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唏儿房间外,风锦看着她进屋,等到屋里没动静了,他才转身离开。
赫连如月这两天总觉得犯恶心,饭菜也不爱吃。她再也坐不住了,立刻去找周姨娘。
“姨娘,我……”她再怎么说也是未出嫁的姑娘,话未出口,早已经羞得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你怎么了?倒是说呀!”周姨娘一脸焦急。
赫连如水深吸了口气,“姨娘,我这几日胃里总是犯呕,怕是……姨娘,我没脸再活了。”
周姨娘的眼睛直接落到她的肚子上,这里面要是真有了孩子,那可就是皇子龙孙,但太子会认吗?她压下心头的震惊,“如水,你想法子把孩子生下来。到时候,再带着他认祖归宗。”
“姨娘,他们不会承认这个孩子的。我不想生他!”赫连如月根本没想把孩子生下来。
“不行,一定要生。”周姨娘道,“有句话说得好,母凭子贵,只要他是太子的孩子,只要他身上流着皇家的血脉,你就有机会反盘。”
赫连如月的手缓缓抚上小腹,这个孩子,真的能要?
“得先找个大夫确定一下,一会你去找夫人,告诉她你要出去给我抓药。记住了,把脸蒙上,到外面找个郎中看看到底是不是有了。”
当魏月禅听说赫连如月要给周姨娘出去抓药,虽心下疑惑,还是许她出府了。
赫连如水走后,魏家的老夫人就来了。魏月禅被吓了一跳,急忙把老夫人扶进房里,“母亲,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魏老夫人坐下后,对着她道,“让人去把唏儿也叫过来,我有话要说。”
魏月禅让思雨去叫三小姐。
下人奉上茶水后,魏月禅接过茶盏,放到老夫人眼前,“母亲,请喝茶。”
“月禅,你也坐吧!我这两日想起来一件事,觉得还是跟你说一说比较好。”
“母亲你说,月禅听着便是。”
“是关于唏儿的,唏儿上次为了赶制冬衣,是不是从墨衣王手里借了两万两银子?”
魏月禅点头,表示确有此事。
便接口道,“她还从世子的聘礼里出了一万两,母亲怎么忽然问起这事来了?”
“墨衣王的银子,是一定要还的。我想着唏儿手里头没有进钱的地方,便过来和你商量商量,从你大姐当年的嫁妆里,分两间铺子给唏儿打理。”
魏月禅面色一滞,“是月禅疏忽了,也不用从大姐的嫁妆里出,就从我的吧!反正唏儿也是我女儿。”
魏老夫人摆摆手,“你听我说,你的不能动,要给你自己的子女留着。”
魏老夫人看得明白,魏月禅暂时没孩子,不代表以后也没有。要是因为两间铺子,让她心里有了隔阂,对谁都不好。
魏月禅笑了下,她倒希望她能生养。自己生的,总比别人的好。
“母亲,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唏儿今日无事,正捉摸着自己应该做点什么生意赚钱。上次借墨衣王的银子,人家说不要,她也不能真不还啊!
忽然,她眼前一亮,她可以出去开家医馆。本钱的话,怕是还要从风锦的聘礼里出了。等赚了钱就连上次的都一并还回来。
想到这里,她立刻站了起来。
“小姐,你怎么了?”织锦道。
“你去和夫人说一声,就说我有事要出府一趟。”
“小姐,万一你出去,再碰到皇后和太子的人怎么办?”织锦不赞成小姐出去,“要是小姐有什么事,就让奴婢们替你去办。”
唏儿刚要说话,就看到思雨来了。
“思雨,是不是母亲叫我?”
“小姐,是魏老夫人来了。”
听说外祖忽然到访,唏儿赶紧来了堇香阁。
等她行礼落座后,急忙寻问老夫人怎么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老夫人笑道,“没事,祖母就是过来看看你和你母亲。年纪大了,也不爱出屋,见今日天气好,便出来活动活动。”
“唏儿,你陪祖母去玉兰苑走走吧!”自从女儿下葬后,魏老夫人就再没来过御史府。
唏儿与魏月禅对视了一眼,都怕老夫人到了玉兰苑会触景伤情。
“放心,外祖只是想去看一眼。你娘没了,外祖还有你!”魏老夫人执意要去,唏儿只好扶着她往玉兰苑走。
唏儿扶着老夫人在前面走,后面跟着几名丫环。到了玉兰苑,老夫人把丫环都留在院外。
“外祖,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唏儿问她。
“祖母本想替你要回你母亲的所有嫁妆,又怕你会遭人记恨,便退了一步,要了两间回来。以后这两间铺子就是你安身立命的根本,你一定要好好经营。等盈利了,就存起来,当私房钱。”
唏儿一愣,她没想到外祖会如此为她着想。感谢的道,“外祖不用担心我,我也没有花钱的地方。”
“你娘的东西,你凭什么不要?你娘死后,赫连子荣根本就没管过你,他有什么脸私吞你娘的嫁妆?要不是看在月禅的份上,外祖就都给我讨回来了。”
见老夫人有些动怒,唏儿连忙道,“祖母放心,铺子我一定好好打理。”
老夫人点了点头,从袖中拿出一沓银票,递向唏儿。
“这是两万两,是外祖的私房钱,你拿着,先去把墨衣王的钱还上。”
“外祖,这钱唏儿不能要。墨衣王那边,也没规定必须马上还,我可以慢慢赚,攒够了再还。”唏儿不要。
魏老夫人沉着脸,“这是外祖的一点心意,你不收,就是不孝!”
唏儿不想惹外祖生气,只好接过银票。见她接了,魏老夫人这才又眉开眼笑起来。在唏儿看不到的地方,她的眼中又染上了一层忧郁,不知道那件事,该不该告诉唏儿。
反正她也没想好,还是再等等吧!
魏老夫人在玉兰苑的院子里站了半天,最终并没有进屋。唏儿看了看时辰,发现已经正午了,便扶她出来。
回到堇色阁时,魏月禅已经命人做了午饭。三个人围坐在一起,吃了顿饭。老夫人忽然道,“月禅,唏儿丫头的及笄礼,记得操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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