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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炮灰的真千金(三十)(1 / 1)

三日的时间一晃即过,期间棠宁与贺兰箬,因着三朝回门的习俗,还一起回了趟将军府。

可以说,秦夫人几乎在看见棠宁笑着踏进将军府的这一刻,看着陪在她身旁寸步不离,眼里除了棠宁再也容不下任何的贺兰箬时,她就知道自己这个女儿或许嫁得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再好一些。毕竟一个女子过得幸福还是不幸福,光从脸上就能看得出来,更别说中午吃饭的时候,贺兰箬还把棠宁的喜好记得清清楚楚,夹到她碗里的全是她喜爱吃的菜。

看见两人这般相处,秦夫人一直悬着的那颗心才终于缓缓落了下来。

而在那日,与棠宁一同出阁的秦芊芊在卫璟的陪同下,也回来过一趟。只不过也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是怎么想的,竟是在下午的时候才出现在了将军府的门口,表情更一个赛一个的难看。

你问棠宁怎么知道的?

还不是因为她前脚才刚上国公府的马车,后脚卫璟与秦芊芊便从建王府的马车上跳了下来。

两拨人刚好完美地错了开来,早早放下车帘的棠宁除了不小心瞥到了他们两人那难看的脸『色』之外,后面的就基本没看到了,所以就更不清楚,卫璟与秦芊芊到底在闹什么别扭,又为什么这么晚才来将军府了。

倒是坐在她对面的贺兰箬在明了棠宁对卫璟是这样一副态度之后,脸上的笑差点就没崩住,还为了怕棠宁看出来,特意托着下巴,掀开车帘朝外头看去。

只可惜对方翘得高高的唇角,早就出卖了他。

这也就算了,路过京城最大的首饰店金玉轩时,还因为高兴,当场拉着棠宁进去从头到脚选了几十样首饰,要不是棠宁及时拉住了他,她都怀疑贺兰箬能将整个金玉轩都搬空了。

没看那掌柜的送他们出门的时候,连嘴都差点笑歪了嘛。

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首饰盒里堆满了的各『色』首饰,回想起这些的棠宁再次抿嘴笑了起来。

因为想得太过入神,连站在她身后的春檀、春绵两个小丫鬟对视一眼之后,『露』出来的揶揄眼神她都没瞧见。

等她反应过来时,便立刻从铜镜里发现两个小丫头直接就开始互相挤眉弄眼了起来。

见状,棠宁脸上微微一红,转身嗔怪道,“好啊,你们两个,现在的胆子真是愈发大了,连我都敢笑了你们……”

边说她还边伸手朝两人的细腰上掐去。

“夫人饶命,饶了我们吧,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

一瞬间,主仆三人便顿时闹成了一团。

“还没有打扮好吗?娘那边已经开始催了……”

“啊!”

随手推开了房门的贺兰箬,话还未说完,便忽然感受到一道蓝『色』的身影直接撞倒了他的怀里。

原本还想要赶紧伸手推开的贺兰箬在一嗅到怀中女子身上的异香之时,准备推开她的手便立刻条件反『射』地扶住了她。

随即便看到早已打扮好,额头甚至还贴着朱『色』花钿的棠宁,绯红着一张小脸猛地转过头来,就连脸上的笑容都还未完全褪去。

只一眼,贺兰箬便觉得此时的棠宁甚至比那春日里开得最烂漫的鲜花还要生动明媚百分。

明明早就已经看过各种模样的棠宁,甚至连凤冠霞帔都见过,可每一次瞧见棠宁做新的妆扮时,贺兰箬仍会不受控制地觉得心头一跳。

更蛮不讲理地在心里认定了,这世上就再也没有哪个女子的长相能越得过棠宁去。

为什么,她长得就这么好看呢?

心里这么想着,面上贺兰箬却看近在咫尺的棠宁的脸庞看得微微有些出神,直到春檀带着笑意的调侃在两人身后响起,说是早就已经打扮好了,为免长公主等急了,还请小公爷现在就带着夫人出门吧!

