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借比武弄出点动静,困难一定不会少。
这一点不用窦宁给我解析,我也能清楚感受的到。不用说别的,只是看到苏科长见到通报后的表情,就能猜出九分。
不过,一切皆事在人为,我不想把这机会白白放过。
如果能从其它方面入手,争取来一次弯道超车,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按窦宁说的,比武的主要项目,一是整理台账,二是往期在系统报刊上发表的文章。
仔细想来,要把台账整理好,这难不住我。在跟钟紫荷整理人犯档案学籍卡的时候,已经经历了一回,我不仅有管理学籍档案的软件电子版,在其它放面,我还可以进行优化。
至于在系统报刊上发表稿件,先期钟紫荷已经代表女监取得了优等奖。有这个垫底,也不至于会弄到太差。
虽然只是凭借这些,还不能达到我想要的目标。但做事总要一点一点做,心急也白搭。至于再从哪里进行突破,只能把想到的这些先做好,到时候再跟窦宁想办法了。
她既然表现的这么有神通,相信在那些细节上,也难不住她。
我还在心里默默沉思,耳朵上忽然一热,不禁打个寒颤。
“你又要干嘛?”对窦宁的调皮,我此时根本发不起脾气。
窦宁咯咯的笑一声,抬手放在我的额头上轻轻揉动着:“你别再苦思冥想了,眉头都有皱纹了。台账的事我找人来帮忙做就是,至于文章稿件的事,我手上有两个人,不过想让她们做事,还要靠你亲自对她们说。”
“哦?”窦宁的话让我心情一亮。
拿开她放在我额头的手,我转头看着她。
如果不用顾虑窦宁的神秘和她的目的,跟她在一起,我觉得倒是件很愉快的事。
这女人太过聪明了。我心里想的什么,基本不用我说出来她就能知道,并且还能妥妥的帮我做好。
“你说的那两个人是谁?”
窦宁嫣然一笑,刚要开口,办公室的门忽地一下推开。
“林阳,我这里找到一份文件,也是关于比武方面的,你看下,能不能帮到你……”
人还没进来,声音先传过来。
我抬头看过去,是苏科长,她手里拿着一叠文件,低着头一边翻看一边往里走。
从她脸上的表情看的出来,她很开心。看来在我离开她办公室后,她为了弥补我的不快,就费劲找出这份文件,赶紧给我送来了。
在她细嫩的脸上还粘着一道灰尘印记,应该是她在翻找文件时沾上的。可想而知,她一个做惯甩手掌柜样的人,为了我,竟然也会变得这么用心。
我想站起来朝她迎上去,却忽然感到两肩上,多出两道下压的力道。
是窦宁,是她那两只细嫩的胳膊还在我的肩上。
靠
我心头莫名一慌。
在苏科长进门前,窦宁一直在我后背上趴着。她的脸几乎跟我贴在一起,嘴唇只要张开,就能咬到我的耳朵。而且她胸前一对小鸽子,完全贴在我后脖颈上,这姿势让外人看到,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如果这个画面让苏科长看在眼里,岂不是要惹祸嘛?
我刚想挺起身子把窦宁掀开,苏科长的话说完,抬起头来。
完了,全完了。
只见苏科长看到我身后的窦宁时,她一下僵住。
在她的眼神里,从开始的欣喜,直接转变成失落,紧接着变得痛苦,随后成了冰冷。
看着她的神情,我瞬间感到一股杀气逼近。心里却为苏科长一连串的情绪转变,感到一丝心疼。
抬头看着她,我挤出一种非常不自然,非常令自己难受的苦涩笑意。
“哼。”
苏科长蹙着眉头冷哼一声,把手里的文件用力摔在地上,接着转身怒气冲冲的走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心里猛地一沉,失落感油然而生。
靠
糟了。
这下肯定惹到苏科长了,如果我还想继续,把和她当前相对融洽的关系保持下去,不知道要费多大劲,才能把她哄回来。
对于心头的失落,我莫名感到,苏科长已经让我有点开始在乎她的感受了。
我侧过头看着窦宁,发现她的嘴角,正带着一种得意而狡捷的笑意。
尼玛,她一定是故意的。
回想一下,在苏科长推开办公室门的一刹,她完全有时间放开我占到一边去。
但她没这么做,非但没躲,反而一直趴在我身上。在我要站起来时,她还有意在我肩上压了一下。
“你刚才是故意让苏科长看到咱俩这样的,是不是?”我冷着脸问她。
窦宁立时带上一点委屈,连着晃了几下头:“哪有,苏科长突然进来,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再说,为了你……我也不敢……”
在她的眼睛里,我没看到一丝悔意,看到的只有隐藏的得意。
我冷冷瞥她一眼,拿开她的手站起来:“别跟我装了,只此一次,我不希望下次再出现这样的情况。”
我说话的声音不高,但其中的冷冽,我相信以窦宁的聪明不会听不出来。
窦宁整个人顿了下,站到一边微微低下了头。
我过去把苏科长丢下的文件捡起来,随手翻了两页,先是楞了一下。翻回去再看,忍不住笑出声来。
原本我以为苏科长拿来的文件是新的,最次也是上一年有关比武的内容。结果看到发件日期,竟然是四年以前印发的。
我笑着摇摇头,苏科长真够可以的。四年前的文件,还能保留到现在,她这是费了多大劲才找出来的?
