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尘决定将这瓷瓶里的东西给张知府服下,不过这也让他感到挫败,自己真的没有办法解开这蛊毒。
时间流逝药熏结束,与上次相同叫来家丁将张知府抬出沐浴更衣,随后放回床上。
不过林清尘没有再去为张知府诊脉,既然决定要喂张知府服下解药也就不必遮掩。
林清尘站在张夫人身边将怀中的瓷瓶拿在手中。
他说道:“张夫人,这时贫道调制的一剂解药,贫道要喂张知府喝下此药,服下后相信他定会醒来。”
张夫人一听有些惊疑不定,这位年轻道人开始说过束手无策,此刻却又制出解药实在有些奇怪。
不过也别无他法,这几日这道人并无其他可疑之处,他人在这里出了什么事也跑不掉的。
心里权衡过后张夫人道:“请道长喂他服下吧。”
听到张夫人许可林清尘点了点头,他走到床前将张知府的嘴掰开来,打开瓶塞将里面的液体全部倒进张知府的嘴中。
身为医者林清尘深知药理,这解药需要时间来发挥作用,所以他便坐在床前等着,也是怕万一出现什么意外他也方便补救。
他与张夫人说明清楚后,张夫人也叫丫鬟搬来一张椅子坐在了床边,而吴皓伟几人则被林清尘吩咐在外面等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喂张知府服下解药半个时辰过后,张知府身上有了反应。
只见张知府整个人像一只煮熟的大虾一样,全身变得通红模样十分吓人。
见他模样如此恐怖,张夫人急忙站起身来,她焦急的问道:“道长这是怎么回事,你快看看!”
林清尘沉默不语,他右手搭在张知府脉搏上探查起来。
他的手才搭上张知府的脉搏,突然那张知府竟然直接将身子歪了过来,对着床脚哇哇哇的张嘴大吐了起来。
张知府不停的吐着,嘴里吐出一滩一滩的黑色液体十分腥臭难闻,林清尘皱了皱鼻子忍住了,张夫人关夫心切也没有离开。
吐了片刻张知府停了下来,他已经清醒了过来,不过他刚才大吐的样子实在慎人。
张夫人关切的拍着他的背后问道:“之文你感觉怎么样?”
张知府眼神有些迷糊,他细细的打量着四周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
慢慢的他缓过神来,看着眼前熟悉的夫人他声音虚弱的说道:“夫人,我这是怎么了…。”
张夫人眼角有泪渗出,脸上有着喜悦的表情,这些天的坚守他总算醒了过来。
她回道:“你被人下毒昏迷了好久了,还好这位道长救了你。”
张知府听完面色一惊,他说道:“我只记得在书房读书,随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侧头一看这位年轻道长,他说道:“道长是你救了我的性命吗,道长我要好好谢谢你。”
林清尘回道:“大人不必多谢,贫道本是医者本分,大人您刚刚清醒还请勿激动,您先躺下贫道在为您把脉探查是否还有异样。”
张知府道:“好,好,好。”
说着他便躺了回去,一旁张夫人叫来丫鬟清理地上的一滩污秽,又为张知府将嘴擦净。
丫鬟退下林清尘也诊查完了,他收回右手道:“张知府的身体已经无恙,只是多日不曾活动身体需要恢复,夫人快煮些饭菜喂张知府吃下以恢复身体。”
张夫人立马吩咐丫鬟下去煮些营养的饭菜,张知府看着眼前的道长感激的说道:“道长你救了我,待我好转定要好好感谢你。”
林清尘神情没有变化,他站起身来说道:“张知府已经醒来,贫道先离开了。”
张夫人说道:“道长为何如此匆忙,还请道长留下,让我好好招待道长。”
林清尘抱拳一礼道:“贫道已离观多日,还需早日回观。”
身为张知府的夫人她擅长察言观色,这位道长虽然年轻,却飘逸出尘对俗世金钱多半是没有兴趣。
他执意要走张夫人便思索着如何报答于他,还未等她还未开口,床上的张知府说话了。
他说道:“道长,我刚醒来你不如多留一日,待我恢复再走不迟。”
老人语气虚弱眼神却是明亮有神,为官多年语气里也有一丝威压不自觉流露而出。
林清尘并不着急,不过本就不是经他之手将张知府救治醒来,所以他也不愿去接受他们的谢意,而作为修道之人也本就对世俗之物不感兴趣。
既然张知府开口他也不再过多推辞,再就是他也还有事未办完也需多留些时间。
他便回道:“也好,贫道还要去同心医馆拜会好友,再为张知府开上两副恢复身体的药。”
林清尘如此有心,张知府心中感激他说道:“夫人,你去取些银两交于道长抓药。”
