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是宋谦行亲自送着宋锦回去,就让宋锦先上了马车,随后又让覃大夫,上了马车。
十八巷离宋家所在的地方不远,所以宋谦行就让覃大夫也上了马车。
覃大夫上了马车之后,一直没有说话,闭着眼睛,不知道在冥想着什么。
宋锦想起方才她在彭城伯府的那副神情,知道她必定有所隐瞒,索性趁着现在无人,她亲自问问她。
“不知覃大夫之前是瞒了什么?方才在彭城伯府的时候,我见覃大夫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似乎是有什么话,未曾说出来一样。”
“如今这马车之中无人,若是覃大夫想说什么话,便说吧!锦儿愿意做覃大夫的听众。”
覃大夫听见宋锦的声音,睁开眼来。
看了宋锦一眼,就道。
“人前人后,宋二姑娘倒是两副模样呀!在人前不断惹人笑,没想到人后,宋二姑娘竟如此正经。你又是怎么知道,方才在彭城伯府的时候,我的话没有说完呢?”
“我知道便是知道,覃大夫别问了,只需告诉我,覃大夫到底隐瞒了什么就行。”宋锦回道。
听着宋锦这么说,覃大夫细细打量了一番宋锦,迟疑了片刻,适才道。
“宋二姑娘能够让我先来彭城伯府,为彭城伯夫人看诊,想必宋二姑娘,也是个良善之人。彭城伯夫人的身子,实在是不成了,病了这些日子,早就抽空了。”
“虽说我用银针刺激了她的穴脉,但到底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要想彭城伯夫人的身子彻底痊愈,除非华佗在世。”
听着覃大夫这么说,宋锦撩开车帘,扫了一眼四周。
见四周没有彭城伯府伺候的丫鬟,这才放心。
彭城伯夫人如今病成这样,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若是传了出去,只怕不大好。
“覃大夫可有什么法子?”宋锦又接着问道。
“法子是有,不过我能力有限,最多也就能保彭城伯夫人,一年半载罢了。多出了这个时间,恐怕是不行了。”
覃大夫拿出帕子出来,擦了擦自己面前的银针就道。
“听宋二姑娘的模样,似乎是听过我那死鬼师傅一样。”
覃大夫两只眼睛对上了宋锦的眼睛,就道。
覃太医的名声,宋锦确实听过。
不过是从宋芸的口中听来的,宋锦听宋芸说过,覃大夫的医术,是天下举世无双的,能够活死人肉白骨。
不过覃太医已经辞官归隐了,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覃太医在太医院当差的时候,曾经收了一个徒弟,覃大夫。
就是眼前的覃大夫。
覃大夫的医术,比起覃太医,不相伯仲。
“覃太医的名声,我自然是听过的,旁人都说,覃太医是天下第一神医,医术精湛,连死人都能够治活。当年宋尚仪有幸在宫中见过覃太医一面,我不过是听宋尚仪提过几句罢了。”
听着宋锦说了一通,覃大夫愣了愣,才道。
“没成想,你竟然是从尚仪口中,知道我家师傅的。宋二姑娘,敢问一句,宋尚仪是你什么人?”
“宋尚仪是我大姐!”宋锦就这样回了她。
覃大夫大吃一惊。“没成想,宫中的尚仪大人,竟然宋二姑娘的亲姐姐,在宫中当差的时候,宋尚仪对我百般照拂,宋尚仪对我有恩,宋二姑娘,他日若有所求,小人必随传随到。”
覃大夫话罢,目光又在宋锦面上,扫过一眼。
“看着宋二姑娘的模样,倒是和尚仪大人,有几分相像的,我早该看出来了才是。”
话罢,覃大夫又暗自叹了几息。
宋谦行把覃大夫送回十八巷之后,就调转车头,把宋锦,送回了府里。
“锦儿,回到府里之后,你一定要谨记娘亲的教诲,娘亲让你老老实实地待在屋里写字绣花,你就乖乖听娘亲的话,不可以再私自逃出府来了。”
“若是你再敢私自逃出府来,到时候我和父亲母亲说,把你拘在府里,不许放你出来。”
没有办法,宋锦只得听着宋谦行唠唠叨叨一顿,随后才下了马车,回了府里。
刚一进门,只见赵氏已经站在院门前,等着她回来了。
“锦儿,你今日夜里,到底去了哪里?给我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了!”
赵氏声大如钟,把宋锦吓了一跳。
宋锦不说话,宋谦行只好站出来,帮宋锦解释。
“娘亲,锦儿去了十八巷,遇见了张平,随后陪着张平,一道去了彭城伯府。”
“不省心的家伙,给我去祠堂里头跪着去!不许出祠堂!”
赵氏话罢,李婆子就已经把宋锦带去了祠堂。
赵氏则是留了宋谦行下来,有些事情,她还是要单独问问宋谦行得好。
小厅里头,赵氏屏退了屋里伺候的丫鬟仆妇。
“谦行,彭城伯夫人的身子,到底如何了?可好些了?”
赵氏问了宋谦行一句。
环顾了一番四周,见没了伺候的丫鬟婆子,宋谦行这才不急不慢地开了口。
“回母亲的话,伯夫人的身子,确实大不如前了。这些日子也一直病着,前些天要去宫里给太子妃娘娘谢恩,伯夫人都没亲自去,而是让笙儿代了伯夫人去的。”
“竟是让笙儿代了伯夫人去的,伯夫人的身子,当真差到那种地步了吗?”
赵氏不敢相信,复又问了一边。
“儿子所言,句句属实。这件事府里一直瞒着,都没有传出去。”
宋谦行说着,又和赵氏说了一通。
赵氏听着外头已经响过一更,就让宋谦行先回府去了。
她则是亲自去了一趟祠堂,去看看宋锦。
宋锦和芙蕖一道跪在祠堂里。原先芙蕖是不用跪的,但芙蕖身为贴身伺候姑娘的丫鬟,竟没有起到规劝姑娘的作用,反而还陪着姑娘一道出去。
赵氏气得不得了,让芙蕖也跪在祠堂里,陪着宋锦。
才跪了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宋锦已经受不了了。
“李妈妈,我要去见夫人!让我去见见夫人!”李婆子奉命守在外面,没得了赵氏的吩咐,她哪里敢私自放入进来?“姑娘,老奴也是奉命行事,您就行行好,放过老奴吧!”
明明是宋锦求她放过自己,怎么又变成了,是李婆子来求自己,放过她的。
“姑娘,虽说老奴曾经收过姑娘的银子,但那些事情,毕竟都过去了。老奴在夫人身边伺候,不得不听夫人的吩咐。”
李婆子话音刚落,马上交代两个丫鬟,在屋外看着宋锦和芙蕖,她自己就先回安心斋复命去了。
李婆子回去的时候,赵氏刚把宋谦行送出去回来。
“锦儿跪在祠堂里,有没有说什么话?”
赵氏问了身旁的伺候的李婆子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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