她一说完,一旁的春绵一个没忍住,竟直接发出两声低低的笑声来。

这一笑,直接把棠宁和贺兰箬的脸一起笑红了。

棠宁转头,瞪了一下身后这两个促狭的丫头,这才跟着脸上红了一片的贺兰箬径直往正院的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因着迎春宴的召开,不论各位大臣们心里是如何想的,可宫内的气氛却渐渐热烈了起来,女宾与男宾也不过只是隔了一条湖罢了。

据说在青平长公主的安排下,到时候两边的人还可以对诗呢,自幼长在闺阁,从来没有与异『性』有太多接触的陌生少男少女们,听说了这些之后,一下子就暗自兴奋期待了起来,更有甚者,还期望着自己能在这迎春宴上,寻到自己的如意郎君。

而与宫中这罕见的热闹相比,皇宫靠近西北角的位置,一处门口处长满了枯黄的杂草的宫殿里,却冷清得有些怕人。

直到几个提着硕大食盒的太监吱呀一声推开了这所宫殿的大门,里头的人才瞬间涌了出来。

只不过与皇宫里那些妆容精致,衣饰华美的嫔妃们不同,这些女人无一不是蓬头垢面的,连衣裳也不知从哪里寻来的,陈旧臃肿累赘得很,不过瞧着应是很保暖的,并且其中绝大一部分的女人脸上都已经爬上了深深的皱纹。就她们这幅模样,别说是做嫔妃了,怕是做随身伺候的老嬷嬷都不会有妃子愿意要。

除了这些苍老的女人,人群中也夹杂了几个疯疯癫癫却身材纤细的年轻女子,别看她们长得瘦,真的抢起吃的东西来,却一个厉害过一个。

这帮女子之中,唯有一个模样包括身姿都属于人群中佼佼者的白衣女子,格外的与众不同。

她只是一直站在这帮抢食物抢上了天的女人身边,见机行事,眼疾手快地拿起了食盒里的一个白馒头,就立刻躲到了一旁捧在手心里用力地啃了口,才只咬了一下,馒头粗糙的口感就差点没使得她当场呕出来,眼眶更是迅速地红了。

她不懂,她纪慕清怎么就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

她自幼千娇百宠,琴棋书画什么的,更是一学就会,族中的女子就没一个能比得上她的,甚至她母亲还曾抱着她说道,她的皎皎,如此出『色』,便是宫里的皇后都是能做得的。

她怎么就落到了现在这副境况了呢?

纪慕清的手微微颤抖着。

虽说先前她不止一次地渴望过能从那位脑袋不正常的疯子皇帝身旁逃开,否则她真的害怕哪一天一觉醒来时,就已然身首异处了。

早在得知自己身上的香味对那皇帝不起作用时,她就不止一次地暗自窃喜过,这回他总不会再来找她吧。

更在年前因着一次御前失礼,被司徒鄞赤红着眼打入冷宫的时候,心中长长地松了口气。

可她从来没想过冷宫的日子竟会艰苦如斯,没有绫罗绸缎,高床软枕,各式点心不说,就连吃的也是这等猪食,甚至就连猪食,一不小心也有可能会抢不到,一旦抢不到,你就只能饿肚子。

饿肚子的滋味有多难受,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她过不下去了,真的过不下去了。

便是这时,其中一位负责送餐的方脸小太监忽然笑眯眯地从一旁的食盒里掏出一块赤豆糕,递到了正陷入到绝望情绪当中的纪慕清手里。

“娘娘,这是你的另外加餐,记住,别叫旁人给抢了。”

他意有所指地这么说道。

说完,他刚准备转身与其他一起来送餐的小太监们往殿外走去,谁料下一秒他的衣袖就立刻被纪慕清给一把抓住了。

“这位公公,可否告知本……我,今日外头何故这般热闹非凡?”

是的,热闹非凡。

平日里有司徒鄞这位煞神的存在,整个皇宫那是一处比一处冷清,一处比一处寂静,宫内的所有人,不管是妃嫔还是伺候的宫女太监都好,一个个动作都像是猫儿似的,直恨不得连气都不喘才好。

可如今,为何她才进了这冷宫没多久,外头忽然就热闹成这样了呢。

最后纪慕清从这位态度还算温和的方脸公公口中得知,宫里竟然要举办宴会了,还是皇帝司徒鄞主动下旨要求举办的。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那可是司徒鄞啊!

