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素素浑身满身鲜血,不停的在门前走来走去,一旁的余老将军安慰她,“太傅不会有事的。”
安素素看着手上的血液,一时无话,她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本来她是打算要受点伤的,没想到温知礼竟然会在那个关头冲了出去。
他怎么会在那,谁让他救她的,她最怕欠别人的!
“看你这副样子,哪有一副皇帝该有的样式,赶紧去给哀家把这一身脏衣服换了。”
太后来看到安素素这副模样,皱眉斥责。
然而安素素一脸迷茫的抬头看她,脸上的伤口也暴露出来,“母后,儿臣……”
太后吸气,上前摸着她脸上的伤口,“太医呢,太医还不滚过来给陛下看看!”
安素素摇了摇头,眼下太傅还不知道情况怎么样,她也无心打理自己,不过是皮肉伤,对她来说不痛不痒。
然而看到母后一副差点要晕厥的样子她还是顺从的去换衣服给伤口上了药。
虽说之前锦瑟带人在温知礼晕厥后不久就到达了那里,也及时顺利的回宫,但是她仍旧放心不下。
余晏也是,虽说是脱力晕厥,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但是过了这么久也没看他醒来。
至于伊慧月?据锦瑟说,在一个深沟里找到了昏迷不醒的她,现在还在休养。
至于是真昏迷还是假昏迷,那就不得而知了。
“那臭小子也算是没白吃着国家的俸禄,陛下也不用担心他,他呀命硬着呢。”
似乎看出安素素的忧虑,余老将军出声安慰,伸手欲拍其肩膀,这才想起这是陛下,咳嗽一声收回手。
听闻此言,安素素勉强一笑,忽然大门外传来吵闹,安素素不禁疑惑,“何事如此吵闹。”
“不能进,陛下在里面!”宫女拦着少年,然而少年力气忒大,连着一旁的侍卫都挡不住。
“别拦着我,我就是要去见陛下!”余晏语气低沉,神情冷的可怕,发起疯来更是不管不顾。
他身穿白色中衣,连靴子都是一只穿着一没有,只有雪白的袜子。
他也才刚醒也没多久,他被噩梦惊醒,噩梦里太过逼真让他以为现实真的会发生。
噩梦里的他远在边关,听说少女中箭的消息连忙赶回,然而还是连少女最后一眼都没看见,只看到了那一方棺木,和里面安静出奇的少女。
那种恐慌到极致的心塞让他不管不顾来到宫内,路中又听宫女议论那中箭的位置极深,端出几盆血水,听得他更是心惊肉跳。
当下便是一个狠劲一脚踢开门,身后带了好几个拦着他的宫女侍卫一起进入了庭院,这一个抬头就看到了立在门前的少女。
余老将军刚说完余晏,就看余晏一脚踹开门进来,当下额头一跳,又见那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出现在陛下面前,身后又是跟了一连串的人,当场脸色就黑了。
刚想骂一句就见那小子,就见他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上前一把……一把抱住了陛下。
余老将军指尖一哆嗦,差点一嘴巴子抽上去。
安素素瞪大眼睛,对上那些不可置信的侍卫和宫女。
前者尴尬,后者赶紧低头的低头关门的关门,总之装做没看见。
“陛下,你没事……是我还在梦里吗?”
余晏紧紧抱着怀里的少女,深深吸了一口她发间的香气,随即头顶的一记重击疼的他龇牙咧嘴。
“不是梦,陛下你还活着……”
“臭小子说什么呢,你死了陛下都好好活着。”余老将军赶紧将这丢人玩意从陛下身上拉过来。
然而余晏还是一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安素素,那黑眸执着又热烈的色彩让她颇为不适,身上还犹带着少年身上炙热的温度。
“你好点了吗?”安素素轻声问道,然而过了许久也没等到少年回应。
安素素抬眼看去,一截日光落入眼睫,让那眸子如同清池搅了月光,波光粼粼。
“陛下……”少年颤了颤眼睫,心中的焦急害怕担忧惊恐统统融入成一种情绪,他脱开辖制上前一把捧住少女的脸闭眼吻了下去。
当唇与唇相接的时候安素素睁大了眼睛,少年青涩的吻带着浓浓的情绪色彩莽撞又浓烈。
“陛下,太傅的情况……”太医从屋里出来正准备告知,眼一抬看见这种情景顿时哽住了。
听闻太傅安素素眉头一跳,赶忙推开少年回首问道,“太傅怎样。”
“太傅,无忧。”
这话一出安素素松了一口气,她笑出了声,心头的石头可算落了地。
而她的反应落在被她推开的余晏眼里则让他眸光一深,他舔了舔牙床,唇齿满是少女的香气。
他如此挂念她,而她却在挂念那个狐狸精。
刚刚满心满眼都是少女的余晏,眼下也反应了过来,恢复了几分神志,但他也不后悔吻了陛下。
那本是他日夜思想的,就算被旁人所说,那又怎样。
想法刚落他一眼就扫到一旁的神色不明的爷爷,他心下咯噔一下。
刚刚心神都在女皇陛下身上的余晏此时才看到余老将军竟然在这,那岂不是证明……
“臭小子,你……”余老将军刚准备说什么就发现这不是个谈话的好地点,他眼色幽深,止住了。
然而余晏却知道大事不妙,连忙想跑却被余老爷子一把捞住脖领子,“人都丢了,也不妨再丢一会了。”
安素素没看到这喜人的一幕,她走进房内,绕开屏风看到床上合眼面色苍白的温知礼。
明明躺在那里的不应该是他,他为她做的如此多她又有什么能为他做的。
“你觉得愧疚吗?”
