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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炮灰的真千金(三十六)(1 / 1)

待主仆三人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地,好容易跟上前头已经上了山的贺兰箬。

棠宁目不转睛地看着前头那位与她拜过天地的夫君,看着他自始至终都没回头看过她一眼的模样,眼眸微微低垂。

心思细腻的春檀第一时间便注意到了棠宁的异样,心里的难过更是快要将她整个人都淹没了,只是这种时候说多错多。

她搀扶棠宁手臂的手只能稍微用些力气,像是想要通过这种动作给予棠宁无限的支撑与勇气似的。

要是……要是她们今天没来就好了……

端看那女子有些不对劲的模样与行为,再加上小公爷那副焦躁不安的模样,春檀就知道她们现在今日登门拜访,根本就是一步错棋。

真闹大了只有她们理亏,说不准还真要不得不将这女子过了明路。

可明明小姐与小公爷成亲才不过一月有余,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只要一想到,棠宁嫁到国公府才只有一个月,小公爷他便……春檀的心里就难受,就后悔。

早知如此,她就该在小姐起念头想要过来的时候,就想尽一切办法地将她劝下来。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春檀的心思棠宁并不知道,即便知道了,恐怕也只会会心一笑。

她真想要来,春檀就是想到天大的办法,也拦不住她的。

唔,她过来这个宅子呢,一方面自然是为了看一眼这位纪慕清纪小姐了,另一方面却是为了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毕竟若只是待在国公府里,随意司徒鄞动作,她再被迫入宫,好像总会缺点什么似的。可现在见了纪慕清,又见了如此重视纪慕清的贺兰箬,她之后即便走,那也是抱了牺牲成全的心思……

至于贺兰箬需不需要她这份成全,那就不是她需要考虑的。

她只需要知道,她的主动离开能对贺兰箬打出暴击伤害就够了。

谁让贺兰箬嘴上不承认,可能还在给自己洗脑着她对他的重要『性』,实则分明就是在心里把棠宁与纪慕清当做了他的白月光与朱砂痣,优柔寡断,犹豫不决。

既然他不选,棠宁帮他选,她可没那个闲工夫陪他玩什么过家家的小游戏。

念及此,棠宁见前方贺兰箬的身影已经上到了半山腰的位置了,深深地吸了口气之后,她便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最后竟然是和贺兰箬前后脚到了山顶的位置。

“啊,夫人,你快看……”

爬到了山顶,棠宁才刚平复了下呼吸,便立刻听到身旁的春绵指着右前方的位置,不可思议地低呼道。

循着她抬起的手指看去,棠宁便立刻看到了坐在山顶上的一棵树的树枝上,并不断晃动着双腿,一脸天真的纪慕清。

天晓得,那棵树可是种在悬崖边上的,此时,纪慕清的脚下就是数百米的悬崖。

可她却仍旧是一脸毫无所知的模样。

对此,棠宁实在不得不承认,这女人很拼。

秦芊芊跟她一比,简直都弱爆了好吗?

当然了,要是她捏着树枝的手背别那么的青筋暴『露』,完全泄『露』她只是在做戏的真实心思就更好了。

不过应付起贺兰箬来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不,此时正站在树下,看着树上的纪慕清不停晃『荡』自己双脚,脸『色』早就被吓得惨白一片的贺兰箬哪有什么心思注意到纪慕清的这点小破绽,直接颤抖着声音,开口让她赶紧下来了。

说着,他甚至还想往树上爬。

谁知他不爬还好,一爬,树上的纪慕清竟直接扶着一旁的树枝就从树干上站了起来,也不知是因为不小心还是故意的,原先还穿在她脚上的绣花鞋直接就掉下来了一只。

一下就掉到了悬崖边上,弹了两下,就立刻从边沿处滚了下去。

一路哗哗啦啦的声响,使得树上和树下的两人齐齐变了脸『色』。

棠宁还注意到纪慕清的小腿也跟着哆嗦了下,拉着树枝的指骨更因为太过用力,而泛起白来。

这是,怕了?

唔,这就没意思了。

棠宁在心里挑了挑眉。

毕竟她如今的这番行为,落在现在心间盛满担忧与害怕的贺兰箬眼中,自然是没有什么马脚的。

可以后呢?

贺兰箬并不是个傻子,相反还脑子好使的很。

待以后他一冷静下来,回想,便会立刻发现到纪慕清今日的种种破绽来,到时候,可就真是一场好戏了。

心里这么想着,面上棠宁却一下就捏紧了扶着她手臂的春绵、春檀的手指来。

“皎皎,下来好不好?就当我求求你,乖一点,下来。”

树下的贺兰箬声音更柔了。

对此,树上的纪慕清却下意识抬头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棠宁三人,眼眶一下就红了,“我不要,皎皎……皎皎不是见不得人的外室,不是窑子里走出来的,也没有不知廉耻,对不对,子初?”