一点声音都会使得他头疼欲裂,直恨不得将他眼里能看到的所有人都一口气弄死的司徒鄞啊,并不是那个最爱吃喝玩乐,没事就举办个选秀,选两个美人进宫来陪他的先皇啊。

怎么会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纪慕清的脑袋微微有些发懵。

只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司徒鄞,别说他只是开宴会了,就是长出翅膀能在天上飞,她也不想再与他有一丝一毫的接触了。

她实在是受够了天天脑袋悬在脖子上,指不定一个不留神,就会掉了的日子了。

想到这里,纪慕清急忙掰开了手中的赤豆糕,刚将里头的纸条拿到手,手里的赤豆糕便瞬间没了踪影。

纪慕清不可置信地抬起头,便看见她的正前方一个穿着厚厚棉衣,干干瘦瘦的女人的嘴巴正不停地动着,甚至连手指缝里糕点的碎屑都不放过,把她那脏兮兮的手指『舔』了又『舔』,看得纪慕清实在反胃。

见她吃完了抢过去的赤豆糕,眼睛还放着光地盯着纪慕清手里捏着的半个馒头,被吓了一跳的纪慕清当即也不管这馒头口感粗糙不粗糙了,一股脑儿地全塞进了嘴里。

瞧见馒头没了,面容苍白干巴的女人这才撇了撇嘴,走了。

徒留纪慕清独自一人站在原地□□馒头噎得半天都没能喘上气来,好容易将馒头咽下去之后,她的眼泪也掉了下来,抬手用力擦了擦大半个月都没擦过香脂,而微微有些粗糙的脸庞,白衣女人深深地吸了口气,忍住了。

她不能哭,再哭她的脸就真的不能看了,她还有指望,这不,爷爷已经联系上她了,爷爷是丞相,一定有办法能救她出去的。

在心里不住这么跟自己说着的纪慕清,迅速冷静了下来,随后捏紧了手中的纸条,避开了那些疯疯癫癫的女人们,找了个偏僻的地方,便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纪相的书信来。

书信的前头几乎写满了自家爷爷对她的担忧与关怀,看着看着,纪慕清的嘴角就不由自主地扬了起来。

只可惜才扬了片刻,纪慕清的眼睛就越瞪越大,手也开始微微哆嗦了起来,等到看完所有的文字,就不仅仅是手了,她浑身上下都一并剧烈地颤抖了起来,甚至连牙齿也跟着咯咯作响着。

爷爷他,准备放弃她了……

虽然在信中并没有明确地写出来,可字里行间布满了让她自求多福,自己保重的意思!

呵呵,呵呵呵呵。

惨白着一张小脸的纪慕清一个没控制住,竟直接笑出了声来,笑着笑着,眼泪便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

当初在她发现了司徒鄞对她起了兴趣而犹豫不决的时候,她爷爷是怎么说的!

他说,如今中宫未决,正是她进宫的好时机,更何况新帝还对她起了心思,一个不求上进的贺兰箬又怎么比得上天下之主呢!

他说,让她为自己,为家族好好想想,新帝为人凉薄无情,现在青平长公主活着还好,要是以后死了,贺兰箬能不能保得住爵位都不一定。与其嫁给他,期待那没有保障的国公夫人之位,不若进宫去搏一搏母仪天下的皇后之位,就算博不到,一个妃嫔的位置还是能保得住的。

不论如何,纪家都是她永远的后盾。

当初说得天花『乱』坠,可如今呢,现在一得知她入了冷宫,就话里话外想要与她保持距离,让她自求多福了是吗!

这就是她的家人,这就是她的家人啊!

哈哈哈。

自求多福?

在这样的冷宫里,她怎么自求多福,她多怕哪一天,不是被这些疯女人殴打至死,就是会冻死、饿死、病死……

与其这般凄凉丑陋地死去,她还不如留在司徒鄞的身边,至少吃得饱穿得暖。

用力捏紧了手中纸条的纪慕清绝望了,她甚至都看不到自己的前路在哪里。

怎么办?

怎么办?

她到底要怎么办?

难道她下半辈子就只能在这种……

才刚想到这里,纪慕清便忽然抬起头来。

不对,她还没有走到绝路,家里人不管她,她还有贺兰……她还有贺兰!

