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罗平安兴高采烈进入长孙湘儿所住的小院时,他突然看到,罗信坐在椅子上,而长孙湘儿则是站在罗信面前,两个人正在微微的动着,从罗平安这个角度看上去,分不
清楚二人究竟在做什么,但是这样的姿态很容易引起别人的遐想。
罗平安连忙开口说:“哎呀,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回来!”
眼见罗平安转身要走,长孙湘儿连忙将他喝住。
等长孙湘儿站到边上,罗平安才现原来,长孙湘儿正在为罗信涂抹膏药。
罗信的胸膛上出现了一道伤痕,确切的说,应该是一个掌印,这个掌印就在罗信的心脏位置。
掌印整体呈黑紫色,罗平安对罗信的身体强度可非常了解,能够在罗信的身上留下这样的掌印,可见这一掌对方打得有多重。
罗平安见了,连忙跑到罗信边上,直直看着长孙湘儿动作细心而轻柔地为罗信上药包扎。
等处理好一切,罗信重新穿上衣服之后,长孙湘儿则是转头对着罗平安问:“宗主把你喊过去都问了什么?”
罗平安将自己对长孙无笙所说的话,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长孙湘儿,在听了罗平安所说的这些话之后,长孙湘儿不由的转头看向身前的罗信。
“师弟,你小的时候真拜过一个高人为师?”对于罗平安所说的这件事情,罗信的记忆当中没有丝毫的片段,连一个剪影都没有,不过既然罗平安言之凿凿,那这件事情肯定也错不了,否则,谁也没有办法解释为什
么罗信拥有着如此怪异的身躯。
罗信点点头,又摇摇头,很是简单的说出了三个字:“不记得了。”
哦,是四个。无论如何,从罗平安这边得到这么一个消息,长孙湘儿心里面或多或少有些欣喜,毕竟这表示,罗信并非真的没有一丁点根基。至于过去那么长一段时间里面,长孙湘儿
花了许许多多心力传授罗信功夫,而罗信却没有丝毫的进展,现在一下子就将其归咎为罗信已经学了一门上乘的内功心法,恐怕只有上层的武功才能这个心法。
罗信并不清楚长孙湘儿的心所想,就罗信个人而言,他的真正记忆或者说个人意识是在跌落山崖那一刻开始的,因此眼下他要做的恐怕是先适应周边的环境。
接下来两天,罗信呈现给众人的感觉,跟寻常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这主要是罗信借着原先的那种姿态,花时间消化一下自己脑海里面的记忆。
不知道为什么,尽管罗信已经将自己的记忆或者说将自己的身份梳理得非常清晰,但他就是有一种感觉,仿佛这当中少了什么东西。
想来想去,罗信最终认为缺少的,可能是自己十岁之前的记忆。
为此,罗信也就将心中这种不太舒畅的感觉,搁置脑后。
而现在罗信与长孙湘儿站在一起,他们的四周围着很多人,这些人大多都是统一着装,男男女女都是面色各异地看着罗信和长孙湘儿。
就在刚才,身为卿云宗宗主的长孙无笙,当众宣布收罗信为关门徒弟。这个消息对于许多人来说无异于一个重磅炸弹,一下子就在人群当中炸开了锅,面对着四下议论纷纷的弟子,长孙无笙则显得一脸淡然,他由始至终都用一种柔和的目光
看向罗信。
其实,长孙无笙一开始和长孙湘儿的感触是一样,在第一眼看到罗信的时候,他们都会很自然的将罗信与记忆中的辽国公罗信结合到一起。长孙无笙以前也怀疑过罗信与那个传说中的辽国公是否有关系,可是尽管两个人同样姓罗,而且名字也一模一样,而且还有着非常相似的脸型和身形,但之后无论长孙无
笙如何查询,都找不到丝毫的关联。
而且当年罗诚和宫惠已经将很多因素都排除了,他们也是做足了准备工作,算是为罗信的身份打定了基础,以至于任何人都不会怀疑,罗信是罗诚的侄子。
而且,假若罗信是辽国公的儿子,或者是侄子之类的,那他绝对不会取名罗信,毕竟晚辈取长辈名字里面任何一个字,都是一种忌讳。
除了长孙无笙自己之外,恐怕,极少有人明白,他为何会在这样的一个时刻,收罗信这样的人,当自己的关门徒弟。
不过既然是宗主的决定,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反驳,就这样,罗信和长孙湘儿师姐弟的关系,终于完全确立了。
长孙无笙在收罗信为徒之后,并没有传授罗信武功,反而给长孙湘儿递了一份家书。
一直以来,长孙湘儿给他人的感觉就是一块坚冰,仿佛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敲开坚硬而冰冷的表面,看到冰块内部的喜怒哀乐。
而现在当长孙湘儿看到家书内容的时候,大家现长孙湘儿的脸上则是流露出了一份哀伤之色,而这份哀伤之中,还有一点点慌乱。
“师父,我……”
长孙湘儿一开口,长孙无笙就已经对着她挥了挥手,显然他已经料到长孙湘儿会说什么话。
“去吧,你也已经有好些年没有回趟家了,是时候回去跟家里人团聚一下。”
“是!”
长孙湘儿转身就要走,不过她才走几步,长孙无笙又开口说:“此趟去长安,你顺道把你师弟也带上。”
“嗯?”
长孙湘儿怔了一下,不太明白长孙无笙为何会在这个时候让她带罗信去长安。
长孙无笙继而又从自己的衣袖当中取出了另外一份信,他将信件对着身前的空气轻轻一丢,这封信便随着一股气流缓缓地落在了长孙湘儿的手掌心。
“这封信,你替为师交给长隆镖局的华老爷子,华老爷子见到这封信之后,自然会告诉你们该怎么做。”
“是。”
尽管长孙湘儿并不清楚这封信里面写的内容,但是从长孙无笙现在的表情来看,她猜测这封信应该跟罗信有关。长孙湘儿归心似箭,如果是平时,她自己肯定直接出了宗门,施展轻功就在山林间迅穿梭,前往西北处的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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