唏儿淡然的摇头,假装不知。婆子又看了她几眼,才回到魏月禅身边站好。魏月禅皱眉,“唏儿,以后若是有什么事,如果找不到母亲,就尽管来找王娘。”
“是,唏儿谨记。”
魏月禅见唏儿脸色疲惫,也不留她,“织锦,扶你主子回去,让她好好补一觉。”然后又叮嘱唏儿,要按时休息。
唏儿走后,魏月禅看向婆子,“你是不是也觉得她长得很眼熟?”
“确实,老奴第一眼就以为是当年的大小姐回来了。”婆子眼神黯然,若大小姐当年生下的孩子还活着,也该有那么大了。
哎!可惜了,大小姐连一点骨血都没留下来。
“夫人可打听过,小姐是哪里人氏?”
“我倒是问过,只是老爷说,离京城不太远,具体地方却没说。”魏月禅道,“你在怀疑什么?当年的那个孩子,是我们大家亲眼看着放进棺材里的。”
婆子叹息了一声,本来想再说点什么,又怕惹魏月禅不高兴。默默的道,“是老奴对当年的事,一直抱有遗撼,才会一时失态。”
“听说香玉死了,老奴明日想请夫人准个假,去她坟上拜祭一下。”
去吧!香玉终于解脱,可以去陪姐姐了。”魏月禅轻声开口。
唏儿昨晚没睡,想要早点回去补眠。再加上踏月轩和堇香阁离得也近,转眼就进了踏月轩。
“四妹,我能进你的院子参观一下吗?”
唏儿回头,见来人正是二小姐赫连如水。她笑了下,“二姐可真是稀客,既然来了,进来便是。”
赫连如水点了下头,走到她身前,与她并排进了踏月轩。进院之后,赫连如水也不说话,只是一处一处的看过去,似乎真的是来看风景的。
唏儿有些累,便在石桌前坐下。
赫连如水把院子都逛到了,才走到她身边来。“三妹不愧是府上嫡女,连院子都比我们的好许多。”
她说这话时,目光纯净,看不出丝毫的嫉妒。唏儿给她倒了茶水,她喝了一杯之后,就站了起来,“我只是单纯的过来看看,毕竟以后大家就是姐妹了。”
她拍了下手,“好了,我该走了。”走了几步,又回头,眸光流转,“我有自知之明,知道嫡女的位置,不是我能肖想的。所以以后,我们不会是敌人。”
唏儿一愣,随即轻笑,“二姐,慢走。”
她回来只为报仇,巧合之下,才被魏月禅推上了嫡女之位。既然如此,那她就顺便夺回属于她的东西。
“小姐,二小姐好像对我们没有敌意呢!”织锦目送赫连如水离开。
唏儿点了下头,她和赫连如水真的一点都不冲突。不管她是嫡是庶,对赫连如水都没影响。
而赫连如月则不同,她一直虎视眈眈的想要成为嫡女,却被她抢了先,自然要恨她入骨。如果有一天,真相揭晓,不知道赫连如月会气成什么样。
接下来的一个月,日子都过得很平静。唏儿每天早上去给魏月禅请安,回来后就开始看书。到了夜里,再跑去玉兰苑练功。
魏月禅原本以为唏儿长在乡间,肯定需要跟人学学规矩才成。经过这段日子的接触,发现她行事有度,已经俱备了大家闺秀的礼仪气质,根本用不着再学。
这日,唏儿到了堇香阁,魏月禅对她道,“再有一个月就是大小姐的及笄礼,到时候,我和老爷会邀请一些闺阁千金和少年才俊过来观礼,唏儿可要好好把握机会,早早的选个如意郎君。”
唏儿一愣,她才十四好嘛!离成亲,还远着呢!
只好红着脸,娇羞的开口,“母亲,唏儿还小呢!”
“你这孩子,害什么羞啊!你还有两年到十五周岁,母亲想在这两年里,帮你好好物色个人选,及笄当天,就把亲事给你定下来。”
听说只是定下来,并不用成亲。唏儿这才点头答应,样子乖巧得让魏月禅很是开心。
“唏儿,母亲绝不会害你,一定会把全京城最优秀的少年郎给你抢过来,让你成为京城里人人艳羡的女子。”
唏儿无语,只好道,“让母亲费心了。”
唏儿从堇香阁出来,心情有些沉重。她并不想这么早定亲,可又无法反驳魏月禅。好在她还有两年的时间,没准两年之后,她已经大仇得报,早离开京城了。
“小姐,等你成亲以后,一定要带上我。我要跟过去伺候小主子。”织锦边走边摘了几枝鲜花,准备回去插在瓶子里养。
“你不嫁人吗?”唏儿笑着看向织锦,“你今年是不是已经十五了?”
织锦嗯了一声,“嫁人这种事,奴婢一个下人,哪敢去想呢!我只盼着能一直跟着小姐,就谢天谢地了。”
“女孩子哪有不嫁人的,等将来我跟母亲要了你的卖身契,还你自由。”
织锦一愣,眼眶开始发红,“小姐,奴婢独身一人,家人早不在了,如果你不要奴婢,奴婢都不知道去哪好。”
唏儿没想到织锦的身世这么苦,还不如她。最起码她因为有爷爷保护,还能无忧无虑的过了十四年。
听得心酸,便哄着织锦,“织锦这么好,我怎么会不要呢!大不了,我以后去哪都带上你。”
两人进屋,织锦忙着找瓶子插花。刚把花摆到小姐的书桌前,夫人身前的王婆子就来了。
“老奴见过小姐。”
“王娘,是不是母亲有什么吩咐了?”唏儿一愣,还以为是魏月禅找她。
“是夫人让奴婢给小姐送点心来了,”王婆子快步过来,将点心盒子放到桌子上,再慢慢拿出来摆好,“小姐,这可是京城里有名的核桃酥,又酥又脆,入口即化,小姐快点尝尝。”
她边说边将点心往唏儿眼前推,人也顺势站到了唏儿左侧。唏儿无法,只好捡了一块咬下去。
“咦?”王婆子忽然惊呼一声,又看了两眼才退开。
“王娘,你这是怎么了?”唏儿放下点心,不明所以的看着她。按说王娘这个年纪,不该这样一惊一乍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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