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桦看着面前的青年,就算是他也难免露出震惊与迷茫交织的神色。
洛振铎不知前发的事,以为庄桦还在排斥他们加入,走到庄桦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也知打扰人家旅很扫兴。”
他凑近庄桦,压低声音小声说:“给哥哥点面子,回头我补个旅给你,海岛双人游怎么样,想住多久住多久,这次委屈你一下。”
洛振铎到底是多宠儿子啊,洛总裁都低声下到这种程度了,庄桦也不好多说么,微微偏头对上溪音的目光。
现在应该称作洛溪音了。
振铎对溪音,一个洪亮雄浑一个清脆悦耳,都是描述声音,确实是父子。
庄桦那么傻,溪音应该一开始就知庄桦的份,所以才故意隐瞒姓氏。
庄桦笑了笑,对洛振铎说:“早说溪音是你的儿子,我早答应了。”
人家都堵到家门口了,反正也推脱不掉,庄桦顺着话说下去。
而且以溪音的偏执度,如果拒绝,绝对会搞出他幺蛾子,只能见招拆招了。
洛振铎这才反应过来,看看好友又看看儿子,问:“你们认识?”他想了想,“确实是见过,最后一次大概是五六年前,溪音做手术的候,不过那候你丢了钱就跑,现在还能认出来,记忆力不错。”
那是原主的记忆,庄桦不知。
溪音大大方方地回答:“不是啦,我和池月是同学,前几天还见过庄叔叔。”
“池月又是谁?”洛振铎抱着胳臂,开玩笑,“好哇,原来你们背着我有了小秘密。”
庄桦懒得解释,简短地说:“池月是我的扶贫对象。”他看了看间,“路上再解释,我要去接池月。”
于是变成洛振铎开着车,带着庄桦和溪音去大学门口接池月上车。
洛振铎在途中搞清楚了几个人的关系,恍然大悟:“好巧。”
庄桦也很服地想,真的巧。
偏执大佬三号是二号的前任月光,同是一号好友的儿子,只能说,错综复杂。
三个人驱车来到约的地点,池月背着一个双肩包,早在路边等着了。
庄桦叹口,下车迎向他,告诉他旅要增加两个人的事实。
池月的反应比庄桦想象得平静,他有穿公司文化衫,而是换了件潮牌t恤,腿上穿着滑板裤,明显是好好打扮了的,突出了他上的英,看起来比平要帅。
池月有看溪音,只是扫了眼洛振铎:“来都来了,走就走吧。”
尽管池月很平静,庄桦敏锐地捕捉到他上失望的绪,不明显,不是那种强烈的失望,而像是随波逐流,有等来奇迹,迎来了意料中的发展,不高兴也只能如此。
洛振铎在一旁看着两个人,玩味地笑了笑,走到池月边,说:“沮丧着脸了,小朋友。我和我儿子又不是吃人的怪物,再说你和溪音不是同学么,高兴点,费用我全包。”
庄桦知洛振铎除了酗酒这个毛病,人实挺好,对池月也看不起,还肯主动说话。
池月终于笑了起来,笑容明媚:“那多多指教了,洛先。”
洛振铎想,这孩子怪不得能当庄桦的扶贫对象,看起来又乖又漂亮。
这候溪音也跟上来,含蓄地笑着,对池月说:“小月,跟你一起旅好高兴。”
池月说:“托你的福,我不太高兴。”
庄桦:“……”
池月对洛家父子的态度差距有点大。
于是一番沟通后,四个人出发去g市。
首先怎么去就产了分歧,按照洛振铎的意,他现在马上调用私人飞机,他们坐飞机去。
而庄桦坚持坐高铁。
私人飞机需要申请航线,已经来不及,而且——
庄桦严肃地说:“严禁铺张浪费,非必要况不坐飞机,处级科级以及他普通人员只准乘坐高铁二等座。”
洛振铎:“……”
有候他真不知自己这个好友脑袋里在想么。
后来洛振铎还是妥协了,几个人一起乘坐高铁,只是一律升级到商务座,他还带着两个人助理随,照顾四个人的起居饮食。
庄桦虽然看不惯也多说,两位总裁暂达成了一致。
上车后,庄桦才发现这只是开始。
他们乘坐的这趟列车,商务座包厢一共五个位置,两个助理打点好一切退出车厢,留他们四个在包厢里。
包厢有三个单独的坐席,和一个并排坐席,庄桦想也想,招呼池月跟自己坐一起。
溪音凑过来,笑眯眯地说:“庄叔叔,你去休息休息呗,让我跟小月说说话。”
还等庄桦反应,池月就开口,问溪音:“你叫他叔叔?”
溪音乖巧地点头,眼睛里满满的理所当然。
池月说:“那大侄子你到后面单独坐着去吧。”
溪音:“?”
