进屋,店家便上前来询问,他上下扫量着莫如深身上的穿着,心里冒出四个字:非富即贵。
燕都百姓基本上都能认得出平宣侯或者莫鹰,但却没有多少认得出侯夫人长什么样儿,亦如现下便站在他面前的侯夫人却是他不认得的。
店家不过以为莫如深是哪家鲜少出门逛街的有钱人家的夫人,看着她面色匆匆的模样,便招呼伙计:“还不快给这位夫人端一杯茶送上来!”
伙计闻言,这才匆匆忙忙的放下手头上的工作给莫如深倒了茶。
莫如深坐在椅子上,目光却一直盯着门外,确实没再感觉到有人跟着才松一口气。
她并没有喝下伙计端上来的茶,而是跟店家说:“你店里的布匹我全包了,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听到莫如深说全包了,店家两眼发亮,若是其他人说这句话他倒也未必会信,可莫如深身上的穿着显然是买得起他的店的。
店家激动的凑到莫如深的跟前,讨好似的说:“您说您说,只要小的办到一定替您办咯。”
“到莫府让人备好马车过来接我。”
“莫府?”店家想了会儿,才猛地抬起头看向莫如深,磕磕巴巴地说,“您,您是侯夫人?”
莫如深没有回答,倒是灵儿看不过店家那副谄媚的模样,于是向前迈出半步:“你只管按着我们家夫人的话去做便好,问这么多做什么?”
“唉,得了,小的这就让人到莫府去。”
店家到底是在这燕都城内做了几十年生意的人,并不难看出莫如深并不想与他说多,于是麻溜的转身去办事儿。
直到店家跟伙计都走远,灵儿才凑到莫如深的身旁,低声问:“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莫如深抬头看着她,很小声很小声地说:“有人跟着我们。”
闻言,灵儿一怔,下意识的抬头看向门外,却在正要出门时被莫如深拉回来,朝着她几不可查的摇摇头,用着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说:“那人说不定还在外头,你别去。”
话音刚一落下,灵儿便做出一副誓死都要护着莫如深的模样,看着却让莫如深不由得笑出声来。
莫如深扯了扯她的衣袖,笑道:“你这是做什么?这儿热闹,他们不敢进来的。”
裁缝店里进进出出都是人,虽说她方才说了全包了这店里的布匹,可到底没给钱,店家自然没把其他客人赶走。
“店家都是个圆滑的人。”莫如深瞧着已经让伙计去莫府,人却还那头招待其他客人的店家,不由得一句赞扬。
在生意商场,圆滑反倒是一件好事儿,正如莫鹰曾跟她说过,为人处世不能坑蒙拐骗,但圆滑却是一个方式。
然而,莫鹰只是把道理跟她说,自己却并没有多圆滑,不然他便不会成为朝廷中唯一一个被其他同僚举荐,不得不亲自出征的将军。
莫如深在裁缝店等了将近半个时辰,才看到莫府家的马车出现在店门口。
这会儿她才松下一口气,答应店家要把他店里的布匹全买的,莫如深自然没有食言,付了钱让店家自己送到莫府后,她才带着灵儿离开。
莫如深回到莫府才真正的松下一口气,可今日她还是被吓得不轻。
哪怕是回到莫府也还是有些恍惚,总觉得哪里还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她。
灵儿给她端上来一杯茶,低声说:“夫人,你先喝杯茶,压压惊。”
她看得出莫如深被吓得不轻,但她本人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若非莫如深足够警惕,今日她们怕是不能平安的回来。
想到这里,灵儿便有些愧疚,低着头说:“夫人,是奴婢的错,奴婢今日万不该劝你出府的。”
莫如深抿了一口茶,摇着头说:“没有的事儿,这跟你要什么关系,是我自己树敌太多罢了。”
可她实在是想不到跟踪她的人到底会是谁,倒是灵儿首先猜测的人是沈轻柔,却被她第一时间否定。
理由是:“她没有必要冒这个险。”
沈轻柔已经知道她时日无多,再冒险完全是没有必要的事。
“那会是谁?”想到什么,灵儿犹豫了会儿,最后还是决定开口,“夫人,是不是你先是被五皇子吓着了才会这般?”
