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种窒息感的紧逼,张文涛的整个脸都变得通红了,他拼命地想挣扎开来,然而每一次挣扎,林进手上的力道就会紧上一分,渐渐地,他只感到脑袋里一阵眩晕感传来。
只要是正常的人,就没有不怕死的,更何况是像他这样位高权重、享尽了尊荣的人。不过,当这种害怕感达到一个极大的程度的时候,却激发了他最强的求生意志。
望着林进平静不带半点感情的眼神,张文涛脑海里飞一样地运转起来。
虽然此刻林进的眼里不带一点杀气,但张文涛一点也看不出他是否有杀自己的意思,无奈之下,张文涛只好把注意力都从他身上移开,集中全身的精神,按照黑九教他的那种方式将体内那一丝细细的精神力调和起来,直朝林进眉心射了过去。
林进这时全身穴位已开,眉心印堂穴内的能量更是旋转得飞快,又岂会被这一点小小的精神力射入,张文涛那丝精神能量刚一接触林进印堂的那个漩涡,就被以比刚才更快的速度反弹了回来,从他眉心射了进去。
林进甚至连眉心那微微一跳都没有感觉到,就听张文涛发出一声惨叫,浑身一阵颤抖,软绵绵地晕倒在了他手上。
看到张文涛昏倒,林进顿时感到一阵疑惑。
刚才由于想从张文涛口中知道他这些年犯法的罪证,因此他也不过是稍微使了点力,想用点手段逼他把那些罪证交出来,顺便收点他让大伯险些死亡的利息,哪会想到张文涛看似强壮的身体居然这么不顶事,突然就晕了。
把他放到地上,林进对他发出一股意念力。探查起来。
然而一探查,却发现他体内气息正常得很。
“哼!敢在我面前装晕!装得倒挺像。”没有细查的林进冷笑一声,随手一挥,往他几个隐秘穴道里打入了几道真气。
顿时,只见昏迷中的张文涛猛地在地上颤抖起来,一会的功夫,就连他脸上地肌肉都扭曲起来,变得异常吓人。
可怜的张文涛。被自己刚才发出的这道精神力反弹回来时,他就感到脑袋里像被根针刺进去一样,以致承受不住这种剧痛,他的潜意识为了自我保护而自动昏迷。
可这种轻微精神上的变化,林进又怎么探测得出,还以为他是装昏,用类似武侠小说中九阴搜魂手的手段点了他走火入魔时发现的几个特别能折磨人的穴位,顿时将张文涛又从昏迷中疼醒了过来。
这时他头脑里地疼痛还没消去。完全失去了抵抗这种痛苦的能力,再加上体内那种麻酥痛痒的味道,难过得简直比下到油锅里捞出来,再用钝刀一刀一刀地刮还要难受。
不到片刻的功夫,他的一套整齐的西装已经完全被狂涌而出的汗水沾湿。而人也晕了又醒,醒了又晕,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
可是知道这种难忍痛苦的林进为了不让他地惨叫声传到外面让别人听到,偏偏又点了他的哑穴。让他想狂嚎一下发泄痛苦都做不到。
这种痛苦,比起当初走火入魔的林进都还要难受了数倍,张文涛这种享受了三四十年清福的人又怎么承受得住,几经清醒之后,他的眼神已经接近涣散了。
林进想起在监牢里初见大伯时地惨样,在旁边冷静地看着他把由优质木料铺成的地板都抓出一条条血痕,只觉一种报复的快感不断地在心中升起。
直到张文涛再次昏迷过去没有醒来,林进看到他倒在地上扭曲的身体。这才出了胸中地一口闷气。
抽去输入他穴位内的真气,顺便又帮张文涛把刚才被他真气破坏的穴位和经脉梳理了一通,也不管会不会对他身体造成什么后遗症,就在他头顶百会穴上运功轻拂了一下,再次让他醒了过来。
张文涛这时再也没有半点刚才的镇静,眼中一片模糊,找了半天的焦距才看到了站在自己身边的林进,顿时只觉从心底最深处传来一阵刻骨的恐惧。又哆嗦了两下。
活了一辈子。张文涛见过不少抓到俘虏不管不问先打一顿的,但像眼前这个少年一样。能使出这种手段地他却还是第一次见到。
刚才的那种痛苦,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的,在那种痛苦下,他甚至连自杀的念头都生不出,可以说是难受得忘了一切。
在这种痛苦下,死反倒变成了一种难得的奢望,头一次,他对惹上林振邦产生了后悔。
见林进俯下身来,张文涛的身体又是一阵颤抖,连忙虚弱地道:“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要杀你就杀,只求你不要再用刚才这种手段对付我。”
林进看到他眼中难以掩饰的恐惧,林进微微一笑,相信了他的话。
“那好,你把你这些年犯罪地罪证,还有怎么冤枉林振邦地事,全都详细地交代一遍。
记得,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否则,你会后悔的!”在他面前冷冷地吐出一句话,林进又站了起来。
躺在地上急剧地喘着气,张文涛两眼无神地道:“能,能不能让我先休息一会?”
