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殊颜没再多废话浪费时间往山村里寺庙里去,等她人站在寺庙大门口外,思绪这才从刚才吴浩明激动要隐身符的事转开。
只见今晚寺庙里外到处都点着红、白蜡烛,寺庙大门口还挂着两个大红灯笼,看着有些喜庆。
她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才穿透寺庙外围石墙过去。
迟殊颜从第一次见到这大山村的寺庙就没什么好感,此时站在寺庙门口,她对这寺庙观感依旧不好甚至透着某种程度莫名的厌恶。
今晚大门并没有关紧,还露出一个缝,缝隙里透着一些灯光出来,她没动,顺着缝隙看进去,只能看见一角,正好同一樽两人身宽大的黑色佛像相对。
迟殊颜记得以往每次这村里的村民来寺庙,都会在门口痴迷朝拜,朝拜的应该就是这尊佛像,她抬眼打量了几眼这樽庞大的黑色佛像。
这佛像她之前见过一次,也就是那次剧组第一天来大山村,村里人特地借这尊‘佛像’给剧组祭拜。
为了看的清楚一些,迟殊颜推开门,嘎吱一声,寂静的夜晚,这声音有些突兀和阴凉,迟殊颜还是怕惊动村里人,轻声进去。
等进去后,她发现寺庙里这偌大的一整层只有这一樽佛像。
佛像被搁在供桌上,上门还搁着不少贡品和烧的香,下面不少蒲团。
迟殊颜打量来打量去,依旧没法把面前这么一阴森的东西当信仰,这佛像五官处处透着诡异和阴森,面上完全没有平日佛像的慈悲,偌大的佛手伫立挡住它一半的面庞,一半在明,一半在暗,显得越发阴森犯凉。
迟殊颜有心想毁了这么一东西,刚运气灵气,就听到楼上上面隐约传来‘咚’‘咚’‘咚’的声响,像是有人在下楼。
迟殊颜脸色一变,顾不得先理会这尊佛像,顺着一旁的楼梯上去,不过上楼之前,她视线一直没离开那樽佛像的那张脸,见这东西似乎瞧不见她没异常,迟殊颜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抬脚上楼。
迟殊颜没发现,她刚转身上楼,桌上那樽佛像漆黑阴森的眼睛射出一道红色,眼珠子还诡异的往她方向转了转。
随后一阵风吹进来,轰的一声脆响,大门突然被锁住。
迟殊颜还不知道一楼发生的事,等她走到二楼,‘咚’‘咚’‘咚’的声响越来越大,同时,在二楼墙脚处,她竟然还瞧见不少人骨头杂乱无章堆在角落,越往三楼、四楼,人骨头越多,楼上‘咚咚咚’的声响依旧没断过,不过很快停止。
看着数量越来越多的人骨头,迟殊颜脸色十分难看。
迟殊颜照常扫过偌大空空的四楼,除了那些佛像就还是那些佛像,大大小小整齐搁在桌上供奉。
她扫了一眼,准备继续楼上走,刚走到阶梯口,她突然发现阶梯角落一旁有一副画,似乎是用血画的,隐约透着一股淡淡的腥甜铁锈味。
迟殊颜不确定伸手摸了摸,然后搁在自己鼻尖闻了闻,隐隐确实透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估计时间过的久,她也只能隐约闻到一股极淡的腥味。
因着寺庙里没通电,整座寺庙上下楼层都点着不少蜡烛,她特地去一旁桌上拿了一根蜡烛凑近墙面上瞧。
果然!
这幅画确实是用人血画的,迟殊颜刚开始以为只有一幅,等把蜡烛拉近,就见旁边墙面还有一幅。
她有些好奇看过去,第一幅画是前面一个人进了大山村,第二幅画的似乎是一个人虔诚跪拜在寺庙许愿。
画者画技十分高超,所以迟殊颜几乎一眼就瞧清楚内容。
光从两幅画像,迟殊颜自问自己就算再聪明也瞧不出画者想表达什么。
因着这两幅画像,迟殊颜忍不住好奇小心拿着蜡烛继续往旁边墙面照着,想瞧瞧似乎还有其他画像。
果然!
