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端着杯子抿了口水,“暂时别让她知道,等我们回到赵国后在告诉她。”
子青愤愤烦的点头,十分赞同,“就是,那个狗屁侯爷真的是太过分了,怎么会有这种人!”
容景淡淡扫了她一眼,“慎言。”
子青努了努嘴,还是觉得不服气,“回赵国后我就把忆姐姐藏起来,让他一辈子都找不到忆姐姐!”
子矜忍不住跟着点头,“那些镇民真的太可怜了,活活被烧死,塔外的人也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被烧死,。”
子青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林海他怎么样了。”
子矜:“侯爷不是说他家人没事了吗?”
子青轻哼一声:“谁知道呢,那个人嘴里的话有几句真的。”
容景听他们两个喋喋不休了半天,问道:“林海是何人?”
子青:“林海啊,他就是我们刚到石楠镇的时候救的一个青年,他超级惨,爹爹染病去世了,爷爷和他娘也被感染了,而且他娘还怀着身子,好大个肚子,都快生了吧......哎,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子青越说声音越小,到后面直接哽咽起来,林海估计只是万千家庭中的一个,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跟他一眼。
容景敲了敲桌子,“说重点。”
子青一愣,“什么重点?”
容景反问:“他是什么人,身份查清楚没?”
子青子矜二人同时摇头,“他不就是个普通的石楠镇人吗?”
容景皱眉,“普通人?普通人知道你们住在哪,还这么巧就见到了莫如深和祁途?”
顿了顿,容景又说:“而且,他家里人都被感染了,父亲甚至已经病死了,他还好好的,你们没有想过吗?”
子青子矜又愣着摇头,“他说他不在家,没有跟他家人住在一起。”
容景:“你们难道不知道这病的传染性有多大吗?他就算是铁做的,也不可能跟三个病患待在一起不被感染。”
“那......”
容景沉吟片刻,“这场瘟疫来的十分蹊跷,莫名其妙就爆发了,而我们药王谷没有接到一点消息,更巧的是,全国各地的药都没有了,这么小个石楠镇,就让人这么大动干戈。”
子青子矜都傻了,她们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此时听容景一分析,不合常理的地方太多了。
容景看她两的神情就知道她们在想什么,“你们在药王谷这么多年真的是白活了。”
子青子矜羞愧的低下头。
容景又说:“不对,你们两个没察觉到不对劲,如深呢?她也不知道?”
子青怒气冲冲的,“还不是那个侯爷,一直在骗忆姐姐,这次要不是我跟子矜接到谷主的消息,我们现在估计还被蒙在鼓里。”
容景低垂着眼,看着自己面前的水杯,缓缓说:“祁途么......”
祁途和赵适两人顺着他容景他们离去的方向追了很远。
但是路上的痕迹,在一条河边就消失了。
祁途死死盯着面前的河,这河极宽,没有桥梁或者船只是不可能过去的,武功再高强都不可能。
更何苦他们还带着个晕倒的莫如深。
如深......
赵适小心的观察着祁途的神情,半晌才试探着叫他:“侯爷......”
“嗯。”
“我们是继续追,还是?”
祁途眼睛倏地看向他,“你不要以为本侯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这次要不是你们故意放水,夫人她能从客栈里跑出去?!”
赵适身体猛地一僵,倏地一下跪了下去,“侯爷,属下......”
“停,如果再有下次,你知道背叛之人的下场。”
“是。”
祁途走了两步,沉声说:“出来吧。”
赵适一惊,“谁?!”
齐宵大笑两声,“侯爷得观察力还是如此厉害。”
祁途冷冷地看向他,“药呢?”
“什么药?”
“你不要在我面前试图装傻,药呢?”
齐宵倏地严肃起来,“药?侯爷,你不会真的想要救南楚的这些贱民吧。”
祁途闭了闭眼,半晌,才开口说道:“都是人命,百姓都是无辜的。”
齐宵冷笑,“无辜?南楚在灭我们赵国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我......”
齐宵紧盯着祁途,“而且,现在有药都没用了。”
祁途心里感觉不妙,“你什么意思?”
“因为......那座塔里的人都被我烧死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祁途瞳孔陡然缩紧,“你说什么?!”
“我说,那座塔里的人已经被我烧死了,咳咳咳,你现在就算掐死我也没用,咳咳,他们已经死了,死了!”
“齐宵!你他妈还是人吗?!”
齐宵理了理被祁途弄散的领口,慢悠悠的说:“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看着你追那莫如深追了这么久?我原来就告诉过你,那女人留不得,现在她好不容易死了你还把她找回来,我也只能这样做了。”
齐宵说完,两步走到祁途的面前,眼神阴狠,“你不要忘了,你的国家是怎么被人给灭的,我们是因为谁,才变成这样。”
“而且,如果让你的侯夫人知道,她的父亲,是因为你的族人死的,你觉得,她会怎样?”
“你在威胁我?”
齐宵笑了两声,“这怎么能是威胁呢,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你们隔着血海深仇,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齐宵走后好久,祁途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湖面。
他这一刻,突然质疑自己,自己原来做的那些事真的有意义吗?
他走上这条路,真是是正确的吗?
祁途自嘲,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他后悔还有用吗。
“......侯爷。”
“嗯,回去吧。”
赵适一愣,“我们不继续找夫人了吗?”
“去哪里找?”
“这......”
祁途翻身上马,自嘲一笑,“更何况,她现在肯定知道塔里的人都被烧死了,而且......她现在肯定认为烧塔是我做的。”
“先回石楠镇把后面的事情处理好,我派暗卫去找。”
赵适看见祁途的样子心里也十分难受,他深吸一口气,“侯爷,咱们不复国了!侯爷您真的太苦了,这本来就不应该是您做的事,您又不是齐国的太子,只是一个普通的皇室而已,这担子凭什么压在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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