池月指指庄桦:“你叫他叔叔,所以我叫你侄子,有错么。”
说起来庄桦只比两个学大八岁,理应叫哥哥,但有洛振铎这层关系,溪音故意喊庄桦叔叔。
池月跟着喊溪音大侄子,表明自己要跟庄桦一个辈分,那么溪音只能矮一辈了。
溪音脸上的笑容快绷不住,洛振铎也跟过来,好笑地说:“那我不是成了桦的长辈?随便吧,爱怎么叫怎么叫,你们两个小的才是应该到后面去,我跟桦坐一起。”
他说着就去拉庄桦的胳臂:“来,桦,陪我喝酒。”
庄桦简直无语:“你还带了酒?”他记得高铁带酒精很麻烦。
洛振铎说:“先来点啤酒过过瘾,让助理去买。”
洛振铎真是嗜酒如命,上到几十万上百万的红酒酒能喝,下到高铁贩卖的啤酒也能喝,只要有酒,么都好说。
池月挡在两人中间,让洛振铎碰到庄桦,说:“我跟庄先也有话要讲。”
溪音同样不乐意:“爸爸,喝酒了,我和小月两个小辈聊会。”
洛振铎嘴巴痒,想喝酒,一个人喝又觉得意,也想跟庄桦坐一起。
于是几个人为了座位,又开始你一言我一语。
庄桦觉得头疼,想大声喊停,又怕惊到溪音,溪音会说脏不舒服。
这候池月突然说:“我有办法。”
洛家父子看向他。
池月微笑:“我们剪刀石头布吧。”
庄桦:“……”
洛振铎跟着笑起来:“有意。”
“赢了的,有自主选择同伴的权利。”
溪音还想说么,洛振铎就同意了:“可以,很公平。”
溪音抱怨地看了父亲一眼。
于是四个人在高铁商务车厢内,开始玩剪刀石头布的游戏。
有点滑稽,又有点疯狂。
他们分成两组,五局三胜,首先池月不费吹灰力地三局连胜,赢了溪音。
溪音摸着胸口:“剪刀石头布对于我来说太刺激了,我有点不舒服。”
池月顺着他的话,把他扶到后面单独的座位上,说:“那你赶紧自己歇会,这边独立的座位清静。”
溪音:“嘤。”
然后是成熟男人间的对决。
庄桦有点紧张。
他一直牌运不好,跟同事斗地主会输掉一个星期午饭的程度,剪刀石头布他信。
这一人里,洛振铎个子最高,他随意地靠在座椅的靠背上,嘴角噙着笑,催促庄桦:“来吧,我们一决雌雄。”
在他们争执的过程中,车已经开了,车微微晃动,让洛振铎的体跟着摇摆,看起来有几分惬意。
庄桦放松下来,既然出来玩,就放得开点,他说:“来就来。”
于是两个人同出手,洛振铎比了个剪刀,庄桦出了个布。
洛振铎笑起来,庄桦摸摸鼻尖:“再来。”
后来庄桦还是以三比一的局面输了。
接着就该池月和洛振铎决战紫禁巅,就连溪音都从座位上起,凑到两人旁边。
池月面对洛振铎态度还,他对洛振铎说:“洛先,请赐教。”
洛振铎觉得这孩子还挺对他胃口的,有候温顺,有候伶牙俐齿,维也很灵活,居然能想出剪刀石头布的方法。
唯独一点不好,就是池月总跟溪音抬杠,溪音又很喜欢他的样子,洛振铎把池月当成溪音的损友看待了。
洛振铎逗他:“要不要我让你三招。”
池月笑:“不用,公平竞争。”
两个人开始出手势,居然同出了一个布。
庄桦这才发现池月的手挺大的,五指皙修长,骨节分明,指甲剪得整整齐齐,只是手指前端有一些痕迹,说明这是一双肯干活的手。
手长脚长,真的还能长高。
庄桦盯着池月的手看,两个人却开始了下一轮,接着池月连赢三盘,彻底奠了胜局。
就连溪音都忍不住说:“你是不是出千?”
池月摊开手:“实我会读术。”
洛振铎揽过儿子,把他往后面带:“愿赌服输,走吧儿子,我们到后面坐着,睡一觉三个小候很快过去了。”
溪音不不愿地坐到后面,拿出眼罩开始睡觉,洛振铎喊来啤酒,一个人交叠着长腿,一边喝酒一边看窗外的风景。
池月如愿以偿地跟庄桦坐到一起,满足地叹了口。
庄桦有点好笑,突然觉得这样也不错,溪音有洛振铎压着,搞事的难度翻倍,几个人热热闹闹,也算有一番滋味。
“你真的不介意么?”庄桦还担池月有绪。
池月低声说:“有你在,我就不介意。”
这孩子只有在他面前,才会有类似于撒娇的话语和举动,庄桦把这点当成晚辈对长辈的依赖,笑着说:“长大。”
池月有些扭,脸皮子微红,想了半天,憋出一句:“长长大,你自己摸摸看啊。”
庄桦听懂,不明要摸哪里,只能摸摸池月的脑袋。
池月对耍流氓的自己很唾弃,对搞不懂状况的庄桦很无奈,最后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说:“我要睡觉了。”
费了这么大功夫坐到他旁边,结果只用来睡觉,庄桦觉得有点可惜,下一秒,池月就顺势靠在他的肩膀上。
庄桦:“……商务座座椅这么宽,靠过来腰不疼吗?”
池月:“不疼,肩膀借我枕枕。”
庄桦:“座位上有靠枕。”
池月:“你的肩膀比较舒服。”
庄桦失笑,便随他去了。
洛振铎喝着酒看向前面两个人,无声地笑了笑。
扶贫对象……骗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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