哟嚯。

还学会告状了呢?

这时候脑子不是挺好使的吗?

差不多将春绵骂出来的话完整地复述了出来,厉害厉害。

一听到这样的话,棠宁还没什么反应,一旁的春绵脸『色』便骤然一白,贺兰箬不可置信地转头看过来的时候,还恰好看见了。

下意识的,他轻摇了摇头,有些不愿相信,却在这时,树上的纪慕清还在再接再厉,“还有,子初,皎皎没有撒谎对不对?你确实说过要娶我,还说只会娶我,会一辈子待我好,不管海枯石烂,心里也始终都只会有我一个人的,对吗?”

纪慕清一脸期待地朝贺兰箬看了过来。

瞧见她这副期待的模样,别说棠宁站在他身后了,即便棠宁不在,这样的话贺兰箬也是说不出口的,或许他不该再骗她了……

“其实……这些话,也只不过是我们小时候说来玩的罢了,如今我们已经长大,你如何……”

后面的话贺兰箬还没说完,便立刻看见树上的纪慕清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看向贺兰箬的眼神中甚至带上了些许的陌生,“什么说来玩的?说过一辈子就是一辈子,你变心了,是不是?”

说着,她忽然深吸了口气,“不管怎样,子初都不会变心的,你……你肯定不是子初哥哥,我找错人了,我要走了,我要去找真正的子初哥哥去……”

话才说到这里,她竟不管不顾地直接抬起了自己其中一只脚。

一看到情况不对劲的贺兰箬立刻大喊了声,“皎皎不要!”

纪慕清充耳不闻。

“是的,你没有撒谎,我答应过你,会娶你,只会娶你,这一辈子,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变故都好,我的心里永远都只会有你一个,再也不会有其他的人。”

无奈之下,贺兰箬只能这么哄道。

听到这里,纪慕清这才猛地转过头来,脸上明明还挂着泪,却直接『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容来。

而这一头,棠宁的脸彻底地白了下来。

站在她身旁,连向来圆滑佛系的春檀脸上都『露』出气愤至极的表情来,甚至也不怕影响棠宁名声了,只想着若是自家小姐真的和离了,说不准以后还会过得好些。

因为一般的通房妾室也就算了,小公爷身边有这种女人的存在,以小公爷对她的在乎程度,以后怕是小姐伤心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是的,就连春檀自己也没察觉到,在贺兰箬毫不犹豫地朝着纪慕清可能离开的方向追去,而完全忽视了跟在他后头的棠宁时,她就已经在心里把对棠宁的称呼,从夫人改为了小姐。

而另一头已经破涕为笑的纪慕清还在那儿得寸进尺,说是她就要跳下来了,让贺兰箬像之前那次一样接住她。

说着,她便跟只翩跹的蝴蝶似的,直接从树上跳了下来,随后便被贺兰箬接了个满怀。

若不是她身份的关系,棠宁都有些想要给面前这幅唯美至极的画面点个赞了。

这一头贺兰箬刚将纪慕清哄下来之后,转身,便看到了脸『色』白得近乎透明的棠宁,眼神定定地朝他看来。

两人也不知这样四目相对了多久,棠宁这才缓缓垂下了头,声音飘忽道,“天『色』已晚,该回去了,春绵、春檀我们走吧……”

说着,她没再看面前的贺兰箬一眼,转身便往山脚下走去。

一看到她转身,一股莫名的恐慌便忽然袭上了贺兰箬的心头,他立刻将纪慕清放了下来,便忙唤了一声。

“棠宁!”

正是贺兰箬的这一声,就像是按下了某种不知名的开关一样。

一帮蒙面的黑衣人立刻跳了出来,甚至连句话都没交代,就毫不犹豫地朝场上的诸人抬剑刺来。

刺的过程中,这帮人的脑中还响起了一个懒洋洋的声音,那就是——

【那些人当中最好看的那个注意些,要是伤到了她哪里,你们几个也不用回来了,其他的,随便,只要有人受伤了就行。】

一看到这些人,只以为是自己的那个好二叔,因着不忿爹娘没带他一起去赈灾,所以直接将怒气洒到他头上的贺兰箬,明明纪慕清就在他的身边,明明棠宁距离他还有好几丈的距离。

他的第一反应,仍是毫不犹豫地立刻冲到了棠宁的面前。

就在这帮黑衣人对着棠宁颇有些无从下手的时候,谁知道贺兰箬这个不怕死的就立刻扑了上来,当即他们心中一喜,这个可以砍。

这么想着,这帮人便毫不犹豫地立刻朝贺兰箬挥剑砍来。

见状,棠宁立刻惊恐的地瞪大了眼睛,随后便听到一个女人的尖叫声忽然响了起来。

“子初小心!”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纪慕清一把将推开棠宁的贺兰箬也推了开来。

贺兰箬蓦地转头,便立刻看到推开他的纪慕清,被黑衣人从后背猛地砍下一剑,肩头更是崩出一片血花来,一瞬间就染红了贺兰箬的眼。

因为棠宁摔倒的地方距离纪慕清极近,在看到她受伤的一瞬便立刻上前想要扶起她,谁料她的手还没伸出去,就忽然被一股大力猛地推了开来,整个人重重摔倒了地上,同时手掌也在布满砾石的地上猛地一蹭,掌心瞬间渗出血来。

