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大门被人打开。
她吓了一跳,却见他冒着风雪走了进来。
寒风随之呼啸袭来,夹带着冰冷的雪。
他没有看她,回身砰然关上了大门,把开始变大的风雪关在门外。
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转过身,脱掉外套挂起,却还是没有看她,只是径自走到炉边,丢了些干柴进去,让火焰重新燃烧起来。她不爱他,她不可能在短短几天内,就爱上一个言语不通的陌生人。这个理由,应该就足以让她安分守己,别和他乱来。以前,它是够的,足够的理由;现在,却不够了。她看着那个沉默高大的男人,一言不发的做着自己的事,他替卡卡清理毯子,到地窖里拿肉,回炉边炖煮食物,就是没有看她。
他又恢复了之前那冷漠的模样,可这一次,她看到了更多。
那略微僵硬的动作,刻意避开她的视线,都显示出他的在乎。
他的发上还有残雪,因为太过注意她,他完全忘了要拍掉它们;这几天,他连帽子都留在屋里,不是他不冷,她知道,他是特意留给她的。
即便如此,她也晓得,他是绝不会主动再和她说话的。
她必须和他道歉。
深吸口气,她下了床,朝他走去。
他听到她的动静,僵了一下,却仍未回头。
「伊拉帕……」
她伸出手,触碰他的手臂。
他一动不动的,如石像一般,没有回头。那无声的拒绝,像一堵无形的冰冷石墙,几乎要冻伤了她的手指。
「对不起,我很抱歉……」她喉头紧缩,看着他的背影开口。
他转过了身,却不是好奇她说的话,而是回身拿汤勺,让臂膀可以离开她手指的触碰;或许他早已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她说过太多次的对不起和抱歉。
疼痛,倏然揪紧她的心。
不只是因为他的冷漠,更因为他觉得需要防备她,好像她是什么毒蛇猛兽。
悬在半空的手依然悬着,她看着他,眼眶发酸微热。
忍住了想哭的冲动,她缩回手,哑声再开口。
「对不起。」
他没有理她,只是回身,继续面对炉子,做着自己的事,彷佛没有听到她说的话。
或者,只是不想听她说话,不想接受她无止无境的道歉。
道歉,是要表示已经从错误中学到教训,可她却不断的犯下不同的错误。
难怪他已经开始觉得厌烦,不想再理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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