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忙不迭看去了那枕头,只见那枕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像是虫,又像是……
总之,恶心得很!
苏倩如第一个惊得后退,毕竟她也只是十几岁的女孩子,见到那枕头里有怪东西,怎能不怕。
老夫人也被覃嬷嬷搀扶到了后面,皆是满脸惊恐看着那东西。
“那,那是个什么!”
很快,覃嬷嬷就让个胆大的婆子把梦姨娘的枕头拿开了,丢在了地上,又找来了府医。
“府医,你快看看,这是什么东西,还在动!”
府医看了眼那枕头,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赶紧就拿来了剪刀把枕头剪开,一时间,里面的怪东西赫然显现于人前。
“这是什么虫,怎么如此恶心?”苏倩如掩住口鼻惊道。
老夫人同样脸色不好,她看去了府医。
“府医,你可认识这虫子?”
府医皱起眉头,“看起来……有些像金蚕蛊。”
“难道这是蛊虫!”老夫人惊讶至极,府中居然出了这种怪东西,实在是让人心惊啊。
府医又凑上去仔细看了看那些虫子,最后点头。
“从梦姨娘的症状,以及这蛊虫的模样来看,十之七八是金蚕蛊了。”
覃嬷嬷问了一句,“那金蚕蛊究竟是什么东西?”
“是一种苗疆蛊虫,专门戏取人的精华为生,梦姨娘的身子原本是无碍的,最近却是越来越不好,到了如今还有了血崩前兆,很明显是被这蛊虫所致。不过……”
说着,府医突然停了下来。
老夫人连忙问。
“不过什么,快说!”
府医眉头皱起,“不过这蛊虫需要有东西引,才会出来,比如这泼在枕头上的药,便会引出蛊虫,可是之前并没有人对着枕头泼药。”
换句话说,这个屋子里,除了蛊虫存在外,还有引蛊虫出没的引子。
一时间,老夫人眯起了眼,紧紧盯着这间屋子看。
“覃嬷嬷,给老身好好搜一搜,看看这屋子里到底还藏着什么脏东西!”
覃嬷嬷当即点头,然后拿起了手绢,抓了其中一只蛊虫放在绢帕之上,紧接着便开始在屋中走动,只要蛊虫有反应,那这个地方肯定暗藏玄机。
半晌,也不知覃嬷嬷在外面发现了什么,当即对着里屋的老夫人道。
“老夫人,您快来看啊!”
苏倩如当即就搀扶着老夫人去了外面,在没有人看到的角度,她回头瞥了一眼床上昏迷的梦姨娘,眸光微闪,眼底似是有一抹担忧。
这时,苏倩如和老夫人已经来到了外屋,只见覃嬷嬷此刻正站在一幅画前,神色极其严肃。
“老夫人,奴婢一出来,刚刚走到了这幅画前,这蛊虫就开始蠢蠢欲动了!”
老夫人顺着覃嬷嬷所指看去,看到那幅画后,她眼眸一沉。
“这幅画,是谁送来落云院的……”
另一处,归雁阁。
沈姝正坐在院中静静陪着沈翊看书,今日沈翊读的是兵书,此刻像是看入迷了,臭小子眼眸中都是熠熠金光。
沈姝微笑看着他,眼中都是温和。
这时,院外突然传来了沉重脚步声,只需一听,就知道来者不善。
沈翊抬起了头,“姐姐……”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沈姝给按了下来。
“坐好,看你的书。”
说完,沈姝还端起茶吹了吹,看起来极为淡然,一点也不急。
外面的人此刻已经到了她跟前,来人正是覃嬷嬷,和以前不一样的是,此刻覃嬷嬷语气颇冷,就像是突然间换了一个人。
“二小姐,老夫人在落云院有请,走吧……”
沈姝缓缓抬眸,放下了茶杯,转身对着茯苓等人道。
“看好三公子。”
说完,她下巴微抬,看去了落云院的方向,笑了。
“好,走吧。”
半晌后,沈姝来到了落云院。
覃嬷嬷刚刚进去对老夫人禀报人带到了,外面的沈姝就听到里面传出老夫人那夹杂怒火的声音。
“让她给老身滚进来!”
听到这话,沈姝眸光微动,嘴角笑意更深了些。
待她进了屋子,便感觉到了老夫人愠怒的眸光,以及另一道看好戏的视线。
“孙女儿见过祖母,不知祖母这么急着找孙女儿来,所为何事?”
老夫人冷哼了一声,“以前老身倒是不知你这般有心机,还弄来了这劳什子的南疆蛊虫,害你的弟弟妹妹,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沈姝听着,就知道霍氏被囚的那一夜对老夫人说的那些话,终究还是被老夫人给听进了心里,老夫人不会主动动她是不假,可也架不住他人陷害。
沈姝抬头,看去了那旁边放置在碗里还蠕动着的蛊虫,灵眸微闪,然后直接道。
“祖母,这件事和孙女儿无关。”
老夫人就知道沈姝会这样说,她继续又冷哼了一声道,“那幅画不是你画了送来给梦姨娘的吗?”
沈姝看了一眼那画,倒是没有否认。
“是孙女儿在梦姨娘刚刚进相府时送来的。”
老夫人眯了眯眼,厉声道。
“既然你不否认这点,那就好好让你看看,免得说老身冤枉人!”
说着,老夫人对覃嬷嬷做了一个手势。
覃嬷嬷当下就端起那碗蛊虫,朝着沈姝的那一幅画去。
和之前一样,蛊虫们一靠近画,便开始蠕动起来。
沈姝就那样看着,神情极为平静,而这样的她落在老夫人眼中,却只认为她早就对这样的场景见怪不怪,心中更加笃定此事和她有关。
“看到没有,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哼!二丫头,亏老身疼了你这么久,你就是这样回报老身的?”老夫人一脸悲怆和失望。
苏倩如在旁边看着,眼中闪过一抹讥诮。
沈姝,看来还不用我出手,你自己就栽了……
在老夫人的痛声呵斥下,沈姝不说一句,众人以为她这是因为证据确凿而无法反驳了,不曾想下一瞬间,她突然就转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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