张夫人应了一声出了房间去取银子了,林清尘也没有言语。
林清尘让张知府好好休息便先走出了卧房,卧房外吴皓伟,李清泽,林兴易,杨刚四人已经等了许久。
见到林清尘走出来林兴易直接迎了上去,他脸上掩饰不住笑容欣喜的说道:“清尘你正当是妙手回春,哈哈哈医术超凡,张夫人呢?我要快去衙门将这个消息告诉通判大人。”
林清尘回道:“张夫人稍后就来。”
话音一落张夫人拿着银两走了出来,她拿着银两递给林清尘。
林兴易作揖一礼说道:“张夫人,下官先行告辞,将这个消息汇报给通判大人。”
张夫人回道:“你去吧,叫子昊不要太过操劳。”
“下官告辞,”林兴易一礼走出张府。
见他离去林清尘也说道:“贫道也告辞,去为张知府抓药。”
张夫人道:“好好好,道长有心了。”
带着两个徒弟出了张府而身后杨刚还与他们一起,既然事情已经办那也不必麻烦他再随行。
林清尘对身后的杨刚说道:“杨兄,既然张知府已经醒来,那也不必劳烦杨兄了。”
杨刚行了一礼回道:“也好,那道长咱们后会有期。”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见他远去林清尘也带着两名弟子去往同心医馆。
邱城衙门里,林子昊已经看完了公文,此刻他在周志昂的房间与这位同知大人对坐。
两杯茶水热气升腾,看着眼前的同僚林子昊心中五味杂陈。
他先开口道:“志昂你当上同知有多久了?”
周志昂回道:“已有五年了。”
林子昊轻笑道:“你才三十几就做到同知以后前途无量啊。”
周志昂道:“大人过誉了,志昂资历尚浅还需磨练。”
林子昊笑容犹在他说道:“你过谦了,知府大人常说你便是他日后的接班人。”
周志昂道:“大人论资历论才学都在我之上,志昂远远不及。”
林子昊道:“谦虚是好的,不过也不能太过谦虚,想当年我意气风发,誓要考取状元,但后来也自知与它无缘,过了乡试便在这邱城一直到现在,如今已经快到半百,也没有那种精力了,知府大人也年事已高,以后邱城还要靠你们年轻一辈。”
周志昂脸色一变道:“大人缪赞,志昂愧不敢当。”
林子昊话锋一转道:“志昂,你老家是何处?”
周志昂回道:“我乃清水县人士。”
林子昊恍然道:“对啊,清水县,一时不记得了,你们那里盛产君影草,六月时节串串白花连成一片煞是好看。”
听到别人赞美自己的家乡,周志昂也很是高兴他道:“是啊,家乡的花是志昂心中念念不忘的风景。”
林子昊道:“我看这些日子以来你都在衙门里忙碌,有些时日没有回去了吧。”
周志昂脸色平静道:“知府大人身陷昏迷,志昂岂能离开。”
林子昊道:“是啊,也不知知府何时醒来,不过…。”
话还未说完一阵敲门声响起,林子昊闻声眉头一皱有些不悦,他已经吩咐了不要让人来打扰。
敲门声后林兴易的声音响起,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高昂,门外他大声喊道:“大人,知府大人醒了!”
林子昊眉头一松脸色变得惊喜,他站起身来急忙走到门边将门打开。
门开他对着林兴易问道:“张知府现在情况如何?”
林兴易回道:“今日清尘带来一瓶解药,喂知府服下后知府便醒了过来现在已然无事。”
林子昊大笑道:“好!清尘真是不负所托,快我们快去张府。”
说完他却没有挪动脚步,而是低头沉思起来,随后他又转头道:“志昂,你与我们一同去张府吧。”
周志昂没有推辞,跟着两人便一同往张府赶去。
张府内林子昊与周志昂站在张知府床前。
眼前的知府瘦了些,但眼睛还是精神,知府看着两人道:“子昊,志昂这些天辛苦你们了。”
林子昊回道:“大人言重了,这是我等份内之事何谈辛苦。”
周志昂也说道:“下官只是做了份内之事,通判大人今日确实操劳了许多。”
张知府轻叹道:“子昊你辛苦了,我这一倒怕是大小事宜都压在你身上了,最近邱城可有事故?”
林子昊回道:“近日有事不过也已解决大人不必担心,大人刚刚恢复还要多加休养。”
张知府道:“也好,邱城有你二人在我放心。”
林子昊又道:“大人我们先告辞了,您先修养身体。”
张知府侧头轻点,两人便退出了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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