但这么久的东西,上面记载的量化标准,还能等同于现在的标准嘛?
如果这些标准到现在一直没变,那些在系统政法规划科上班的人,可以直接回家领退休金养老了。
这苏科长,真是有点傻的可爱。
回想到她进门时脸上露出的欣喜,那样子就像找到好东西,然后等着我来夸赞她呢。结果却让她看到我和窦宁在一起,然后生着气走了。
看到文件上有明显擦拭过的痕迹,我心里微微一动。
她一定是为了让我看到干净的文件,仔细擦了一遍。想到她的贴心,心头又升上一股暖意。
但她此时刚刚生个闷气,如果我现在过去见她,只怕会让她更加伤心生气。
还是算了吧,等把这次比武的事弄出点眉目,再去跟她说上几句好话,哄哄她吧。
转回身,我看着窦宁问:“你不是说有两个可以写文章稿件的人吗,她们是谁啊?”
窦宁抬头看着我,脸上带着稍许不高兴,说:“一个是肖婷茹,一个是章诺。她俩都是挂在女监教管科的女犯。如果她俩肯答应林队的话,关于教管成果转化的问题,林队就不用担心了。”
见窦宁脸上不高兴,我明白是刚才跟她说话生硬,让她感受到了压力。
女人就是这样,只要不开心,不管是吃醋还是因为别的,一下就能从脸上体现出来。
现在有她愿意在我身边帮我,并且窦宁还是相当有组织能力的人,我得用她,所以就得先哄着她点。
“行了吧窦宁,你难道还要吊脸给我看嘛?说说这两个人是干嘛的,看看她们能帮咱们做什么?”
我有意把话说成咱们,目的就是想拉近一下窦宁要贴合我的心态。
窦宁果然是精明的,听到我说出咱们两个字后,她微微一怔,接着笑了。
“林队,这两个人都不简单。肖婷茹原先是卫视的节目编制,做过编辑,还是制作人兼副导演。”
听到这么大来头,我不禁一怔。
“不会吧,这样的人怎么会混到这种地方来?”我下意识问。
窦宁不屑的笑笑,说:“这有什么呀,林队,你可别小看这女监,地位在国内也是数一数二的。在这里服刑的人,也有成龙成凤的人。”
“那像她这样的人,是因为什么收的监?”
“还不是钱闹的嘛。”窦宁面带惋惜的摇摇头,说:“肖婷茹原先执导策划着一档很火的栏目,后来跟人合伙投资,结果被人坑了,涉嫌非法套现。被判了三年零六个月。”
我点点头,想到这么优秀的人才,只是为了一时贪欲,就沦落至此,还真是有点惋惜。
“肖婷茹做过编辑,又是节目编制,她在业内肯定有关系。”我心里盘算着,看着窦宁说:“如果让她发表文章稿件,相信会容易很多。别说是系统的刊物,就是到省报刊登,也不会难住她。”
窦宁看着我抬手撩了一下头发,说:“道理是这个道理,但人家凭什么会听咱们的去登报呢?”
“这、好像应该……”我一时语噎。
对于窦宁的发问,以及考虑到肖婷茹的身份,让她写文章到省报刊登,人家还真不一定会做。何况女犯在外面报纸刊物上发表文章,既不会得到奖分,也不会有奖功的可能。没有动力,谁会甘心出力啊。
“要不就让她写点东西到系统刊物上发表,那样也可以给她争取点奖分什么的。”我说。
窦宁摇摇头,说:“林队你想的太简单了。肖婷茹判刑只有三年半,像她这样身份的人,其实早就找好关系了,只等假释期限一到,她连减刑都不用就能出狱。奖分和奖功,对她根本没有吸引力。”
我对窦宁的推测无法推翻,这是实际情况。但真要像她说的这样,如果想利用肖婷茹做事,那可就困难了。
回到椅子上坐下,我托着下巴想了想。
是人就会有欲望。
如果肖婷茹当初无欲无求,也不会弄到坐牢的地步。
现在只要摸清她在乎的,就不怕找不到她的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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