看到他全身湿漉漉地样子,林进知道他已接近虚脱,点了点头,往四周一看,也不把这间装饰豪华的房子放在眼里,抬腿走上了阳台。
这时夕阳还露了小半边脸在山头,连山头都被映照得通红通红,林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思考起未来的事来。
对于他来说,张文涛和大伯的事,只不过是他生命中的一个小小插曲,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对踏上这条路的他来说,无论是亲情还是其他什么,随着时间的流逝。
这些东西都会离他远去,无论他愿不愿意。
这种感受,自从在他获得隐身神通的那一刻,他就有了一种隐约感受,只是当时全部的心神都放在怎么拯救大伯,是以并没有怎么感觉到。
而现在即将解决张文涛地事,让大伯他们重新回复正常生活,看到这一轮即将落下的夕阳。
林进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强烈的预感,似乎自己即将远离尘世,走上一条常人无法想象的道路。
这时,他因无法放心放在其他地方,因而找了根绳子悬在脖子上的星辰镜也闪烁着莫名的光彩,直射入林进檀中穴内,将一种奇妙的预感显示到林进的内心之中,显得无比神秘……
屋里。张文涛地呼吸渐渐平静下来,虽然还是无法忘却刚才的噩梦,但也没有刚才这么恐惧了。
见林进走上阳台,他也思考起自己的后路来,虽然不敢再次承受一次刚才的痛苦。
也知道自己拥有的普通能量完全没资格跟这人斗,但隐藏的黑九这张底牌,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暴露的,至少。拥有这张底牌,那自己就有翻身的机会。
何况,从找到证据到调查,也是一段不短地时间,只要黑九能将这人解决,那利用他在省里的关系,虽然这个书记有可能当不成了,但要保命还是没有问题的。
在阳台上看了一会。林进估摸着张文涛也恢复过来了,于是不紧不慢地又走到了他身边。
“怎么样,想好了没有?”
张文涛怕他也有那种探心术,拼命回想着刚才恐怖的回忆,颤抖地道:“在你左手边房间的床边,有一个保险柜,钥匙在床头枕头下,那里有你要地东西。至于林振邦的事。
在那里也有记录……”
林进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往他指点的那个房间走了过去。在那墙角处。果然发现有一个淡金色的保险箱。没有取钥匙,林进默运意念力,往那保险箱探了过去。
在室内洁白地灯光下,那个保险箱严密的门就像以往在他意念力前消失那些墙壁一样,也渐渐变得透明了。
在那里面,放着一本厚厚的笔记本,看那笔记本的样式,居然异常简朴,没有一点奢华,而且笔记本的表面非常粗糙,有几处还翻起了边,绝对是被人经常翻看的结果。
林进取出笔记本翻开一看,才知道这原来是张文涛写的一本日记,从2002年一直到昨天,不少的地方,都记录着他收取谁谁谁地礼金,与谁发生权钱交易的事。
林进没有想到,表面上看来严肃无比的县委书记,居然也像新闻报道的那些贪官一样,也有记日记的习惯。
不过对于这些事,他并不在乎,一路翻下去,果然在前几月的日记里发现了他陷害林振邦的记录。
把笔记本一合,他也没有再去管还躺在地上的张文涛和那个昏迷地女人,径直从大门走了出去。
走了一段距离,一辆奔驰缓缓地开了过来,在他身边停下,打开了车门。
“怎么样,搞定了没?”周海戴着一副墨镜,降下车窗,轻轻地像他问道。
林进没有答话,只是露出一个淡淡地笑容,走进了车里。一阵汽车发动机的轰鸣过后,这辆奔驰飞一样地朝宁华市地方向驰了过去。
但坐在车里的林进却万万没有料到,这本笔记本里所记录的所谓罪证虽多,却不过是张文涛为防万一,故意写出来,以免哪一天东窗事发了用来应付上面检查的,所以虽然大部分事都是真的,却不足以让他被判死刑。
真正重要的事,却只存在于他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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