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府上。
赫连子荣红着眼睛看着坐在上方的秦瑟,真的是又羞又怒。以前他们可是同朝为官,如今,秦瑟依然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他却沦为乞丐,真是讽刺啊!
还有赫连如雪那个贱丫头,就是在秦府和男人有了孩子。
他觉得这一切,都是秦瑟在害他!
“秦瑟,你把老夫抓到这里,到底是何用意?”他怒问。
“赫连子荣,本官一看到你这张落魄的脸,就觉得恶心。实话告诉你,我为什么抓你。是因为我想和你合作!”
“合作什么?”赫连子荣的脑袋里,也不全是屎,他一听这话,便感觉这绝对是一个陷阱,一个大大的阴谋。
“只要我们联手,就能除去当今的世子妃。对于这个结果,我想你也一定乐于看见。”秦瑟一脸笃定。
要问这世上,谁最恨世子妃。赫连子荣要敢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就凭你?你还是别做梦了!”赫连子荣对唏儿已经产生了惧畏心理,要不然昨日,他也不会怒气冲冲的都到了唏园外,又如同丧家之犬之般逃了。
“光凭你们当然不行。来呀,把人带进来。”秦瑟话落,就看到吴姨娘扭着腰肢,婀娜的从外面进来。
赫连子荣的脸当时就绿了,“贱人,你敢给我戴绿帽子!”
秦瑟一脸得意,对着吴姨娘招手,吴姨娘瞥了一眼赫连子荣,直接坐到了秦瑟身边,“老爷,你怎么把他抓来了?”
“我不是让你在屋里别出来吗?”秦瑟的话看着是呵斥,眼神却出卖了他,明明是在对着赫连子荣显摆。
你个没用的东西,连女人都养不住!
“秦大人,本王用过的鞋子,你穿着还合脚吗?”赫连子荣压不下这口气。
秦瑟冷笑,“妾而已,本官收留,都是抬举了她。但是有件事,我还没告诉你,你的儿子,可是真认了我当干爹!”
“你说什么?”赫连子荣震惊,质问的看向吴姨娘。
“贱人,你把启运带到了秦家?”
吴姨娘把脸扭开,不想再看到他这副丑陋的模样。甚至,一看到这张脸,她就想到了城门外死去的那个孩子!
她好恨!
恨不得亲手杀死这个男人。
外面响起脚步声,秦瑟不屑的扫了眼赫连子荣,“赫连老兄,你看看进来的人是谁?”
赫连子荣也正伸着脖子往外看,只见雕花木门被人打开,从外面走进来两人。前面一人正是他昨日在长乐坊看到的长子赫连启明。
“启明,你怎么会在这里?”他惊问。
赫连启明的目光,淡淡的在他脸上扫过,又快速的移开。
然后,他往旁边闪了闪,露出后面的男子。这人赫连启明也认识,正是周姨娘的兄长周长富。自从周姨娘死后,两家就断了来往。
“启明,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赫连子荣问完,便后悔了。他们赫连家已经家道中落,要是启明能够靠上这个舅舅,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他闭嘴之后,只是默默的打量着屋里的几个人。
但他很快又质问秦瑟,“你是谁的干爹,你给我说清楚?”
“老爷自然是启运的干爹!”吴姨娘抢着道,“你这边指望不上了,还不准我们母子另谋高枝?我要是你,早就滚了,还有什么脸呆在这里。”
秦瑟警告的看了她一眼,露出阴冷的笑容。
“既然大家都到齐了,我们就商量一下对策,看看怎么样除去世子妃!”见大家都不说话,他又道,“那个贱人,害苦了我们三家,此仇,非报不可!”
魏府。
自从唏儿出嫁后,老夫人数着手指算日子,过了今晚,明天就是三朝回门了。
她年纪大,戌时一到,便让丫环把油灯调暗,早早上床歇息。
忽然,她觉得窗户似乎开了一下,刺骨的冷风灌进来,她一个激灵睁开双眼,便看到床尾立着一道人影。
“你是谁?”她毕竟出身唐门,见过不少风浪,倒没多惊慌。
“唐洛芯,我是找你有事。”来人是名男子,听声音,应该很年轻。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一支的弟子?”老夫人慢慢起身,靠着床头坐好。
“唐不渝死了。”来人一开口,就说出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老夫人脸色一白,血色慢慢褪去。
“不可能,归晚……”
来人抢过她的话,替她往下说。“唐归晚来找你的时候,唐不渝还活着,但是你也不想想,从唐家堡到大周京城,一来一回,需要多久。等她的消息再传过来,唐不渝早就入土为安了。”
老夫人不说话,她分辨不出这人话里的真假。
这人深夜来访,就足够让人怀疑他的来意。她回想了一下唐门内部,她当年好像并没有得罪什么人。若是兄长那边的仇人,来找她一个早就叛出唐门的人来报仇,也不太现实。
“老身早已脱离唐门,唐门的事,早就与我无关。”不管这人什么来意,她都不想听。
“无关?唐洛芯,难道你不知道为什么阁主不肯回唐门?”
“为何?”老夫人嘴角的笑容冷凝。
“因为他在乎唐唏儿,而唐唏儿最在乎的人是你!只要你活着一日,他们便不会走!唐落芯,当年你已经对不起唐门,因为你的事,你双亲郁郁寡欢,无疾而终。难道你还想因为你,让唐门损失惨重吗?唐洛芯,你就是唐门的罪人!”
“老身不懂,但老身知道,老身一个唐门叛徒,已经影响不到唐门!”老夫人面色发冷,觉得今晚之人是来者不善。
这人听后,冷笑了几声。
“风锦若是因为你不回唐门,唐门必起内乱,唐洛芯,唐门养你一回,你就是这样回报的吗?多余的话,我也不必再说,你一人事小,但是唐拓一家还要在唐门活下去!”
这人话里的威胁,听得老夫人心头一震。
“唐门之人自己没本事,关老身何事!”她气恼。
黑影向她抛来一样东西,老夫人只见人影一闪,这人已经走了。
话久,她才看向被子上的东西,那是一个小药瓶。她拿在手上,瓶身上还带着冰冷的温度,冷得她一个寒颤。
她看着药瓶发呆,这一坐,便是一个时辰。
听着外面的梆子声,她忽然笑起来。爹娘,等等我,芯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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