莫如深淡然一笑:“但愿吧。”
……
回到侯府之后,莫如深还有些心神不宁,父亲的死原本就疑点重重。
这个鬼鬼祟祟跟着她的到底是赵曹然的人?
还是那些谋害父亲的人?
他们为什么要跟着她?
莫如深心神不宁的走着,忽然脚下踩到了一颗石子,重心不稳,身体猛地往前倾倒,就在她摔倒的一瞬间,一只大掌揽住了她的腰肢,将她带入了怀中。
莫如深抬眸,对上了一双墨色的眸子,她睫毛轻轻一颤,随即很快便推开了抱着她的男人。
祁途眉眼之间划过一抹担忧,但稍纵即逝。快的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便消失无踪。
见她这般魂不守舍,他眉头紧蹙,“你走路就不能小心点吗?”
“我小不小心与你何干。”
“莫如深!”
“怎么?侯爷是忘了我们已经和离了?还是侯爷现在又惦记着我的好了?”说完,她又勾了勾唇,“侯爷来的正好,有件事情我正打算与侯爷说。待五皇子离开燕都之后,我便会让人将我留在侯府的东西全部搬回来。还有我爹爹跟表兄给我的嫁妆也是要一样不剩的拿回来的!”
“你的嫁妆你要拿便拿,本侯何时碰过你的东西?”
她盯着祁途,讽刺一笑,突然想到沈轻柔手腕上带着的镯子,想来大概是她背着祁途从库房里拿的。
她轻笑着说:“有没有碰过你的心里清楚,我决不允许我爹爹留给我的东西戴在别的女人手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莫如深起身朝着屋里走去,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莫如深,本侯今日来不是来与你吵架的。今日皇上命我去军营看看,今夜怕是回不来了。”
“此事你无需同我说。”
“五皇子还在莫府。”祁途直接说出他所担心的,看到莫如深眼神一怔,才继续,“本侯派人守在你的院子四周,倒也无需担心。再说这儿是莫府,他还不敢如何。”
莫府很大,若是赵曹然跟莫如深无心见面,定然是见不到面的,怕只怕赵曹然趁着祁途不在府上要做什么。
莫如深似乎看到祁途脸上有一丝担心,可她知道祁途担心的未必是她本人。
他担心的大概只是南楚的脸面,亦或者是他的脸面。
“到底是一国五皇子,难道他还要对我用强不成?”
祁途直勾勾的盯着她,脸上却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有任何的变化或者放松。
然而,莫如深没想到她一语成谶。
祁途去军营的当天晚上,赵曹然在半夜闯进了莫如深的房间。
“五皇子,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莫如深本就没有安全感,今天晚上更是和衣而睡,没承想赵曹然个不要脸的居然敢夜闯她的房间。
“听说你跟平宣侯成亲一年却未圆房,本皇子只是替你觉得可惜,更是觉得平宣侯过于愚蠢。”赵曹然身上带着些许酒气,说话时上下扫量着莫如深,弯起唇角笑道,“这么好的美人儿放着不用,岂不可惜了?”
“五皇子,请你自重!”莫如深说话时从床上爬起来,可赵曹然当着去路,她肯定不可能从门口逃得出去。
“五皇子若不想变得太难堪便请你离开!不然,我便叫人了。”
赵曹然哈哈一笑,目露邪光,“你想喊人?没用的,不管是你莫府的小厮还是祁途留在附近保护你的侍卫,都已经被本皇子的人牵制住,你觉得谁还能救得了你?
如此美人,他祁途不疼,那就让本皇子帮他好好疼爱疼爱。
放心,本皇子会温柔的。”
“你别过来!”
赵曹然搓着手缓缓的逼近莫如深,嘴角的笑意越发的邪恶,“别怕,本皇子保证让你欲仙欲死,欲罢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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