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谁能想到陈花荣这个管事,居然反过来被陈川教训。
即便是宁立恒这种级别的大人物,此刻也露出凝重的神色,觉得陈川的态度,有些耐人寻味。
黄潇月显然要比宁立恒看得更远,她露出一道意味深长的笑容,笑道:“没想到刚来圣明城就见到了这么有趣的一幕。”
“那一老一少的身份,恐怕有点不寻常。”
宁立恒目露寒光,冷笑一声:“不寻常又怎么样,圣明城是我宁家的地盘,他们就算是过江猛龙,在这里也得乖乖给我盘着!”
很显然,宁立恒根本没有将陆玄和琴圣两人放在眼里,在他眼中,圣明城就是他平南王府的一言堂,谁敢反对他,谁就别想在圣明城继续待下去了!宁立恒和黄潇月都有着高贵的身份,天资和容貌都是万中无一的人杰,堪称人中龙凤。
他们所过之处,吸引了不知道多少人的目光,几乎所有人都在惊叹。
两人一起驾驭着先天境蛮兽所拉动的车辇,行驶进陈府圣院之中。
陈家的宴会,设置在圣院一座灵湖附近,这座灵湖足足有上百里宽,一眼望去,仙雾萦绕,湖边栽种着一排排娇艳的仙花灵草,宛若人间仙境一样。
水面上,布置着一种相当高明的阵法,修士踩在水面,就如同踩在陆地一样,不仅不会下沉,反而相当凝实,即便在水面翩翩起舞,也不会造成任何涟漪。
宁立恒和黄潇月的到来,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震动,宁立恒暂且不说,此人乃是圣明城的小王爷,无论到哪里,都是人群之中的焦点。
而黄潇月,不仅修为强大,容貌更是明媚动人,犹如一颗璀璨的星辰一样,即便是最挑剔的风流浪子,也挑不出任何一丝毛病。
两人都是年轻一辈一等一的人杰,自然是被众人邀请进灵湖中心的湖心小岛。
小岛属于宴会的中心区域,只有最尊贵的人,才有资格被邀请上来。
陆玄和琴圣刻意保持低调,并没有登上湖心小岛,而是在宴会的外围区域,随便找了一个碧绿色的莲蓬,盘坐了下来。
不得不说,陈家还真是财大气粗,以陆玄的眼力,自然是能看得出,他们脚下的莲蓬,铭刻着大量繁复的铭文,只要在这里坐上一天,胜得过在外界苦修一个月。
相当于一个小型的聚灵阵,而这样的莲蓬,在整个圣院,却多不胜数,最起码也有数千个之多。
两人刚刚坐下,马上就有侍女端上新鲜的灵果和美味的灵酒。
难怪这么多人想要混进陈府蹭吃蹭喝,这样的环境,还真胜得过在外界苦修十年。
陈川来到琴圣身后,躬身行礼,赔着笑脸道:“琴圣祖师,您老人家怎么能做这种外围区域呢,我们已经专门在圣境人物的区域,给您留了一个位置。”
“方才的冲突,完全是一个下人自作主张而已,陈家根本不知情,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他的腰弯的很低,几乎都要贴在地上了,可想而知,他此刻的心情到底有多么紧张。
琴圣坐在座位上,冷着一张脸,根本没有理会他。
见到气氛再次僵持了下来,陈川额头上浮现出一排密密麻麻的冷汗,连忙躬身道:“小人这就去禀告家主大人。”
他知道,像琴圣祖师这种大人物的怒火,根本不是他一个小人物能够平息得了的,他虽然在其他人眼中,是风光无比的大总管。
可在琴圣祖师面前,就远远不够看了,犹如一粒尘埃一样渺小。
也只有家主出面,才有资格与琴圣祖师正常对话。
琴圣冷哼一声,终于开口:“不必了,老夫来到陈家,只不过是为了见识一下当今圣明城的年轻一辈才俊而已,所以,我的事,你不用禀告给陈云峰。”
陈云峰就是琴圣的八弟子,同时也是当今陈家的家主。
琴圣先前在陈府门外,闹出了很大的骚动,几乎将自己的颜面丢尽,他当然不希望自己的八弟子知道自己的事情。
陈川愣了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饶是他这种八面玲珑,统筹一切的人,此刻竟然也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他只好向陆玄投去一个求助的目光,在他看来,这个年轻人还是比较好沟通的存在。
陆玄摆了摆手:“你先退下去吧,琴圣前辈确实只是想见识一下圣明城的年轻才俊而已,并没有其他的意图。”
“若是你将这件事禀告陈家主知道,琴圣前辈那些门徒将会蜂拥而至,他老人家的目的,自然也是完不成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陈川当然不会继续不识趣的留在这里了。
他拱了拱手,连忙退了下去。
宾客很快已经来齐,宴会正是开始,一个身穿紫色衣袍,犹如满脸红光的先天境修士,坐到陆玄和琴圣的旁边。
“在下云圣门阀,云半天,见过二位道友!”
那个名叫云半天的修士,脸上带着笑意,向陆玄和琴圣两人拱手行了一礼。
像云半天这样的修士,在宴会上并不少见。
对于一部分修士来说,陈家的宴会不仅仅是享用灵果和食物,而是积累人脉的好机会。
云半天很显然就是这样的人。
可当他抬起头,看到陆玄和琴圣的真容时,脸色顿时变得有些欲哭无泪。
方才在大门的骚动这么大,他又不是瞎子,当然不可能看不见。
眼前这一老一少,分别得罪了陈家和平南王世子宁立恒。
陈家暂且不说,宁立恒在圣明城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心胸狭隘,得罪了他,岂有好果子吃?
在云半天眼中,陆玄和琴圣就是两个瘟神,留在他们身边,说不定还会被宁立恒记恨上。
云半天正想着寻找别的位置,可他向四周望了一眼,发现除了陆玄和琴圣两人身旁的作为,其他莲蓬都已经被坐满了。
“我这也太倒霉了吧!”
云半天顿时有些欲哭无泪,只要重新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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