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景呼吸急促,用力抓着傅星闲的胳膊,纤长的手指关节泛白,脸颊的皮肤却泛着红。
充满甜美信息素的空气被吸入肺部,引发身体的战栗和睫毛的颤动,然后被长长地吐出,伴随着小声的呜咽。
这仿佛是一个樱桃味的梦境。
不,这不是梦,一个人无法在梦里体会到他从未感受过的感受。
那只手像是有神奇魔力的磁铁,温柔地吸引着闻景全身所有的感官和注意力。
磁场像是潮水般一波一波地变化,带着他在空中忽高忽低地飞翔,一直拴着他去了从未到过的高空。
闻景闷哼一声,隔了半响睁开眼。
英俊的alpha正张开五指,手里是……
他扯过旁边的被子盖住脑袋,装死。
傅星闲抽了几张纸,把手上的粘腻擦去,侧目问他:“只盖头?其他地方不用盖?”
闻景:……
“脏的。”
他声音小得像蚊子一样,说完就屈腿挡住。
腿又细又长又白,挡了前面挡不住后面。
傅星闲视线缓缓扫过,在原地打了好几转,终于抬手用被子盖住那圆润的弧度,起身。
“我回去了,你起来洗洗。”
闻景听到脚步声,掀开被子看他,支支吾吾:“那你呢?”
傅星闲没回头,只给他留了个背影:“你想帮我?”
“嗯。”闻景眼珠子转了转,撑起身想去拉他。
傅星闲却转身歪过头,沉沉的目光从他的眼睛、嘴唇一路向下,最后定在闻景露出来的粉嫩脚趾。
闻景把脚缩回去。
但好像也没什么用,身上盖着的被子仿佛不存在,或者被x光直接穿透了。
他头皮发麻,咬住嘴唇,再次整个人蒙进了被子里。
傅星闲轻笑一声,离开房间。
他发现了,闻景也就是嘴上要着要那的,一旦动真格,他就不行了。
也好,如果提前被他看到……他怕这家伙当场跑去拿尺子,然后逃跑。
傅星闲打开门看看走廊没人,迅速闪进自己的房间,坐在沙发上,举起右手看了看。
也用这只手好了。
自从那天以后,不知是害羞还是怎么的,闻景乖了许多,没再胡乱撩拨人,也就是晨跑跑累了才跟傅星闲讨个抱抱。
年轻的alpha稍微舒了一口气,估摸着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太难熬,之前真的过分挑战他的忍耐力。
谁知一周过去,闻景似乎有点乖过头了。每天除了晨跑和上学放学和他在一起,几乎没有时间分给他。课间都在刷题,晚上回去就躲在屋子里鼓捣自己的事情。
仿佛一个拔吊无情的渣男,用完就丢。
“差不多就是这样……”学生会干事转头看向傅星闲,“会长,你觉得这个方案有什么需要调整吗?”
……
傅星闲的视线扫过参加会议的每个人,严肃地点头:“说得不错,还有谁有想法可以提,我们讨论一下。”
郝学森坐在旁边撑着脑袋转笔。
这家伙走神了,绝对的。
开完会,学生会干事们一个个离开办公室,郝学森留在后面,把傅星闲叫住。
“我们聊聊。”
傅星闲冷眼看他:“聊什么?抱了我的omega,都还没找你算账。”
郝学森摇摇手指:“不至于!我只是送他去医务室而已,赵媛媛还看过闻景半裸呢!你怎么不找她的事!”
还没走远的赵媛媛:???
她走回来,小脸憋得通红:“怪不得你塞我进医务室!过分!”
她踹了郝学森一脚,抱着自己的本子跑了。
傅星闲:……
看来他比赵媛媛还看得晚些。
脚步声越来越小,外面的走廊逐渐恢复安静。
会长大人垂眼靠着桌子,放下手里的本子:“说吧,什么事。”
郝学森掏出烟盒:“去洗手间聊。”
几分钟后,他靠在洗手间窗户上,吐出一口白雾:“你跟闻景……最近怎么样?”
傅星闲:“没怎么样啊。”
郝学森:“他被你弄伤了你知道吗?”
傅星闲:“嗯。”
郝学森惊讶:“你知道?”
“你都知道我能不知道?”傅星闲蹙眉,“你叫我就是为了跟我说,我的omega受伤了?”
