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莫如深刚准备起身,祁途突然蹙着眉低呼一声,手捂着伤口,大冬天的晚上,额头上还冒着冷汗。
“怎么了,是不是扯到伤口了。”莫如深见祁途十分难受的样子,心里一紧。
“不用,就是伤口突然有些疼,软软别担心,我缓缓就好了。”
“要不,我还是去叫大夫来看看吧。”
祁途虚弱的扯着嘴角笑了笑,“真的不用,你也去休息吧,你今天也累了,我一个人疼会儿就好了。”
说着又低声哼了两声,捂着伤口的那只手微微用力。
莫如深一看,祁途衣服上都有血渗了出来,吓了一跳,“我现在就去叫大夫!”
“不用,我就是刚刚躺下的时候不小心扯到了,你帮我换一下药就可以了。”祁途见她真要去叫大夫,忙叫住她,垂下眼,苍白着脸躺在床上的模样有些颇有些楚楚可怜。
莫如深有些不确定的指了指自己,“我帮你换药?”
“对啊,软软不是会医术吗。”
莫如深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都被吓傻了,忘了自己也是名大夫,柔声说道:
“你等一下,我现在拿药帮你换。”
祁途顿时笑了,轻轻“嗯”了一声,看着莫如深忙碌的身影,心里泛起淡淡地暖意,同时又产生了一阵后怕,还好,还好她没有真的......
祁途眼睫毛动了动,纤长的眼睫毛在灯光下打下一片阴影,“软软......”
“嗯。”莫如深小心翼翼的揭开祁途的里衣,入眼是一片血肉模糊,眼泪水不自觉的就落了下来。
“软软,你别哭啊。”祁途莫如深哭了,心里一慌就要坐起来,不料这下真扯到伤口,血流的更凶了。
“我没哭,谁哭了。”莫如深闷闷地发出了个鼻音,抽抽鼻子,拿药给他抹,动作十分轻柔。
“好好好,软软没哭。”祁途淡笑着说道。
莫如深听出了祁途的打趣,脸都红了,梗着脖子“哼”了一声。
换好药后两人都久久没有说话。
“侯爷,现在要伺候您洗澡吗?”赵适见门没关紧,房里又没动静,以为祁途已经睡着了,便直接推门进来。
结果刚一进门,就感觉房间里气氛有点奇怪,定睛一看,手里的水盆都差点没拿住。
房间里,他往日高贵威猛的侯爷一脸虚弱的躺在床上,衣衫半褪,旁边还坐了一个女人,背影不知怎么觉得有点熟悉。
“砰!”
那女子转过身来,赵适吓了一跳,水盆砰的一声掉到地上,溅的整个房间都是水。
“夫,夫人?!”
莫如深见赵适那活见鬼的表情,有点不好意思,“既然赵适来了,我就先出去吧。”说着就要站起来。
赵适看见自家侯爷在莫如深说完这句话后脸上骤然沉了下去,看自己的眼神十分危险,他吓的连水盆都没来得及捡,扔下一句“侯爷我什么都没看见”就匆匆跑了出去,出去的时候还没忘把门关上。
莫如深:“......”
祁途:“......”
“软软你不必管他,他才从京都赶来,还不知道你已经回来了。”
莫如深小声嗯了一声,知道两人过去都弄的不太好看,赵适看到自己这个反应也是正常的。
她看着房间里一片狼藉,问道:“要不要叫人来打扫。”
“不用,等会会有人来打扫的。”
“侯爷,夫人。”果不其然,没多久赵适又回来了,不过这次他学乖了先敲了门再进来。
打扫完屋子后,赵适刚准备出去,莫如深开口叫住了他。
“赵适,你待会儿重新打盆水来给你们侯爷擦洗一下身子吧。”
“这......”赵适有点迟疑,他觉得侯爷此时可能并不想自己帮他擦洗身子。
“夫人,属下刚从京都过来,前院还有些事要处理,要不,您帮侯爷擦?”
赵适这话正中下怀,祁途颔首,微微点了点头,赞赏的看了赵适一眼。
莫如深还没来得及说话,赵适就出去端了盆热水进来,放在床旁的凳子上,向祁途和莫如深行了个礼,就退了出去。
莫如深:“......”
“软软,有劳你了。”祁途很自觉的主动躺平,意思很明显。
“可是......”虽然两人已经有过亲密关系,但是莫如深全程都不是清醒的,现在房间还点着灯,自己和祁途都十分清醒,她实在有点害羞。
“软软是不是嫌弃我身上伤口难看,罢了,我还是叫赵适回来帮我擦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
说完莫如深也觉得自己太过矫情了一点,眼前的人事为了自己才受这么重的伤,两人连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这时候再扭扭捏捏......
莫如深深吸了一口气,把擦身子用的巾子拧干,一抬头,就见祁途淡笑地看着自己。
“......你把衣服脱一下吧。”
“我受伤了,胳膊没有力气,能否劳烦软软帮我脱一下。”祁途睁大眼睛看着莫如深,缓缓抬了一下手,刚抬起来,就虚弱的掉了下去。
莫如深咬咬牙,眼睛一闭,手颤颤巍巍地开始解祁途的衣服带子......
祁途见莫如深眼睛紧闭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软软,你不睁眼怎么给我擦身子?”
莫如深文艳瞪了祁途一样,心里一横,一鼓作气的就把衣服解了开。
祁途的皮肤很白,在灯光下,更是白的晃眼。
可是上面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疤痕,特别是腹部那里的伤口,十分惹眼,就像一块美玉,却因为自己而有了瑕疵。
“软软......”祁途见莫如深眼睛又红了,不禁低呼出声,轻声安慰她:“没事的,都过去了。”
说完见莫如深仍旧红着眼眶,又故意打趣道:“再说了,如果受一次伤就能让软软这般照料我,让我每天受伤我都愿意。”
莫如深抹了下眼睛,并没有说话,只是手上的动作愈发轻柔。
擦完上半生,莫如深又重新帮他上了一次药,包扎好伤口,穿好衣服,就准备叫下人过来把盆收走。
“软软,我下半身还没有擦呢。”
“下,下半身也要擦吗?”
“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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