一见她出血了,在场其他人还没注意到,第一时间注意到的黑衣人们,浑身上下便立刻控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这……这跟他们可没关系啊!

不是他们弄的,他们从头到尾,连一根毫『毛』都没碰过她啊!

再加上现在已经有人受伤了,他们的任务也完成了,害怕再待下去会被迁怒的蒙面黑衣人们一个个地随意找了个不好,有人的借口,瞬间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这一头,被推到在地的棠宁则怔怔地看着自己往外渗着血,火辣辣疼的掌心,回头便看到贺兰箬直接便将地上脸『色』惨白的纪慕清打横抱了起来,头也不回地往山下走去。

“不会有事的,皎皎,你不会有事的,我……我现在就带你去找大夫,没事的,没事的……”

贺兰箬边跑边不住地这么说道。

对此,棠宁看了眼地上纪慕清撒下的这几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血,又看了眼闭着眼,故作昏『迷』不醒的纪慕清。

都只有九岁,出门还不忘穿着特质的护甲背心的纪慕清是肯定不会有事的,浑身上下也就肩膀那儿划出了一道一指长的伤口罢了。

想到这里,她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掌心。

至于贺兰箬有没有事,她就不能保证了……

原本她还不想用那么激烈的方式的,可谁让她不高兴了呢,她不高兴,惹她不高兴的人也不能太开心。

“夫人!”

“小姐!”

一旁的春绵、春檀见棠宁坐在地上,半天都没站起身来,还以为她摔到哪里的两个小丫鬟,当即便心慌意『乱』地来到了她的面前,开始细细打量起她来,直到看到棠宁破了的手掌心时,两人的眼泪便立刻掉了下来。

“小公爷他怎么……”

春绵的话还没说完,就说不下去了。

“没事,我们,先回去吧。”

棠宁声音平淡地这般说道,随后便在春绵与春檀的搀扶下,缓缓往山下走去。

与此同时,贺兰箬早已抱着纪慕清来到了城门口了,为了怕人看到了她的模样,甚至还不知道从哪里给她弄了个幂篱戴着。

几乎一戴上了幂篱,先前还在假装昏『迷』的纪慕清,嘴角立即就翘了起来,还以为这位棠宁有多厉害呢,看来也不过如此,从头到脚都在被她牵着鼻子走,最后她仗着自己有金丝护甲给子初挡刀的行为更是使得他彻底忘了他的这位妻子。

既然对手这么不堪一击,纪慕清有信心,只要给她时间,她必定会彻底将贺兰箬的心全都攥到了自己的手中。

纪慕清满心的势在必得。

只可惜啊,人就不能太得意了。

这不,才刚被贺兰箬抱到了城中最大的回春堂门口,便从里头立刻冲出来了一个冒冒失失的小学徒,与抱着纪慕清的贺兰箬撞倒了一起,甚至对方手还因为胡抓『乱』扯,一下就扯去了纪慕清头上戴着幂篱。

一瞬间,纪慕清的脸就在回春堂的门口显『露』了出来。

不仅如此,还刚好被几个有说有笑从一旁的衣裳店里走出来的,几个从前就与纪慕清交恶的闺阁女子们看了个一清二楚。

“啊!是慕清!”

其中一个眼神最好使的女子当即便一手掩口,一手指着纪慕清惊叫了出来。

她不叫还好,一叫立马就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然后就不仅仅是她们了,正在回春堂对面的酒楼二楼喝酒的几位御史,甚至是意外路过的几户人家的纨绔公子,全都看了个一清二楚。

偏巧他们这些人当中基本都有认识纪慕清的,即便不认识的,在同伴告知了他们纪慕清的身份时,也俱都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巴。

已经是宫里宸妃娘娘的纪慕清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并且还被曾经与她有过亲密传闻的贺兰箬在一起,最要命的是,她竟是被贺兰箬抱在了怀中。

随后便在纪慕清的尖叫声中,贺兰箬立刻就给她戴上了幂篱,就疾步离开了。可关于贺兰箬和纪慕清将当今圣上从头绿到脚的事情,还是在有心人的渲染下,大肆传递了开来。

就是等棠宁回到国公府里时,都已经察觉到府内下人们看过来的异样眼神。

由此可见,这位有心人到底有多有心了。

在回了自己的屋子之后,棠宁这边才屏退了春绵与春檀两人想要单独静一静,这位有心人便立刻神出鬼没地跳了出来。

“你现在……”

后面的话,司徒鄞还没说完,就立刻看到了棠宁受伤的手掌,当即他便一个箭步,来到了棠宁的面前,直接就拿起了她的手。

“你受伤了?好端端的,怎么会受伤呢?”