太后的声音从安素素身后传来,安素素看过去,就见太后带着春桃迈了进来。
估计是刚得到消息就赶了过来。
安素素下意识的回道:“儿臣不知。”
脸颊上的伤口隐隐还会有些痛感,然而这些痛感比起温知礼身上的伤微不足道。
“如果你觉得愧疚,不如将他纳入皇夫……”
“不可!”安素素反驳的干脆,甚至还没等太后说完就沉声反驳。
“他是太傅,朕的师傅,岂能拿一个皇夫这种贱名当做报恩要挟搪塞于他,再说……”
“太傅不一定愿不愿意。”
安素素看着母后,言辞凌厉的说完,这大概是第一次跟她的母后如此忤逆了。
太后叹口气,摇了摇头。
“臣,愿意。”
平地惊雷一声起,微弱的声音让安素素和太后同时回头看他。
安素素听到他说的话长睫微颤,而那人却支起身子看她,笑的温暖浅淡。
“你说什么。”
安素素问道,眼眸清浅,黑白分明的眸子满满透着温知礼的样子。
他知道少女想要的答案是什么,然而他微垂眸子,轻启唇道:“臣愿意。”
门外咔嚓一声,安素素回头看去,就见余晏面色微沉,黑的沉不见底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床上的温知礼,面无表情的脸上带着极大的煞。
而他手扶住的门槛,竟然被徒手捏碎,将木框硬生生捏紧木框内。
余老将军上前掰开他的手,指尖松开纷纷扬扬撒了一地的木渣。
余晏被硬生生的拽走,然而他视线死死的凝在温知礼身上,他咬了咬牙,心火涌上不顾场合就要出声,被余老爷子捂住嘴一把拖走。
“是老臣管教不利,老臣这就回去好好管教他。”
余老将军打着哈哈将余晏拖下去,然而此刻哪里还有人在意他说什么。
安素素心头一阵纷乱,她皱着眉,看神情便知道很为难。
温知礼一向不做让陛下为难的事情,然而此刻……
温知礼紧抿淡唇,默不作声。
此生,他只为难这一次。
太后目光在二人中转来转去,也不多说什么,抬手拍了拍安素素的肩膀,“素素,有些人想要的跟你想的是不一样的……”
温知礼那人,便是她不说,也是一副情根深种的模样。
如此也好,不仅她能快点抱上小孙子,肥水也没流入外人田。
摇了摇头太后示意春桃走出去,将空间留给二人。
“春桃,去把伊慧月带到哀家寝宫来。”
太后说着,眼眸漫上意味不明的光泽。
门一关,偌大的空间就剩他们二人,以往轻松自在的氛围荡然无存,只想让她逃走,她不自在的别过头,不知道说什么。
床上男人不适的咳嗽吸引了她的目光,她回头看去见男人眉头微蹙,竟是跪坐于床上,血迹透过雪白的中衣渗透开来。
“你跪着做什么,躺下!”安素素连忙上前推着他的肩膀让他躺下,然而男人冰凉的指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臣知陛下怨臣,但陛下不知,若此生不能与陛下在一起,便不如要了臣的命也罢,不如不醒来。”
那冰凉的指尖伴随着话音落下,也开始滚烫了起来,连带着握着她腕子的力道也跟着滚烫。
安素素张了张嘴,又合上,她眸光微闪看着那男人直直盯着她的视线。
他在求死,在逼她。
半晌,安素素垂下眸光,让他躺下。
男人温顺的顺着她的力道躺卧于榻,长发划过她的指尖,有点痒。
她动了动被男人握住腕子的手,反而被男人握的更紧。
“你确定,不是太后逼你的。”
安素素又确认了一次,然而这次男人并没有让她等太久。
“臣,心之所愿。”
随这话落定,安素素只觉指尖一暖,竟是被男人抵在唇下,轻轻一吻。
略微酥麻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她本想抽回,却又担心会撕裂他的伤口,只得吸了口气,闭眼后又睁开。
“那便如你所愿。”
手中娇软的肌肤陡然远离,直到门被合上,温知礼才轻捻指尖递于鼻下,少女熟悉的味道萦绕在鼻尖,他眸光微颤,茶眸潋滟。
空气传来波动,带着银狐面具的男子出现在室内,他站在屋中如石板又如雕刻的木雕。
“鸣,事情如何了。”
“查到了,确实是她。”
为了查是谁雇佣了生阁,影侍全部出动将生阁一举歼灭才翻到了账簿,当然这在江湖上还会引起什么波动就不在他的范围之内了。
温知礼眸光一凉,又捻了捻指尖,“我要全部的证据,她肯定在朝中有勾结的党派,正好一举将其拿下以免下次惊扰陛下。”
鸣身子微动,他走了几步立于床前,艳红色的条纹勾勒着面具,唯一可见的狭眸定定的盯着床上的人。
“你是在怪我,为什么故意出去接那一箭不叫你吗?”
