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现在不行。
他摇了头。不是困惑的摇头,是坚定的摇头。虽然听不懂他说的话,她仍看懂了他表达的意思他黑亮的眼,完全没有一丝疑惑。
他是在拒绝她。
在印度,摇头是同意答应的意思。
不知怎地,这古怪的念头,突然荒谬的冒了出来,让她只想苦笑,可惜他长得一点也不像印度人。
沮丧再次爬上了心头。
她张嘴想再说话,一阵晕眩却突然上涌,她眼前一黑,整个人晃了一晃。
仓皇中,她伸手想抓住桌子稳住自己,却使不上力,原以为会砰然倒地,一双大手却接住了她。初静睁开眼,眼前却仍是黑的,只有模糊的影子,可她能清楚感觉到,他将她抱了起来,让她靠在他强壮的肩头上。
「对不起……」她开口想道歉,声音却如游丝一般。
他咕哝了一句,语气里似乎透着无奈,厚实的胸膛,因深呼吸而起伏着。
「我很……抱歉……」她虚弱的道。
他抱着她,几个大步就把她抱回床上,让她躺在温暖的毛皮上头。
「我……不是故意的……」
眼前巨大的黑影遮住了她因贫血而满布黑点的眼,她一瞬间慌了起来,虽然刚刚只剩模糊的影子,但她至少还看得到一点点,可前面有东西一遮,她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不要……」她紧张的喘息着,然后才慢半拍的发现,遮住她双眼的,是他的手。
「妳必须休息。」男人遮着她的眼睛,沉声说。
他一定觉得她很烦,才会遮住她的眼睛。
她喘着气,不死心的抬手抓住他覆在眼上的大手,「拜托……我……一定得快点回去……」这一次,她明显感觉到他叹了口气,然后他把另一只手放到了她的嘴上。他并没有用力,只是轻轻捂着,意思清楚而明显。他要她闭嘴,不要再说了。
焦虑、不安和莫名的委屈,紧紧抓着她的心,泪水涌上眼眶,然后滑落。
他僵了一下,然后移开了手。
纵然如此,她还是看不到什么,依然只有模糊的身影,在那一秒,她只觉得尴尬窘迫,却无法停住那难堪滚落的泪水。
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无法决定应该怎么做。
然后,他把羊毛毯拉到她下巴,替她盖好,这才转身走开。
蓦地,她喉头一哽,才发现,在刚刚那一秒,她竟希望且以为这陌生人会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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