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淼拧了一块热帕子过来,伸手就要往石逢春脸上抹。
石逢春突然睁开眼睛,伸手抓住帕子,“行了,我自己来。”
覃淼看着石逢春接过帕子自己擦着脸,眼泪不停的往下掉。
手里将自己的衣袖拽得死死的。
石逢春将自己的脸抹了一遍,将帕子递给覃淼,“丫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哭啥呀?”
覃淼的嘴巴瘪了又瘪,努力的想控制自己不哭出来。
看到石逢春朝她笑着,看到这熟悉的表情,她再也忍不住。
一下扑到石逢春怀里,“呜哇……师傅……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呜呜……”“呜呜……你明明已经醒过来了,还差点死两次……吓死我了……呜呜……”这一刻,她心里憋了那么久的情绪,才算终于发泄出来了。
石逢春心里想着,这哭的什么跟什么呀!两人都没有劝她,陈阳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石逢春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
到最后不知道是覃淼哭累了,还是心里的情绪发泄得差不多了,哭声才慢慢的变小。
从石逢春怀里起来,胡乱的擦着眼泪。
陈阳递过一张湿帕子,“小师姐,鼻涕都出来了。”
“哼!”
覃淼头都不敢抬,赶紧接过帕子擦脸。
石逢春抬头看向自己身前的衣襟,他刚才已经感觉到湿了好大一片。
看了之后才知道,除了眼泪,还有黏糊糊的鼻涕。
见陈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臭小子,看什么看,不知道去给为师找身衣服来换啊!”
石逢春说着,自己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套衣服来,准备过一会儿换上。
被陈阳扯了过去,“你现在是深度昏迷的人,怎么能拿储物袋里的东西出来?
更何况还是一套以前穿过的衣服。
还是先将就着,等会儿让外面的人去找一套衣服来吧。”
现在要让人相信石逢春深度昏迷着的假象,必要的动静,当然是要闹腾出来的。
“好了,丫头,别哭鼻子了,师傅知道你是为了保护大家才那样的,师傅不怪你。”
“外面大家都不怪你。”
陈阳也跟着说道。
“可是……可是我……”“乖,既然大家都不怪你,你也别再转牛角尖,以后控制好情绪就可以了。”
“小师姐,哭鼻子和苦着一张脸都不漂亮的,长丑了以后嫁不出去的哦!”
覃淼横了陈阳一眼,“哼!谁要嫁人了!我要陪着师傅!”
这快半年以来,覃淼脸上终于又有了灵动的表情。
看着以前那个小姑娘覃淼又开始回来了,陈阳也替她感到开心。
“别想赖着为师,好不容易这一个个的都长大了,为师以后得自己轻轻松松的享享福。
以后带着夫君和孩子的,多回来看看我就成。”
人家的徒弟都是半大不小的进的师门,他的徒弟,除了陈阳这个年纪大的,其他全都是小小个的时候,他在外面游历捡回来的。
覃淼这孩子更可怜,刚出生就被人丢弃了。
是齐天捡回来的。
现在好不容易一个个的都带大了,他也想过过清净日子。
看覃淼害羞,陈阳岔开话题,将他们的计划告诉了覃淼。
本来他们是不想告诉其他人的,但是看到覃淼的样子,陈阳有些于心不忍。
覃淼离开之前,陈阳怕她露馅儿,故意用东西熏得她眼泪流。
让她回去之后用阵法将自己关在屋里几天,只要不是陈阳或者石逢春亲自去,谁都不要理。
覃淼留着眼泪出去之后,一路上碰到好多关心她的人。
她怕自己演不好,影响捉内奸的计划,谁都没有理。
径直冲回房间将自己关在阵法里面。
刚刚阵法打开一道小门的时候,小黑跟着溜了进去,不动声色的缠到陈阳胳膊上。
陈阳被叶知秋拉走之后,它为了不被人惦记。
东躲西藏的,好不容易才来到这个院子。
结果还被阵法隔在外面好一阵。
害得它在门口的花盆里面躲着,直到陈阳打开阵法,它才找到机会进去。
“主人,这就是你的师傅啊?”
小黑从陈阳的袖子里面,伸出头来。
“嗯。”
主人的师傅,应该是个不错的人吧。
小黑想着,便主动跟石逢春打起招呼来:“主人师傅,你好啊!”
没想到小黑居然这么懂礼貌,陈阳伸手轻轻挠了挠小黑。
小黑很享受的动了动两张叶子。
“会说话的植物?”
石逢春有些意外。
“主人师傅,人家叫小黑哦。”
小黑嗲嗲的说道。
“行了,这个语气太恶心人,换一种!”
这家伙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陈阳自认身边没有这种款的人,也不知道小黑怎么回事。
动不动的就撒娇卖萌。
关键是还学得不像。
小黑这个样子要是换到女人身上的话,绝对是矫揉造作那一类的。
“可人家还是个孩子。”
“孩子就要有孩子的样子,看你这像什么样子!”
“呵呵,陈阳,你这植宠很有意思啊。”
智商貌似还不低。
“是挺有意思的,就是脑子不好使,经常有一些雷人的言行。”
对于小黑的来历和品种,石逢春没有多问,陈阳也没有多说。
趁阵法还在,陈阳又不想那么早出去,就问起了覃淼的事情。
结果石逢春也不知道覃淼怎么不长个子,让陈阳有机会给覃淼看看。
之后陈阳撤掉阵法,叫来骆大海和齐天,一起帮着给“重度昏迷”的石逢春换了衣服。
便让他们两个先回去休息。
让齐天子时之后再来换自己去休息。
丑时都过去了一炷香时间,也没等到齐天前来换班。
陈阳已经等得有些不赖烦,去门口朝外看了好几次。
刚坐回床前的凳子上,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
要不是陈阳一直戒备着,估计都感觉不出来。
随着,周围突然变得安静下来,连虫鸣都消失了。
一阵淡淡的青草味在屋内飘起,陈阳借着去帮石逢春掩被子的时候,将一粒丹药塞进了他嘴里。
陈阳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嘴里打着哈欠:“啊……看来炼丹真是累人,这才刚过子时,就困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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