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暖流顺着指尖淌过全身,给安辰冰冷的躯体注入了久违的生机。
她是在牧凡的怀里醒过来的。
睁开眼,她对上了那双漆黑的眼瞳,神秘而深邃,藏着瀚海星辰。
她对着他笑了笑,可这个笑容在她苍白的面容上却是显得如此无力。
她从他怀中起身,牧凡扶着她靠墙坐下,却没有放开她的手,依旧暗自给她传输巫力。
“终于醒了?”坐在一旁的寒若眉心微蹙,“你什么时候这么虚弱了?不过一剂月尾叶,竟然昏睡了整整一天。如果不是他用巫力替你净化身体里的月尾叶,谁知道你该什么时候醒呢?”
他们被发现以后,安辰和寒若都因为那些巫师的咒语晕过去了,可那些咒语似乎对牧凡不起作用,但他为了不暴露自己,也跟着装晕。
他们被带到了山洞边上的祠堂,被关在一间偏厅里,里头还有两个不省人事的人倒在墙边。这群巫师看见安辰和寒若右手腕上的牙印后,给两人分别注射了一针含月尾叶的药剂,然后把偏厅的门关上,在门口结了个印,便不再理会他们。
他们刚走牧凡便睁开了眼,约莫两个小时后,寒若也醒了。而同样被注射了月尾叶的安辰非但没有醒转的迹象,反而面色发白,额头还沁出了冷汗,看起来很不对。
“可能月尾叶的浓度过高了,也可能是我这几天都没吃东西,体虚了。”安辰轻轻挣开牧凡的手,笑着摇摇头,避开了他探究的眼神,看向瘫在地板上的另外两个人,“这两位……”
“许念,陈以哲,亭安市肃清者地下基地第一小队的队员。”
“那他们这是……”
“几天没吃东西,饿晕了。”
“已经过了一天了吗?”安辰看着靠近房顶的小天窗,透着几缕月光。
“嗯。”牧凡看了一眼室内的昏暗,“你昏睡了一天一夜,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
他看着安辰的白骨十字,凝眉沉思。那条项链似乎对巫术有感应,每当他使用巫术时,就会亮起红光。
“那今天岂不是十五,咱们要错过今晚的篝火了。”安辰耸了耸肩,在这里她还能听到镇上的欢闹声。
“你醒了,我们就可以离开了。”牧凡站起身,又把她扶起来,走到被关上的厅门前,抬手结了一个与门上一模一样的印记,“走吧。”
牧凡说着扶起地上的陈以哲,安辰则扶起许念。寒若率先打开门,在门外看守的人叫喊之前解决了他们。
安辰眸光一凝,看了一眼回来的寒若。
刚才的那几声——
如果她没听错,寒若并不是打晕了他们,而是直接拧断了他们的脖子。
寒若面色如常,从她手中接过许念,跟在牧凡身后。
他看到了安辰凝滞的眼神,可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如果从一开始就下狠手,哪儿来后头这些麻烦。
他都快忘了,自己本就是这样的人。
“等等。”走到祠堂门口时,安辰突然顿住,寒若也停下了脚步,“镇上,没有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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