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映南:你完了。
第22章“长本事”
“长本事”
穿在最里面的衬衣没沾到多少味道,所以只交换外套就行。
我勾着衣领递给俞元青,然后利落地接过他脱下的衣服,三下五除二地给自己换上。
顿时,清爽宜人的青柠气息包裹了我。
我足足几个月没闻过这么浓郁的青柠味了,忍不住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
俞元青笑着看我,优雅从容地系着他身上那件制服的金属纽扣:“能帮上你的忙,我很开心。”
我挑眉:“我们是竞争关系。”
他修长白皙的指停在自己领口的纽扣上,乌黑浓密的眼睫微垂着,唇边笑意温柔:“我知道。可是在黑暗里呆久了以后,谁能克制自己……不去喜欢会发光的人呢?”
啧。
说起话来怎么奇奇怪怪的。
“发不发光另说,你还是先加强实战训练吧。”我内心毫无波澜,漠然地抬眼看他,“以模拟考的表现来看,你不行。”
“行不行这件事……得试试再下判断。”俞元青轻轻叹了口气,“主脑给我分配的是医疗舰,我误估了进入船舰后配置的试剂的生效时间,没能及时给盟友提供有效援助。这错误……我只会犯一次。”
我本来还在思考行不行要怎么试,思绪就被医疗舰仨字拐远了。
医疗舰是只在大型战役中才会启用的船舰类型,每次出场都意味着军用经费的燃烧。
越是高级的药物成分越不稳定,即使事先将试剂制作出来携带上船舰,也有极高概率因为进入不同星系时瞬间的状态改变而导致药剂完全毁损。
所以如果需要使用中级以上的各类试剂,必须携带性质稳定的原材料在作战环境中直接进行试剂配置。这考验的就是驾驶员的操作水平和研究员对环境的把控能力。
同时,比起战斗属性的船舰,医疗舰的驾驶难度要翻上好几倍。
为了确保配置时环境稳定,它的绝大部分能量都会用在防御和研究室里,其他性能简直弱得一塌糊涂。
如果俞元青是单兵作战,那只能说明adam进行过运算后认定对方具备在这种恶劣条件下一心二用的能力。而俞元青说的也的确是“进入船舰后配置的试剂”。
这么看来,完全是考场里剩下的二十八个联邦阵营的学员太弱,所以没能给俞元青争取到发挥真实水平的时间。
“我们公平地比一场吧。”我一改漫不经心的态度,开始用看待竞争对手的目光端详这人,“选同机型来对战。”
俞元青笑容愈发灿烂了些:“好。那你能……先通过我刚开学就向你提交的好友申请吗?”
这就有点尴尬了。
我掏出自己的通讯器,在被我无视的成百上千条消息里搜索俞元青三个字,随手点了个同意。
一直看着我的这人低低笑了声:“作为你通过我好友申请的报答,不如我送你出去吧。正好我今天的临时权限可以让我携带一名同伴走快速通道离开。”
是心动的感觉。
我眼睛一亮:“你等我问问一起来的朋友。”
俞元青弯了弯眉眼:“好。”
我立刻打开跟秦映南的聊天框——
“教官你在哪儿?”
“已经重新回到这一层了,马上就到。”
“要不你别过来了,我们分开回去?”
“……理由?”
“我在盥洗室里遇到了跟我一个系的同学,他信息素味道跟我一模一样,正好能用来掩盖你留在我身上的味道。所以我想跟他离开军部大楼,然后再去飞行器旁等你。”
对面久久没有回复。
我又等了会儿,正打算问问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就听到身后传来军靴重重叩击地面的声响。
比青柠味浓郁数倍的海盐气息在下一瞬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极有针对性地将我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以绝对的雷霆之势抹除了我身上的其他气味。
然后来人目光晦暗地审视我一番,冰冷至极的视线缓缓落在我制服的名牌上:“……的确长本事了。”
第23章猜想
猜想
我还没想明白哪里惹怒了对方,就被这人提溜着衣领直接拽了过去。
平心而论,如果对我做出这种事的不是秦映南,我可能早就给对方狠狠一肘击了。
领口金属制的纽扣被骨节分明的大手用力扯开,崩散着落了一地。
秦映南将我身上被损坏的外套扒了下来,冷淡地丢还给俞元青。
俞元青桃花眼里笑意渐敛,声音也略低了些:“秦教官,你这是什么意思?”
