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的,它们加大了自己的力度。
响声越来越大,这些剑的进攻也愈加放肆和疯狂。
设结界只是权宜之计,不能长久的。
我甚至看到了结界上已经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裂痕。
我狠拽了顾星染一下:「往上!」
顾星染一个趔趄,结界没撑住,剑锋蜂拥而至,差点儿没将我们捣碎。
幸而顾星染抽出剑挡在了我们面前。
他吼道:「你干嘛!」
我躲闪着四面八方的剑:「撑不住的,得往上!」
顾星染拽住我的领子,腾空而起,我们在上方的一处树枝上落脚,而剑尖早已齐齐插入我们方才的位置,一棵粗壮的树枝就这么拦腰折断了。
我们掩在枝叶繁茂处,那些剑则好像毒蛇,沿着树枝蜿蜒而上,一点一点似乎在嗅着我们的气息,寻找我们的踪迹。
它们一点点拨开我们面前的枝叶,慢慢向我们凑近。
「分头跑!」我喊道。
我们两朝两边飞奔,剑也分成两拨向我们袭来。
我们绕着这棵树,不分东南西北一路横冲直撞,最后,这些剑终于不负众望地缠在了一起。
它们绕成一团,彼此交锋,彼此碰撞。
趁此机会,顾星染捏了一个诀,他的剑出了鞘,从树干上方破空而来,兜头而下,直接将这树,这山,横劈成了两半。
这树发出濒死的巨大嘶鸣,伴随着无数孩童撕心裂肺的啼哭,眼前的树在慢慢腐烂,山上的亡人也在渐渐消失。
阵破了。
结束了。
但也可以说,远远没有结束。
因为这邪阵的始作俑者,就站在我身边。
我不知他是否知情,到底是失去记忆,还是故意诓骗我,或是良心根本就坏透了,因为此刻他站得笔直,一脸坦荡。
好像这些与他都没关系。
难道真的与他没关系,只是长得像而已?
我小心瞄了他一眼,他却神色如常,不悲不喜。
这事值得深思,再慢慢查。
这次又是八苦珠中的哪一颗,我只记得上次炼化那生苦珠时差点儿将我的命都要去。
看来马上就要再遭一次罪了。
顾星染缓缓将手摊开。
他手中静静躺着两颗珠子。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话也说不溜搜:「这这...」
「老苦和病苦。」
一颗尚且如此,两颗......
造孽啊!
傍晚时分,绵密的痛感一寸寸占领了我的身体,我痛苦,哀嚎,几度晕厥,直到第二日清晨。
当我和顾星染出现在客栈门口时,老板娘打量着我两,一脸疑惑与惊奇。
她将我拉到一边,偷偷问我:「你家郎君...可是打你?」
我看了一眼远处的顾星染,心想她这是误会了。
又想起昨晚我那杀猪般的嚎叫,让人误会也正常。
但我要如何跟她解释呢?
很复杂。
我扯了扯嘴角,敷衍了句:「嗯...你懂的,都是......闺房之乐。」
老板娘显然更加疑惑了:「会...会...这么大声儿么?」
......也是,昨晚那种生死线上走一遭的痛和闺房之乐什么的...好像根本不能同日而语。
我眼睛转了转,略一思索,瞧了一眼顾星染,偷偷趴在老板娘耳边说:「他就喜欢声儿大。」
她还是有些疑惑:「这白面小郎君...」
「他啊,白天一个样儿,晚上一个样儿。」我冲她打了个手势:「到了晚上那就是一柄夺命弯刀啊,可不知疼人儿了。」
老板娘略显欣慰,拍了拍我的手:「你这是福气啊。」
付了房钱,顾星染皱着眉头看我:「你们方才聊了那么久,都在说什么?」
我心中一紧,但又马上放松下来,既然他问了,就一定是没听见。
我大刺刺地走:「她说,有我陪你,你真有福气。」
他扯了扯嘴角,哦了一声,走出几步又回身笑意盈盈地看我:「小桃儿姑娘这份自信,是与生俱来的么?」
我停下,扬起下巴看他:「小顾公子的自负是不是与生俱来的?」
他额上的青筋凸了凸。
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莫名喜欢看顾星染吃瘪,所以我故意与他擦肩而过,冲他吐了吐舌头。
然而我还没走出几步,面前几米处突然炸开了一朵火花。
动静之大,差点儿将我吓趴下。
我愤恨地回身看顾星染,他吹了吹刚施了法术的手指,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故意吓我,此人的报复心理极强。
气得我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做什么弄出这么大声响吓我!」
他却丝毫不恼,勾着唇角,反而向前凑了凑,与我拉近了距离。
他的眸子好似一汪秋水,染着淡淡的水汽,里面映着弯月如钩。
这张俊脸突然放大卡在我眼前,轮到我向后缩了缩脖子,想要拉开距离。
????他却偏偏又向前凑了凑,惹得我不断向后。
近在咫尺的两片红润薄唇上下一碰,吐出一句话来:「不是小桃儿姑娘说的么,我最喜欢声儿大的。」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我突然想起和老板娘的对话,瞬间脸色通红。
他这是听到了?
那他还故意装作没听到!
他就是想要给我难堪是吧!
我扯了扯嘴角。
他也扯了扯嘴角。
我尬到不行,只能磕磕绊绊地讲:「这不都是骗人的话么,您别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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