郝学森又吸了口烟:“运动会那天他问我,alpha什么时候才会标记别人。结果最近几天你们俩又闹别扭不说话了?我看你脸色也不大好……你们俩有什么事情就说清楚,别让人操心。”
“我知道,”傅星闲眯着眼睛打量他,“还有什么事?”
郝学森在白茫茫中摇头:“没了。”
傅星闲:“没了?”
“对啊。”郝学森突然发现会长大人在看自己手里的烟,“哦,我只是烟瘾犯了而已,没什么大事。”
傅星闲:……
这家伙故意的。
什么喜欢观察,怕是喜欢八卦。
会长绷着脸,掏出阻隔剂瓶子,对着郝学森狠狠喷了一通,把人喷得打了好几个喷嚏,扭头走了。
还没回到教室,眼镜就传来提示音,收到一封新邮件。
傅星闲回到座位,点开邮件浏览,看完以后顺手转发给闻景,走到他座位旁边坐下。
闻景正在座位上疯狂刷题,头也没抬。
“怎么啦。”
傅星闲:“给你转的邮件看一下。”
闻景写下一个公式,皱了皱鼻子,划掉重写:“等我有空看,关于什么的?”
傅星闲:“同时满足高契合度和高a值的案例目前找不到,不过omega被高a值的alpha标记以后,有一定概率影响身体健康,所以需要谨慎。”
闻景在草稿纸上又推算了两行,迟钝地回复:“哦,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你不标记我。”
语气平平,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傅星闲:……
“你生我气了?”
不给标记,哪怕解释了原因,也不想多理他吗?
闻景把答案写在题目下面的空白处,然后往后翻答案对了对。
确定无误后才趴在桌子上看他,眨巴眨巴眼,
“没。这不快月考了,我答应了傅叔叔每次都要考年级前十,结果最近班里的人好像打鸡血了,妈的,感觉名次很难保住啊!”
一班的学习气氛的确有变本加厉的趋势,但这不是被闻景带起来的吗?
这家伙本来算是在一班的中下游,还有人觉得他考进来是侥幸,结果开学一个月就冲进全年级前十了。前十了还没完,最近他每天刻苦的程度比起其他所有人都不遑多让,好些人都产生了严重的危机感。
傅星闲伸手勾他下巴:“还没高三,怎么突然这么拼?”
“有些事情需要,学习成绩是前置条件。”闻景凑过去亲了他一下,“乖,等考完试,给你惊喜啊~”
傅星闲抓住他的手,把玩了一会儿。
“晚上我有事情要去我爸公司,你自己回家。”
“好的,不用担心我。”闻景冲他摆摆手,低下头继续做题。
傅星闲盯着他发顶的卷毛发了会呆。
闻景不闹他他真的不习惯。
19:00,傅弘有个重要会议要开。
傅星闲放学赶过去,急匆匆吃完秘书给他带的工作餐,跟着人做会议准备,整理各种资料,
开会期间还要负责控制ppt,做会议纪要,完全是个打杂小工。
会议进行了两个多小时,中场休息的时候,他才得了些闲,离开会议室缓一缓。
他接了杯咖啡,放在咖啡机旁边,转头去了趟卫生间。
回去的时候又听到秘书和其他人在聊天。
“小刘,最近集团的灯光线路改造是怎么回事啊?”
“对啊,突然发通知搞这种奇怪的东西,智能控制灯光有必要吗?”
“效益不错也不能这么糟蹋股东的钱吧。”
“不是啦,这个钱不是集团出的。”刘秘书捂着嘴笑,“过几天你们就知道了,有人借我们的场地要搞什么求婚仪式。我们集团的楼不是很高吗?cbd的地标,到时候灯光哗啦一亮,大场面!”
“哇!这个厉害了。”
“是不是不太好,我们一个正儿八经的大集团,怎么搞这种花哨东西。”
“老张啊,这就是你不懂了,现在不都讲究个营销,你看那些官方号在互联网各大平台也都活泼得很,我们不能一直守着老观念,要和年轻人接轨啊。以后搞什么活动,我们自己也能用用,或许还能出租。这想法真的挺好的。”
“你这么说也是,不过我还是觉得有点冒险……你说董事长怎么就给批了?他不是一向求稳的吗?”
傅星闲进去跟几位叔叔伯伯打了个招呼,端走了自己的咖啡。
他也不太懂,他爸怎么批准搞这些。
是关系户找上门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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