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夫人无声的叹息,对着魏潇逸道,“你自己想好,怎么去和你父亲说。”
“祖母,孙儿明白。”
魏家两兄弟在这里坐了一会,便起身离开。可能是因为听说孙儿要去军营,老夫人的神色间笼上一层忧愁。唏儿握住她的手,“外祖,潇逸表哥那边,到时候我会让风锦多多关照一下。”
老夫人郑重的点了点头,儿孙自有儿孙福,她再不舍,也不能折了孩子们的翅膀。
午饭之前,魏鹤轩从宫里回来了。唏儿见过舅舅后,大家一起陪着老夫人用饭。待老夫人午睡,唏儿去看香兰。
香兰的伤还没好,见小小姐来了,激动的跳下床,就要下跪。
唏儿搀住她,“香兰,你是娘亲的赔嫁丫环,按辈分来说,我也该喊你一声姨娘。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她想帮香兰医好嗓子的事,最终却没说出来。她怕希望越来,失望也越大。
香兰无声无息的哭了,她望着小小姐,一边摇头一边比划着。大概的意思,唏儿也猜测得到,她一定是不敢受这一声姨娘。
唏儿无奈,只好道,“当年的王娘还活着,过两日我让人把她叫过来,和你见上一面。”
香兰呆住,随后拼命点头。
唏儿伸手替她把脉,见出云的用药完全对症,便留在屋里陪着香兰。给她讲御史府的事情,当听到唏儿说魏月禅成了赫连子荣的继室夫人时,香兰的神色变得复杂起来,然后便陷入了沉默。
“香兰,你怎么了?”感觉到她的低沉,唏儿担忧的问。
香兰摇头,指了指枕头,侧着身子在床上躺好。直到她闭上眼睛,唏儿才轻手轻脚的从房里出来。
在外面守着的丫环对着她行礼,然后轻声道,“三小姐放心,夫人让奴婢一直守在这里,夜里也不能离人。”
“辛苦了。”唏儿回给丫环一个感激的笑容。
“这是奴婢应该做的。”丫环一脸恭敬。
唏儿在魏家住下后,每天夜里还是会准时出去练功。只是每晚出来,就算明知道风锦人在边关,还是会忍不住期待他会突然出现。她弯了弯嘴角,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此时的边关,风锦正在凝望冷空中的寒月。
这个时间,那个女人一定在外面练功!天气这么冷,她怎么就不知道偷偷懒。
今晚,冷风呼啸,呵气成冰。可能是由于习惯,唏儿竟然回了御史府,她先到踏月轩看了看,发现织锦朱砂等人都已经睡了。又拐去玉兰苑练了会功夫,这才想起来,应该去看看周姨娘,帮她回忆一下自己做过的事情。
等唏儿到了月雪阁,发现周姨娘房里竟然还有说话声。
她侧耳倾听,听出了屋里除了周姨娘之外,还有一个男人,而且还不是赫连子荣。
“既然不想帮我,那你走吧!以后不准再出现。”周姨娘的声音里带着怨怼。
“你真的舍得让我走?”男子的语气有些轻佻。
话落,就听到周姨娘惊呼一声,“你往哪摸呢?”
男子笑起来,“只要你陪了我这一晚,我就帮你杀掉赫连唏儿。”
屋里沉寂下来,男子继续道,“以你现在的样子,赫连子荣也看不上你了,还不如便宜了我,我还能好好给你当牛做马。”
“你……给我滚!”周姨娘咬牙。
“呵,你还当自己是从前那个呼风唤雨的周东珠吗?如果我用强,你敢喊吗?”
“我可以咬舌自尽。”周姨娘显得很气愤,“就算你得逞了,只要我一死,老爷也必定会全力追查,你说你会不会逍遥法外?”
男子怒哼一声,“那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一千两白银。”周姨娘说到钱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
她娘家可是有名的富商,区区千两银子,就能要了赫连唏儿的命,可是值得很!
男子略一停顿,立刻道,“我要先看到银子。”
“不行,万一你拿了银子跑了,我又是个残废,我上哪找你要钱去?”周姨娘不肯松口。
“行,那你先把银票准备好,事成之后,我立马出城。”
“你要发誓,这辈子都不能再回京。”周姨娘道。
男子冷笑,“回来就是掉脑袋的事,老子又不傻,回来干嘛?”
“成交!”周姨娘一拍被子,两人把事情就定了下来。唏儿狠狠的蹙眉,周姨娘这恶毒的女人,还想杀她?就凭她也配!
她冷笑,周东珠,你杀了我娘,又害得香玉香兰那么凄惨,我岂能轻易饶你?
她摸了下衣袖,发现今天出来什么都没带,有些懊恼。只能看着男子从屋里出来,鼠头鼠脑的走了。屋里安静下来,周姨娘似乎睡了。唏儿觉得奇怪,不明白她身边的丫环都哪去了。
然后瞬间想通,定是周姨娘晚上约了男子,怕被人发现。
唏儿忽然直奔厨房而去,再回来时,手上提着一只拧断脖子的鸡。
她推开周姨娘的房门,将鸡血淋到墙上,想了想,又写出还我命来四个鲜红的大字。这才提着鸡脖子,让鸡血一滴滴掉到周姨娘脸上。
见睡梦中的周姨娘被惊醒,她用阴恻恻的声音道,“周东珠,你……还我……命来!”
周姨娘只看到眼前有个人影在飘,忽左忽右的,在夜色里根本看不清楚长相。她尖叫起来,“啊!鬼啊,快来人……”
唏儿阴笑着,忽然伸出两根手指,抓向周姨娘的眼珠子。周姨娘见自己避无可避,直接吓晕了。
“周东珠,我不会杀你的,我要一点一点的陪你慢慢玩!”唏儿快速的离开。
第二日,唏儿陪着老夫人吃了早饭。就听老夫人和她念叨着魏潇然年纪不小了,应该早些给他定下一门亲事。
她还没等说话,元杉衣就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进来,“唏儿,刚接到老爷传回来的消息,太子一会要来府上。”
他来干什么?
唏儿蹙眉。
明非火给他的感觉,怎么有点像阴魂不散呢!
“舅母,舅舅可说了太子过来干什么?”
“什么都没说,只是传了这句话回来,唏儿,要不你躲一躲吧!毕竟以前的事,你们再见面,也显得尴尬。”
唏儿乐得如此,立即答应,“唏儿一切都听舅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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