她从未如此庆幸过自己向来喜欢做事留一线,即便选择进宫,也没坏了自己在贺兰箬心里的形象。

这世上所有人都不管她,贺兰也绝不会不管她的。

她救过他,小时候他不小心被他那位好二叔派人在寒冷冬日推到了湖里时,她救过他的。

从那时,贺兰箬就成了她的小跟屁虫,更口口声声地说长大了会娶她,并且一辈子都不会忘了她。

他说过的。

此时的纪慕清像是一把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不停地这么想着。

只要她开口让他想办法把她从这冷宫里救出去,她敢肯定贺兰箬一定会愿意做的。

可若只是简简单单地被贺兰箬就这么救出去,她怕是也只能一辈子都活在见不得光的黑暗当中,说不定还要远走他乡。

不要,她绝不要过那样的日子。

若是,若是之前她没有进宫就好了,没有进宫她就是贺兰箬名正言顺的妻子,以贺兰箬的『性』子,必定会将她捧到天上去,要星星不给月亮的。

可惜如今的贺兰早已娶了妻子了,就连她也成了后宫的妃嫔了。

纪慕清眼中盛满了失落,要是有什么法子,能将她与贺兰的那位妻子换个位置就好了……

才想到这里,纪慕清的眼中就瞬间掠过了一道亮到不可思议的光芒来。

随后她急忙站起身来,甚至连自己发麻的双腿都顾不上了,最后在自己藏起来的包袱的夹层里翻出了曾经纪相给她写的一封秘密传信来。

女人呼吸急促地在这信上不停找着,最后终于寻到了自己想要的,那就是——她那位混迹江湖的小叔,最近遇到了一个会换脸之术的世外高人。

换脸,换脸!

看到这样两个字的纪慕清眼睛越来越亮。

只要她说服自家爷爷叫贺兰箬意外与这位精通换脸术的世外高人遇到,她这边再求上一求……

想到这里,纪慕清看向自己素白的手腕,她可以给贺兰箬写去一封血书,她就不信他不会心疼,不会心动。

只要能再轻松自在,富贵逍遥地活着,顶着别的女子的脸又有什么所谓的呢。

更何况,根据她爷爷信里所写的,这位秦家棠宁同样是个绝『色』美人,那她就更没什么好在意的了。

想到这里,纪慕清用力捏紧手中的纸条,眼中势在必得一闪即过。

并不知道已经有人开始算计她这张漂亮脸蛋的棠宁,坐着的马车终于在宫门前停了下来。

谁曾想冤家路窄,她这边刚与贺兰箬下了马车,另一头,卫璟与秦芊芊也下了自己的马车。

天晓得秦芊芊一个妾怎么会有资格出席这样的场合,可能是她与卫璟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吧。

反正与她无关就是了。

在遇到卫璟的瞬间,贺兰箬便下意识地看向了身旁的棠宁,见她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小模样,当即不着痕迹地将她轻挡了挡,务必叫对面的卫璟看不到她的一块衣角才好。

而卫璟即便看不到棠宁,却也盯着这头,表情微微出神。

棠宁……

站在他身旁的秦芊芊哪里会看不懂卫璟对棠宁的留恋与深情,明明她就站在他身边,明明棠宁已经嫁作他人『妇』了,为何卫璟还这样的忘不了她,甚至为了棠宁,至今都未……未与她圆房。

谁敢相信,已经嫁给卫璟好几日的她,仍是处-子之身呢。

更别说新婚之夜,他独自一人醉倒在大雪当中,要不是家里的仆从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怕是才嫁过去她就要守寡了吧。

只不过现在的日子与守寡也没有什么区别就是了。

三朝回门,即便这人的心里想见棠宁想见疯了,也不愿意陪她回去,后来她偷听到他与建王妃的对话,才得知原来他生怕自己见了棠宁,会做出什么有碍她名声的事情,既然如今棠宁过得好,他远远地看着就好了。

更何况她秦芊芊只是个妾,哪有陪妾三朝回门的习俗,怕不是要被人戳脊梁骨?