没多久,迟殊颜在一角落再次找到几幅血画,她蹲下身子,再次认真盯着画像瞧,就发现第三幅画像是一个男人虔诚来寺庙请真佛主的画像,很快转第四幅画像的时候,是一对母子母慈子孝、喜极而泣的画面,这幅画除了母慈子孝之外,旁边还有一碎裂的碗,地面到处溅的点点汤水。
迟殊颜一连扫过四副画像,最后目光忍不住停在地面上被砸的四分五裂的破碗,她还是看的有些一知半解,但她似乎知道画者画这些图案应该是在讲一个故事。
迟殊颜忍着好奇,继续瞧。
很快,画像转到第五幅的时候,迟殊颜发现画者画像的时候开始变得有些匆忙,有些地方线条断断续续,勉强连接在一起。
迟殊颜努力瞧了好一会儿,才隐约瞧出画的是什么。
迟殊颜盯了老半天才看出第五幅是一个男人当着许多人面前一脸虔诚又愤怒把一对挣扎不停的母子绑进寺庙的内容,她认真盯着这副画像,发现画者还在这男人眼睛两边多画了两把大火,她猜出一些意思。
但看到这里,这一系列画像情节她总觉得有些熟悉,又一时想不出哪里熟悉。
迟殊颜咬咬牙,又从第一幅画像开始看起,瞧到第五幅画像时再顿住,来回瞧了三四遍,等五遍的时候,迟殊颜才发现第三幅画像旁边有一个十分小的字,字太小,压根瞧不出到底是什么字。
迟殊颜只好用手摸痕迹,靠痕迹来猜测这字。
很快她摸出这个字是‘许’字。
许?
迟殊颜猛然想起之前吴浩明给他说许家陈年旧事,说许家孝子为了挽救亲妈的命,特地去寺庙虔诚求佛,后来‘佛像’转灵,许家孝子亲妈的绝症真好了,而且许家之前凶的厉害,后来没多久富了起来,嫌村里日子太平淡,搬出村了。
如果是许家的事,这些幅画都是解释的通,迟殊颜隐隐觉得墙壁上这些幅画的内容应该就是当年许家孝子家事的真相。
迟殊颜强压下心里的激动,立即赶紧继续拿蜡烛照其他幅画像,只不过她目光扫过第五幅,眉头猛地狠狠蹙起来。
第五幅这画莫名让她心理性厌恶。
先不说她实在不信这什么真佛主有这个好心能替许家孝子救母,她一直深信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恐怕当年许家孝子救母确实是实事,但十之八九应该是以他老婆和孩子为代价。
不过这会儿她没时间多想,好奇继续盯着其他画像瞧,第六幅画内容是像是一怪物和躺在一旁奄奄一息的孩子,画着笔画十分匆忙,怪物和孩子都匆匆一笔,可仔细瞧,这孩子脑袋不见,只有身体其他部分躺在地上,而这怪物身上却多了一个脑袋。
她顺着第六幅画像再瞧第七幅画像,画者画到这里,笔触已经越来越凌乱了,甚至有些杂乱,甚至有些只画了一半,线条也完全没接下。
迟殊颜足足盯了十五分钟,顺带各种猜测,才勉强看出第七副画像是一个男人坐在一青砖房前大门椅子上往火盆里扔一佛像的画面。
迟殊颜继续顺着画像看到第八副画,但等她目光落在第八副画像上,她发现上面只有凌乱的几笔乱画,似乎画者没来得及画也或者画者压根不想画,迟殊颜觉得恐怕这可能偏向后者,画者不想画。
迟殊颜看完这一系列图像虽然七八分懂了,但她心里莫名有些沉重。
她刚要移开视线,发现旁边角落竟然还有第九幅图案,迟殊颜盯着第九幅图案,画者笔触依旧凌乱,但最后一幅一反常态画的十分清晰,迟殊颜先瞧见旁边一个醒目的日期,上面写着十月十五。
而旁边画像上只见到处是乌云压顶和倒塌的房屋以及被乱石砸中人群,很快,周围四周的山峦突然塌陷,一瞬间直接将整个村埋了个干干净净,再看不到丝毫人和房屋。
迟殊颜目光定格在第九幅画像上,迟迟没有开口,右眼皮却猛地再次跳的急切,除此之外,她胸口一股比之前还浓烈的心悸压的她喘不过气,她捂着胸口扶着墙一脸痛苦,整个人就像是刚从水里打捞出来,上身衣服脱下估计还能拧出不少水。
就在这时候,刚才刚平静没多久的‘咚咚咚’声再次响起,声响还离她越来越近,仿佛就在四层连接五层的楼梯口,迟殊颜这才稍稍清醒一些,目光锐利顺着四楼楼梯往上瞧,冷声吐出一句:“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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