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敏明显上占了上风，自然是得沾沾自喜好一会，表面上却还不得不假惺惺地安慰程艺馨。
这笑里藏针的声音莫名让人不爽。
可程艺馨倒是没多表现出来，毕竟韩子琛亲自交代了，得多照顾着点，这声嫂子也不是白喊的，又怎么像对外人一样对待她呢？
至少还得强打着精神和她去逛街，程艺馨正好也困得不行，和倍受打击的状态一模一样。
她越是憔悴，季敏也就越发激动。
自以为聪明地勾了勾嘴角，暗道子琛哥也没有很爱她嘛，连雨薇姐的事情都隐瞒不说，怪不得新闻从来不报道有这么个嫂子……看来这美貌是用智商换来的啊。
她这浑身的兴奋劲不知从哪而来，雄赳赳气昂昂的，仿佛一直开屏的孔雀。
程艺馨困倦地打了个哈欠，真不能理解这小姑娘逻辑，难道看她和韩子琛有隔阂就这么喜难自禁？也不想想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不过就算内心再厌恶，作为嫂子，她毕竟不能打消人家的积极性，指不定一撒手就找人告状呢，她可负担不起。
不就是比绿茶嘛，她可没怎么输过。
两人明显各有心事，这一趟逛街也是索然无味，全程没有太多交流，就算有也是牛头不对马嘴。
程艺馨正需要有人说说话来提神呢，看样子是指望不上季敏，只得随意指了个门店，说是进去逛逛，实际上想趁机偷懒。
这不一进门就找了个地儿坐下，任由季敏一个人走走逛逛，怎么开心怎么来。
可她看起来，似乎并不如之前乐观。
程艺馨拍了拍脸蛋，试图清醒一点，而后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意外瞧见一位老熟人，梁雨薇。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了。
“雨……雨薇姐？”季敏愣住了，盯着对面岁月静好的一对母女，有些不敢相认一般。“你这是……”
对方应声转过头，不是梁雨薇还能是谁，她恰好带着孩子逛街散心呢，谁知居然遇上以前的恩恩怨怨。
不过她的目光仅在季敏身上停留了一秒，而后看向她背后的人，继而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
程艺馨越过季敏，兴冲冲地朝着一大一小走来，甚至连个招呼都没打，就开始熟练地逗弄着小家伙，顿时一片欢声笑语。
“小家伙都长这么大了啊？”
“是啊，有时候还能咿咿呀呀说几个字……”
两人玩得尽兴，倒是把季敏落在一旁。
她不甘心地撑起笑容，凑近了两人，试图强行加入话题：“雨薇姐，这是你和子琛哥的孩子吗？”
瞧这话问的，程艺馨只差没吐出隔夜饭，她这还没走呢，就不能问悄悄话？
这小丫头也不知该说蠢还是纯心膈应人，无论哪一点，都让她完全不想搭理。
梁雨薇尴尬地抿了抿唇，摇了摇脑袋道：“敏敏还是这么单纯可爱，不过我和韩子琛都是过去式了，艺馨才是你的嫂子。”
这话说的倒是有文章。
程艺馨抬眸看了她一眼，似乎明白了一点什么。无非是暗示过去的季敏也喜欢耍心思，看起来口无遮拦，实际上换着法子扎你的心窝子呢。
她冷笑两声，这些黄毛丫头真是搞不懂，成天也破坏人家感情为乐趣。
虽然程艺馨全程没怎么说话，但基本没人能忽视她的存在，毕竟正宫娘娘的气势摆在这儿呢，谁敢随便挑衅。
这下轮到季敏怔愣了，疑惑的眼神在两个人中间打转，似乎不明白情敌怎么突然友好相处了。
尤其是那个孩子，她越看越觉得像子琛哥。
于是三人再次浩浩荡荡回到之前的咖啡馆，美其名曰姐妹叙旧，无非是想看她们撕逼呗。
程艺馨倒是无所谓，正好喝点咖啡提提神。
全程几乎都是季敏在找话题，甚至比小孩子都聒噪了不少。
“雨薇姐，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伯父伯母身体应该都还好吧，这个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虽然是一连串问题，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她最关注的，梁雨薇也是聪明人，偏偏不让她如愿。
“孩子是我自己的，没有爸爸。”这也是她一直以来对外界的说法。
程艺馨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她也不想再主动提及有关石家的一切，因此抿了口咖啡，并不说话。
可就是这么个回答，却让季敏眼中的光芒再度燃起，又絮絮叨叨地问了好一些，颇有种誓不罢休的架势。
这孩子本就不怎么光彩，梁雨薇能够和颜悦色地谈及都属实不易，更别说她这么长篇大论地问，这不是早就不耐烦了。
程艺馨隔岸观火，怪不得人家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演的着实是津津有味。
季敏或许是意识到不对劲，这才委婉地说了上厕所来转移话题，角落也总算消停了一会。
“她可不是什么简单人物。”梁雨薇率先吐槽，唇边凝结着淡淡的苦涩，像是想起了之前不美好的回忆。
程艺馨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可不是嘛，大概也只有韩子琛会觉得这是单纯可爱不做作喽！
“以前我不懂事的时候，她就老是来破坏我和韩子琛的关系，若不是她挑拨离间太过分，我大概也不会转而求其次。”声音莫名有些释怀。
原来如此，韩子琛的条件可是比石灏好上了不知多少倍，怪不得梁雨薇宁愿和石灏鬼混，也不愿意接受真心诚意的韩子琛，想来也是有这方面原因。
可是……
程艺馨冷笑一声，梁雨薇当年的绿茶本事也不容忽视，自己都险些败下阵来。如果她都对季敏有所忌惮的话，那这丫头岂不是道行很高？
“你说她怎么就不死心呢？”语气嘲讽轻蔑，属实想不明白。
梁雨薇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纤纤玉手逗弄着小孩，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
“不管她怎么造作，你和韩子琛这么久的感情，总归是不能受影响的。”
说起这个就得叹气，程艺馨想起男人之前的叮嘱，看来他的鉴婊能力为负数啊。
果然只有女人才能看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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