呵。

后来要不是她不管不顾地又哭又闹,闹得整个建王府都不得安宁,怕是他也不会陪她回这个门了,即便回去了,却因为意外看到马车里棠宁『露』出来的半张脸,连魂儿都丢了。

最后竟做出将她一个人丢在将军府,他自己先行离开的事情来。

可以说,长这么大,秦芊芊遭受到的所有羞辱都是卫璟与棠宁给她带来的。

她最记仇了。

卫璟是她的夫君,一损俱损,她没有办法。

难道对付棠宁还没什么办法吗?

要知道今日的进宫可是她以死相『逼』,用自己的半条命才换来的,毕竟她一个妾,可不是那么容易有机会能与已经嫁了人的棠宁遇到的,所以今天的迎春宴就显得格外重要了。

最关键的是,她真的不想再看棠宁再得意下去了。

什么贺兰箬为了爱妻一掷千金,几乎搬空了半个金玉轩的消息她也不想再听了。

要是她打听来的消息没有出错的话,宫里有个地方好像叫那些离了宫的老宫人们格外的讳莫如深,害怕忌惮,不管她砸下去多少银子,他们都不愿开口说上一个字。

披香殿。

这么神秘,这么好的地方多适合棠宁……埋骨啊!

是的,她想她死!

迫不及待,一刻不停地想棠宁立刻暴毙在她的面前!

来到了所谓的迎春宴上,面对着几乎在场所有人讥嘲眼神的秦芊芊,如是想道。

因着长公主要急着去了解宴会安排如何了,秦夫人又站在另一个院子里头,故而棠宁一个人被留了下来。

只是旁人还没来得及上前来与棠宁攀谈,秦芊芊便第一时间站到了棠宁的面前。

“姐姐。”

一见是她,棠宁轻皱了下眉,还没来得及说话。

秦芊芊就已经泪涟涟地抓住了她的衣袖,“我知道,先前是我做的不好,可是我得到的惩罚已经够多的了不是吗?我不仅被大家看到……还成了上不得台面的妾,被所有人所嘲笑,现在就连姐姐你也不愿理我了吗?我知道先前都是我的错,我跟你道歉,对不起,先前是我口不择言,不该因为害怕惶恐而污蔑于你,真的对不起,你可不可以原谅那样不懂事的我?”

听到秦芊芊的话,棠宁深深地呼出了口气来,“你……”

她的话还没说出来,秦芊芊的眼泪就已经先一步掉了下来。

见她这样,棠宁眼中挣扎一闪即过之后,态度到底还是软和了下来。

不得不承认,秦芊芊若是想要讨好一个人,本事还是可以的,这不,没一会儿棠宁就与破涕为笑的她一起交谈了起来。

只不过聊了没一会儿,她就一脸为难地提出这里的人看她的眼神让她实在太难受了,如果可以,她们可不可以换一个清静的地方聊天啊?

换一个地方?

棠宁有些讶异地看着对方带着她七拐八拐的,眼看着越走越深,她到底还是停住了脚步,“芊芊,这里是皇宫,不是外头,我们不应该『乱』跑的,要是被发现了……”

“你说的对,我们是应该不『乱』跑的。”

秦芊芊笑眯眯地看着站在她身后的棠宁,“已经到了。”

“什么到了?”

“就是……”

秦芊芊往前走了两步,然后猛地一伸手就将棠宁一把推进了她身后的屋子里,然后不管里头的棠宁怎么拍门怎么叫喊,她都只是将一根木栓抵在了门口,然后勾了勾嘴角,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这一头,在迎春宴开始之前,几乎已经将所有女宾的模样全都看了个清楚,甚至连宫内的暗卫都全派了出去,挨家挨户地开始搜寻起那些并没有来的女宾的模样。

最后花费了整整一个时辰的功夫,仍是一无所获的司徒鄞因为过于吵闹的声音,几乎已经要压制不住自己难以忍受的头痛了。

为了避免好好的迎春宴变成杀戮之宴,司徒鄞转身便径直飞速朝自己的披香殿里走去。

那里头有他的那些御医们给他调制好的压制头痛的熏香,或许……

疾步来到了披香殿前的司徒鄞目不转睛地看着门口抵着的木栓,在他将自己的暗卫全都调离之后,有人来过这里?

念及此,男人一抬脚便将其踢至了一旁,猛地一把推开了殿门。

正站在殿中,被这声音吓了一跳的棠宁蓦地转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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