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御书房。
明非楚正在看奏折,青玦忽然从外面进来。
“皇上,南余国太子南宫余傲在宫外求见!”明非楚啪一声合上奏折,脸色变得如同寒冰。
“这个南宫余傲,真以为朕拿他没办法不成!”他对着青玦道,“告诉他,就说朕病了。”
青玦一听便知道,皇上这是不想见南宫余傲。应声了是,赶紧走了。
青玦一走,明非楚便问小五子,“上次娴妃娘娘说的事,你办得怎么样?娴妃生下的小皇弟,可换了出来?”
“皇上放心,已经换了。”小五子赶紧道,“孩子是奴才亲自抱过去的,至于娴娘娘娘的孩子如今正被人单独抚养在别处。”
明非楚点了下头,叮嘱道,“派人守住那里,不可出现一点意外。”
小五子刚要走,明非楚又道,“护卫的事,还是让青玦去处理。”
“是,皇上。”小五子躬身应道。
明非楚一连晾了南宫余傲好几天,早朝却一天都没耽误,日日正常上,南宫余傲一听打便知道他是不想见他。可他都来了,见不到明非楚,岂会甘心。
他又往宫里递了折子,说要进宫去探望娴妃娘娘。
明非楚收到消息后,把折子往旁边一扔,“先压着,改日朕心情好了再说。”
魏府。
三日前,唏儿又回了唏园一趟,送走了唐九和北冥魅。因为不放心唐九一个人,她特意吩咐让赤练跟了过去。
今日,是她带青鱼回府的日子。认亲的事情定在了下月十二,到时候,提前过来几天就是。
和众人辞别之后,两人回了唏园。
青鱼一回来,便对唏儿说,她想去见见劲风。唏儿让朱砂跑一趟赫连如雪那边,把劲风给她叫过来。
安排好之后,她回到自己院子。见院门上竟然挂了个牌匾,上面写着锦唏阁,她轻笑,这名字,一看就知道是风锦的手笔。
她笑吟吟进院,正撞上风锦一往情深的目光。她俏脸微红,“你怎么在这?”
“为夫来接娘子,怎么,娘子是不愿意吗?”风锦一脸戏谑。
“愿意,自然愿意。”唏儿将手递给他,让他搀着,风锦无声轻笑,两人相携进屋。
“娘子觉得锦唏阁这名字怎么样?”风锦献宝似的问她。
“夫君想的名字,自然极好。”唏儿一脸欢快,“锦,指色彩鲜艳华丽,唏,有破晓之意。锦唏合在一起,就是破晓时分的光芒,倒合了晨曦之意!”
“娘子喜欢就好。”风锦拉着她坐下,“听说南宫余傲来京城了,一直被皇上晾着。”
“活该!”唏儿道,“南宫余傲的邪功也不知道传承自何处,若是真让他当了南余国皇上,怕是会后患无穷。”
“你是怕他来找大周算后帐?”风锦皱眉,“明非楚没那么弱。我只是担心风毒扬,当日是他救走的南宫余傲,如今南宫余傲来了,反倒是他竟然没了消息。”
“父王那边可有动静?”唏儿问。
风锦摇头,自从他上次说了风毒扬不是他亲生儿子之后,他倒显得比以前更加沉寂。这种事情,不是任何一个男人都受不了,恨不得马上就去调查吗?
就连姚琼花,他也只是禁足。
“风毒扬若是回京,很有可能去见姚琼花,盯着她那边就是。”唏儿出主意。
过年那天的团圆饭,墨衣王都没让姚琼花出席,可见她在王府的处境已大不如前。再加上风毒扬不是墨衣王的孩子,姚琼花肯定心里有数,墨衣王待她如此反常,她肯定会找风毒扬商量对策。
“嗯,姚琼花那边,我没插手,父王盯着呢!”
夜晚,皇宫。
陈香郁让彩玉给她系上一件雪貂披风,出了采薇宫。
彩玉在后面跟着,小心的问她,“娘娘,您这是要到哪去?要不等奴婢回去点盏灯笼过来吧?”
“去吧!”陈香郁抬起头,望向前方黑茫茫的夜空。形销骨立的身形,被夜风吹得瑟瑟发抖。
大年三十,都是她一个人孤零零过的。皇上那头,好像已经忘了还有她这个皇后!
她眼眶发涩,目然的立在那里。
等彩玉提了宫灯过来,她道,“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走走。”
“娘娘,你就让奴婢陪着您吧?”彩玉不放心她。
她是跟着陈香郁从陈府进宫的丫头,命运已经与陈香郁紧紧的连在一起。要是陈香郁有个什么,她也活不成。
“不用!”陈香郁回头看她,无神的眸子带着冷然。
彩玉不敢说话,只是远远缀在后面。
走了一段路,陈香郁忽然回头,冷冷的道,“不准再跟着本宫,要不然你就回陈府去!”
彩玉无奈,只好停下。
陈香郁提着灯笼,往前走了一段路便停住。她眼前浮现初见明非楚时,他芝兰玉树,温润如玉的模样,若是时光能够倒流,她一定不会犯下曾经的错误。
虽然,她不懂,她为何就错了。
他不是喜欢那个女人吗?晨儿姑娘那么像她,怎么就错了?
她茫然四顾,耳中响起明非楚那日的话:朕以为你已经知道,朕打算废后!
她全身的血液都僵住,废后之后,她还有活路吗?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
辩论了一下方向,她忽然向着御书房的方向而去。这个时间,他一定在御书房批阅奏折。
寂静的皇宫里,只有她一个人的脚步声,她心里发慌,走得踉跄,脚下忽然绊到了什么,整个人都扑倒在地上。
她顾不得疼痛,咬牙站起来,提着灯笼继续走。
她不想被废。
她要孤注一掷!
远远的,她就看到御书房的灯光在这偌大的皇宫里,格外明亮。
“什么人?”青玦的声音在前方炸响。
她用单手理了理头上的发饰,又抚了抚衣裙,才从暗处走出来,“是本宫!”
“皇后娘娘?”青玦很是惊讶,“这么晚了,娘娘怎么会在这里?”
“我有事来见皇上。”她道。
青玦脸色微变,为难的道,“娘娘若是有事,不如明日再来,今几日皇上的心情都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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