都吩咐过了还……看来有人想掉脑袋了。

司徒鄞眼神一厉。

谁料他不问还好,一问棠宁的眼泪就立刻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

她这一哭,司徒鄞彻底手足无措了起来。

“你哭做什么?受伤是手心的位置又不会留疤,朕一会儿就让人给你送几瓶上好的金疮『药』来,保证两天就能好透,哭难道能让受伤的部位立刻好起来吗?”

司徒鄞紧皱着双眉,送上了直男回答。

可不管他怎么笨手笨脚的安慰,棠宁除了哭就只是哭。

见她这一哭起来就没完没了的架势,司徒鄞僵着脸站在了原地好久,这才忽然走到了她的面前,将坐在凳子上的棠宁僵硬而粗鲁地按到了自己的怀中,同时手不听使唤地在她的后背轻抚了一下,又一下。

因为手实在太不听使唤,他不止一次地扯到了棠宁的头发。

完全没有预料到他会有这么个举动的棠宁,被他按在了怀里,鼻尖萦绕着对方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味,一时间,连哭都忘了。

见她真的被自己哄停了下来,司徒鄞顿时心满意足了起来,同时继续扯着棠宁的头发。

就在棠宁快要被这大型“熊孩子”给扯秃的时候,面前这人耳朵微动,随即立刻从她的眼前消失了。

他前脚人刚不见,后脚春绵就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了房门口。

“夫人,不好了,外头传闻小公爷……小公爷他被关到监牢里去了!”

一听到春绵这样的话,棠宁猛地站起身来,然后便跌跌撞撞地跟在春绵后头走了出来。

刚出了院子,就立刻听到了老夫人还有二房呼天抢地的哭闹声,骂贺兰箬是个惹祸头子,更全力在撇清着自己的关系。

听了他们的哭喊声,棠宁这才知道,贺兰箬抱着纪慕清出现在回春堂门口的时候,纪慕清竟被人不小心看到了脸。也是这时,棠宁才知晓,贺兰箬口中的这个皎皎,竟然就是传说中那位纪相的孙女,宫里的宸妃娘娘。

后宫的嫔妃被人发现出现在了京城大街上不说,还与外臣当街搂搂抱抱,把皇帝绿到发光。

看见这一幕的御史们当即就等不了了,竟不顾现在还是傍晚就立刻结伴入了宫,参起贺兰箬、纪相、青平长公主等一干人等来。

自古以来,御史是最头铁的一帮人,他们才不管青平长公主到底受不受宠。

属于找到了机会就是干的一帮人。

这司徒鄞都被人指着鼻子说你小老婆跟你外甥偷情了,虽然是他算计的,但他能忍得了就不是皇帝,而是乌龟了。

当即便出动暗卫将贺兰箬、纪慕清一起拿下后,他就过来找了棠宁,想要跟她分享这么个“好消息”,谁料棠宁这一哭直接就哭得打『乱』了他所有的节奏,最后话也没说,棠宁还是从别人口中得到这个消息的。

此时京中的各方势力,早已因为这个消息跟国公府一样彻底轰动起来了。

丞相府边骂纪慕清是个败家精边害怕被牵连,从前与纪慕清不对付的女子们更是讨论到兴奋地不想回家,建王府里,卫璟第一时间就想往国公府赶来,却被建王妃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劝住了,秦芊芊倒开心得晚上多吃了两碗饭,撑得都有些走不动道儿了。

至于将军府,秦夫人的眼睛却一下就红了,她的宁宁,为何就这般的命苦?

差不多同一时刻,明明去往大牢想要看一看贺兰箬的棠宁,愁眉苦脸地刚回了自己的房间,便看到了摆了一桌的金疮『药』。

当即吓得她立刻支走了春檀、春绵,这才试探地上前,然后便看到这些金疮『药』上被人留下了斗大的两个字——

治手!

治手?这么多『药』,就是抹遍全身,也需要抹个十天半个月的吧?

棠宁抽了抽嘴角。

与此同时,司徒鄞看着已经被他搬空了的御『药』房,又嫌弃地看了一眼身旁瑟瑟发抖,再也榨不出一瓶金疮『药』的一众御医们。

朕的身边怎么围绕的都是这种废物?

棠宁到底什么时候能进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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