“我当时算好了角度知道我不会死,我知道知道这样做能拿到我想要的。”
“而我,确实拿到了我想要的。”
鸣眼眸一动,他不明白。“陛下看起来,并不是喜悦的样子。”
温知礼垂眸,抬手摸上心脏,那里跳的激烈,让他全身都激颤到不能自已。
“我悦,就够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温知礼凭着他的本事拿到了他想要的,而余晏凭着他的本事得到了一顿骂骂咧咧。
“你给老子坦白,你喜欢的女子到底是谁。”活了六十多岁,他要是还看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就真是老糊涂了。
坐在凳子上的余晏,闻言并不搭理他,他黑眸沉沉,满心满眼都是刚刚听到的那个消息。
凭什么?
他救陛下出生入死,为陛下镇守边关,他也可以为了陛下不要性命!
他温知礼只挡了一箭又没死,凭什么!
脑上挨了一捶的余晏黑眸幽深的看过去,这冷然幽凝的视线看的余老将军都忍不住心惊!
“你别是……”余老将军也不说下去了,他看着余晏那副样子,心里犹如翻过惊涛骇浪。
“我是。”余晏应着,他仿佛放下了心里的忧虑开始说起来,“我小的时候就喜欢陛下,她的一切她的笑容。”
余晏摊开双手,他看着自己的手,他曾想用自己的双手镇守这样的笑容,但是回来以后他就贪婪了,他想拥有,凭什么温知礼那样的都可以他不可以!
余老将军看他这衣服病入膏肓的样子,心惊于他的坦白,也惊讶于他竟然揣了这么多年。
“等等……那你嘴里那个狐狸精……”
余老爷子说道这个,立马瞠大眼睛,“是温太傅?”
余晏脸色一僵,他看向余老将军,肉眼可见的脸色开始黑了。
余老将军随手抄起凳子就要打余晏,“小兔崽子,你长本事了,骗老子下药给温太傅?亏我还跟人讨教方法,我说你怎么那么激动,你个兔崽子,老子今天不打死你都对不起你爹娘!”
余晏立马窜出屋,边躲闪边喊道:“一开始明明是你误解了!我只是顺水推舟!”
好不容易跟余老爷子以武力化解和平的余晏借酒消愁到了张恒宫家。
张恒宫听闻他的消息也皱紧了眉头,“这就不好办了……”
余晏醉晕晕的支在那,黑眸透着沉沉淀色。
“我要……”
“什么?”张恒宫凑近他,却被他眸子里浓烈的雾色惊到了。
“绑她……”
“把她?把她什么?”张恒宫没听清,这个醉鬼本来回了金淮都不怎么喝了谁知道今日又喝了这么多酒。
“绑她……我的……我的。”
“你的你的,醉鬼!”张恒宫没放心上,转头叹气喝起了闷酒,从而酝酿了以后的大惨案,以至于以后每当想起这时,他都后悔莫及。
【滴,男主已黑化!请宿主注意安全!】
朦胧间被系统的声音吵醒,伊慧月睁开眼睛没听清系统说什么,以为是好感的播报。
被太后那个老太婆一顿查问差点没困死她,臭婆娘,她女儿出点事情就来试探她。
平时跟她装的一副情深意切的模样,出事了又立马翻脸不认人。
白瞎了她的那些面膜。
就算是她做的又怎么样,又没有证据证明是她做的。
不过她真的是好奇安素素的命大,她从系统买的五只追踪箭在别的世界都是一击毙命,这次以防万一她特意买了五只,这都没杀死她?
