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赫连如月已经梳洗过,脸色却苍白得可怕。如果不是丫环搀着,早就瘫在地上了。
“大小姐,你为何要害老夫人?”魏月禅质问赫连如月。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赫连如月大叫起来,“我也是被人推下去的。”
“大小姐,老夫人就是你杀的,你身边的婆子都招了。”魏月禅眼中满是厌恶。真是没想到,周姨娘生的女儿,和她一样歹毒。
“既然不是你杀的,那就麻烦大小姐今晚替老夫人守灵吧!”魏月禅想到了前面半夏送来的纸条。
“不,我不去!”赫连如月一脸惊慌,然后直挺挺的就倒了下去。
“来人,去请大夫。”赫连子荣站了起来。
“老爷就不觉得奇怪?如果人不是大小姐杀的,她干嘛这么大的反应?”魏月禅讥笑的看着地上的赫连如月。
赫连子荣还在气头上,对着下人道,“去打盆凉水,把她泼醒。”
凉水泼下来后,赫连如月醒来。她清楚的知道,目前的情况对她有多不利。
急切的对着赫连子荣道,“父亲,我是冤枉的,我根本就没做过,你们为什么就是不肯信我?女儿恳请父亲去帮我把太子殿下叫过来,他一定可以证明女儿是清白的。”
唏儿在屋顶听她说到清白这两个字,唇角讥讽的弯了弯。
“是不是你做的,早晚会水落石出。”赫连子荣神色一缓,算是相信了赫连如月。
魏月禅抢着道,“老爷,我还是那句话,如果大小姐是无辜的,就不怕去给老夫人守灵。”
“这……”赫连子荣心里本就不信大小姐会做出这种事来。想了想道,“如月,你可敢?”
“我敢!”赫连如月被逼无奈,只好答应。心里祈祷着只要挺过这一晚,就能洗脱杀人的嫌疑。
“那你回去准备一下,一会就去灵堂吧!”
当赫连如月来到灵堂时,这里面只有一个烧纸的婆子跪在那里。见她来了,那婆子起身,将地方让出来。
赫连如月胆颤心惊的看了眼已经摆放好的棺木,用力扯着绿依,才不至于跌倒。
“大小姐,奴婢再去给你加个厚点的蒲团。”绿依想要放手。
“不,不用,你哪都不准去。”赫连如月佯装镇定,逼着自己下跪。等她跪下后,绿依也跟着跪到了旁边,往火盆里扔着烧纸。
赫连如月见婆子站在那,不满的道,“你怎么不跪下?”
“老奴见纸钱不够,想让人再送点过来。”婆子道。
“不准去。”赫连如月怕婆子一去不回来,她和绿依两个人胆小不敢呆。
绿依看了眼婆子,这偌大的灵堂,怎么不多安排几个人?夫人肯定是在针对大小姐。
不满的道,“大小姐,老夫人离世,为什么不让大家都过来守灵?夫人单单只让大小姐一个人过来,明摆着是欺负人。”
“谁叫人家是夫人呢!谁敢反驳。”赫连如月暗怪周姨娘不争气,太子都把那么好的药送来了,她竟然还不能下地走路。
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她最担心的是怎么才能熬过今晚。
她冷眼看向棺木,总觉得阴嗖嗖的。对着婆子道,“你是哪个院子的,我怎么以前没见过你?”
“回大小姐,奴婢是外院清扫的,今晚人手不够,再加上奴才胆子大,夫人就把老奴调了过来。”婆子说完,便疑惑的问道,“今晚,就大小姐一个人在这守灵吗?”
赫连如月道,“既然你胆子大,就帮我走一趟月雪阁,跟我姨娘说,让她多派些人过来守灵。”
婆子点了点头,这才从地上爬起来,“大小姐放心,老奴保证办到。”
等婆子走了,赫连如月对着绿依道,“慢点烧纸,呛得人喘不上来气。”
绿依便一张一张往里扔,过了一会,见婆子还没回来,开口道,“大小姐,刚才的婆子不会是跑了吧?怎么去送个信要这么久?”
“再等等。”赫连如月压制着心头的恐惧,活人她都不怕,何况是死人。
可她越是这样想,心里越是渗得慌,不自觉的往绿依身边凑了凑。时间慢慢的过去,半个时辰,一个时辰,婆子始终没回来,月雪阁也没人过来。
直到半夜子时,赫连如月忽然站了起来,“绿依,我们离开这里,凭什么府上那么多人,单单只要我一个在这守灵?”
绿依也早就想走了,听小姐一说,急忙跟着站起来,扶着赫连如月就往门口走。
“大小姐,我们一会还是别来了,奴婢害怕……”绿依的脚步有些急,赫连如月踉跄着同行
“闭嘴!”赫连如月心里发毛,想回头看看,又不敢。
当两人就要走到房门口时,忽然传来砰的一声大响,灵堂的房门竟然无风自动,直接关上。
“啊!”绿依惊叫出声,一把抱住了大小姐。
赫连如月惊恐万状的看着房门,破声的喊着,“谁在那,给我滚出来!”
没人回话,她一把推开绿依,继续拉着她的手,手心里湿腻腻的。绿依用颤抖的声音道,“大小姐,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奴婢……好害怕。”
绿依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显然吓得不轻。
赫连如月忽然大步向前,对着房门一脚踹了过去。可她的脚还没接触到门板,房门又自己开了。
她惊呼一声,慌忙后退,“来人,来人,有没有人?”
一道身影在外面飘过,她顿时吓得脸上血色全无,出了一脑门的冷汗。
“啊!”尖锐的叫声在灵堂响起,吓得绿依直接坐到了地上,也跟着尖叫。
“赫连如月,你为何要杀我?”蓦地,赫连老夫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啊!”绿依两眼一翻,直接吓晕。
倒是赫连如月惊恐的瞪大双眼,死死盯着外面,“我也不想杀你的,是你太偏心了。我也是你的孙女啊!为什么我就不能嫁给太子?你凭什么看不上我?”
赫连如月抬脚向外跑,“你给我滚,滚呐!我能杀得了你一次,就能再杀你一次。”
当她跑出房门,心猛的提了起来。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赫连子荣,她惊呆住,连招呼都忘了打。
“啪!”的一声脆响,赫连子荣的耳光就甩了下来,打得她耳膜生疼,脑子里嗡嗡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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