“明知故问。”秦映南嗤笑一声掀起眼皮,乌沉眼眸里射出的目光利如锋刃,“……别抱不该有的念头。”
?
哪怕在研读最前沿的论文时,我也没有像现在这么一头雾水过。
秦映南通常情况下还是讲道理的,怎么撕坏别人衣服还这么理直气壮?
而更诡异的是俞元青居然也没发火。
那人沉默了会儿,然后脱下属于我的外套,双手捧着还了回来。
秦映南抢着替我接过了衣服。
这人走到门口,顿住脚步转过身来。
他俊秀的面容因逆光而隐在薄薄一层阴影里,眼底的神色瞧着有些莫名的晦暗:“叶旭,你别忘了跟我的约定,我会一直等你的。”
……约定?
刺青忽然泛起微妙的烧灼感。
我下意识摸了摸颈侧,愣神的三四秒时间中,俞元青的身影消失了。
秦映南垂着眼掰过我的脸颊,大拇指自上而下地缓缓拨弄我的下唇,声音压得极低:“我记得你前几天还说不认识俞元青。现在这么热络?还有约定?”
“刚认识,不熟。那个约定说的是船舰对战。”我拍开这人乱摸的手,重新穿上染着青柠味的衣服。
我一披上衣服,秦映南刚有点缓和的神色就又沉得彻底。他深吸一口气没再多说,力道极大地捏着我手腕径直走了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好,从出盥洗室到进入电梯间,全程我居然都没碰见一个人,连电梯口应有的岗哨都没了踪迹。
我正要按30层的按钮回到位于双子塔腰部位置的停机坪,这人却先我一步,面无表情地将指纹印上光屏选了顶层。
如果我没记错,顶层应该是……
“滴——权限验证通过。”
电梯间玻璃幕墙外的景色开始极速变幻。
“检测到您目前仍在休假中,预祝您假期愉快。”提示音结束后,电梯门缓缓打开,一条仅由黑与白两种色调构成的长廊呈现在了我的眼前。
左手侧纯黑,右手侧纯白。
两种色彩泾渭分明,未曾混杂半分。
这种近乎诡谲的构造,却是联邦中央督查组的徽章标识。昭示光与影的绝对割裂,并警示成员在行为处事中不得留下任何灰色地带。
“教官你原来是这儿的人啊,怪不得能让我父亲变得讲道理。”我由衷地感叹,哥俩好地伸手搭在秦映南肩上,“话说你进组几年了,你们这种保密机构的招人标准是什么,平时都干什么——唔?”
“闭嘴。”秦映南面无表情地将我扛到肩上,步履平稳地走到长廊尽头踹开左手侧的门,然后将我重重摔在了办公室里配置着的长沙发上。
堵着穴口的内裤被这一下震得滑出来几分,湿热的液体顷刻间涌了出来,将我大腿内侧的衣料打得湿透。
我皱着眉撑起身,靠在沙发后背上并紧两腿:“教官你带我来这儿是不是不太合规矩,按道理你们身份得尽量保密。”
他不置可否地挑了下眉,迈开裹在深色军裤里的笔直长腿走到办公桌旁,然后弯下腰拉开抽屉,将里面一整排的试剂全取了出来。
足足有十二支。
而我记得当初他只用了一管就让我尝到了刻骨铭心的滋味。
既想求他停下来,又被药效磨得忍不住求他进得更深更快些,最后狼狈得高潮了不知道多少次。
“双子塔五十层以上的高空是军事管制区。”在我紧张的视线中,秦映南随手拿了三支,接着升起了落地窗前的帷幕,“不允许飞行器经过。”
我仰视着仿若从一望无际的茫茫云霭中走来的这人,心底不详的预感越来越重:“教官你该不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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