还差点把温知礼给误杀,生阁真是没用,浪费她的积分又浪费她的钱,她可是把全部从安素素那里拿来的积蓄都拿过去了。
不过也无妨,她还有杀手锏,就算安素素娶了温知礼又能怎么样,她皇位都快不保了。
还在自得的伊慧月尚且不知生阁前一刻已经彻底从江湖消失了,而她所谓的杀手锏……
“就这些吗?”
已经休养了几日的温知礼已经能开始缓慢的走动了,虽然不伤及性命,但是伤筋动骨的伤口还是恢复的很缓慢。
鸣点头,“都杀了?还是关起来。”
“他们行动是一周后,那便等到一周后再杀吧。”温知礼润声道,这几日他恢复的很快,伤口已经结痂,连带着人的气色也不错。
“陛下那边如何?”
鸣摇头,“老样子。”
因为太后让温知礼搬进安素素的寝宫,正式给他立了名分,虽然本来后宫不得干政,但是他身份特殊又因是陛下的老师,安素素便允许他跟以前一样。
但是自从那开始安素素就日日留在御书房不回寝宫。
温知礼皱了皱眉,“这样日夜下去,她会吃不消的。”
鸣闻言看他,也不知让陛下吃不消的正主在哪。
温知礼刚准备做点什么就听门外传来声音,他一抬头鸣便瞬间消失不见,而进门的人就是安素素。
她被母后要死要活的逼回来,身后的宫女浩浩荡荡的将她的生活用品都搬回来,然后又陆陆续续的出去。
“陛下。”温知礼润声道,起身准备行礼被安素素拉住。
“你身子没好,别崩开了伤口。”
安素素虽然别扭但也不至于让温知礼给她行男妃礼。
“陛下既然知道知礼身子没好,就不要让知礼忧心。”
称谓转变可谓是适应之快,他扫过那堆凌乱的奏折,担心安素素吃不消。
安素素对他这样的称呼还是有几分不适应,然而她又不能说什么。
“我去把奏折批完,你先歇着吧。”
眼看少女奔着奏折生出了跟以往不同的急切感觉,他便知道少女有心躲他。
温知礼茶眸微闪,当即闷哼出声,用手捂住胸口,墨发滑落下垂,漫过雪白的颈子。
安素素闻声回头就看到这副场景,赶紧上前扶住,“疼了吗,快回床上休息,以后看到我不用行礼了,你……”
颊上一暖,那人一触即离,白净的耳尖漫上绯红,他茶眸微颤,“陛下如果不愿我也不会强求,但是……”
“陛下别为难自己。”
说着他起身走向外间,那里他已经铺好,早就料知会有这样的一天,他倒是心态平和,没太大感觉。
眼看男人已经走去外间,颊边残留的温度还存在,安素素叹口气,一下瘫软在地。
“三炮,你说我是不是活的像个渣女。”
【确实。】
男人走了她也没心思批奏折,这几日昼夜的批奏折让她也是疲惫不堪,此时也是倦意上涌便倚在床头睡着了。
温知礼上前将少女抱在床上,动作幅度太大这下真的拉到了伤口,他当下皱了眉,却也还是将少女安顿好后才看向伤口,好在没裂开。
少女即使在睡着也还是皱着眉,他伸手将少女紧锁的眉头抚平,轻轻的在少女额前浅浅印上一吻。
“陛下,晚安。”
夜幕来临,飞檐上来了多日未曾出现的身影,他一路急奔目的准确,然而在目的地的门口前停顿了片刻。
他能感受到这扇门后有两道气息,就是不知道,那两道气息是否交缠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情意绵绵了。
余晏冷着目光,手刚摸到门扉,便停顿了。
片刻后寝宫内窗户外悄无声息的潜入一人,余晏进屋眼见床上只有少女一人心下松了口气。
听闻今晚少女住回寝宫他还以为……
不是他想的那般就太好了,他凝结的眸子骤然消融,刚想上前摸摸少女的小脸,听门外珠帘微动他转头看去。
一道竹白明月的身影立于门边,双眸在月下更显茶色。
余晏舔了舔牙床,漫不经心的看着他,黑眸涌动满满的恶意。
不如现在就杀了他怎么样,反正没人知道,他又不会武,第二天就以暴毙身亡草草了结。
这般想着他步步靠近温知礼,却在最后几米的时候听那人说道:“余晏,我知道是你。”
余晏动作顿住,他定着眸子,黑眸沉沉看着他。
月色下,那黑衣人半截银面覆面,薄唇为抿,看不见神色的面具上显得尤为冰冷。
看了看床上难得睡得好觉的少女,温知礼垂下眼睫,“出去谈吧。”
其实温知礼也是刚刚看到余晏才知道,那个贼就是余晏。
他联想到第一次在陛下寝宫里闻到的血腥味,还有余晏的小动作,以及他出神入化的轻功。
“你以为锦瑟知不知道你是银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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