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进去,又有小厮迎了上来,笑嘻嘻的,说:“世子您回来的可巧,后院正要摆饭,打发小的出来看看您有没有回府呢。”这话刚说完,又一溜小跑,高声道:“世子回来啦!回来啦!”搞不清的还以为府内出了什么大喜事,连府内不许大声喧哗的规矩都忘了。
后院,昌平公主正与傅长安说话。
今日午后傅长安突然造访,还顺手买了些礼物。虽说是来找王柬看病,也不好明知府中有长辈,还次次空手。
符白岩点了下头,“哦。”
二人回京的路上,符白岩就与她说了,让她回来就找王柬看看,有事没事看过后也放了心。
傅长安这次来月信只三天就没了,除了第一天比较遭罪,之后两天都还好。
王柬诊了她的脉,什么也没说,似乎是看出了什么,但也没问,只开了方子,让她继续调理。
符白岩抬起衣袖甩了甩,众人都道他手腕了得,悄无声息的已抱了美人归,唯有他本人心里暗暗发苦,傅长安这个油盐不进的,显然从一个牛角尖又钻了另一个牛角尖,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那种。
到了京城,众人先护送帝后回宫,宁妃交由都察司监管。
此后,符白岩与皇帝密谈许久,接连宣了几位武将入宫。待他回府,还没进门就见门房小跑着迎了出来,挤眉弄眼的说:“傅左使来了。”
皇后看在眼里,笑吟吟问傅长安,“好事将近?”
傅长安一愣,摇摇头,“我视他为知己。”
符白岩因为傅长安的缘故,拖延了速度,押送宁妃的都察司人众提早赶到了此处,皇后得知皇帝是被宁妃出卖,大惊之余,又好笑的不行。这不,一听说皇帝他们快到了,等不及要候在门口等着看他笑话。
到了知府的府邸,当夜略做休整,帝后二人彼此冷嘲热讽,入了夜各要一间房,谁都不愿搭理谁。
符白岩与他一同下的马,小皇帝昂首挺胸,就见知府大人“啊呀呀”叫着,呼啦啦带着一群人朝符白岩围了去,口内连声“符世子舟车劳顿辛苦了”,“下官已让人备下饭菜”诸如此类云云。
唯有沈多金一双眼睛还落在他身上。
马车拖沓,走了两日夜才到了皇后他们暂住的知府衙门。三人远远过来就看到沈多金站在大门口,身后一大帮人。就连知府大人都恭恭敬敬的候在门口。
与他俩截然相反的是,符白岩与傅长安的关系好了很多,傅长安也没躲着符白岩了,见他问话也都是一脸温和笑意。
皇后细细观察傅长安脸色,见她眼神坦荡,不躲不闪,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摇头晃脑的走了。
符七笑得欢实,“就您和……世子妃啊?”
返京的路上,符七都喜滋滋的,符白岩也不知他在高兴什么。后来大概是他自己忍不住了,问符白岩,“世子,您的事能告诉老爷和公主吗?万一他们问起……”
符白岩奇怪,“我什么事?”
小皇帝突然觉得皇后也没那么讨厌了,他上前几步,正准备关心几句,沈多金声音不大,冷不丁来了句,“听说你被人戴了个大绿帽?”
小皇帝气了个仰倒。
傅长安问他往后会不会还会来月事?
王柬反问她,“那你是想来还是不想?”
傅长安坚定摇头,“不想。”
王柬神色古怪,说:“估计会反复个几次,后面就不会来了,毕竟,你是喝了绝子汤的不是吗?”后面一句话显得有些意味深长,傅长安没听出来,折了方子塞在袖子内道了谢。
出了门,就看到假装与她偶遇的昌平公主。
傅长安愣了下,向她请了安。
昌平公主是狠狠经历了一番思想斗争才出来的,她心里打算着若是情况不对,就赶紧撤。现下见傅长安态度不错,心里稍松,站在原地与她说了几句话,后来故意提了康康,问她要不要去看看侄儿。
傅长安也没拒绝。
昌平公主一喜,暗道符七说的果然不假。有戏!
于是接下来更放松了许多,后来又命人将阮思雨叫来,一同说话。
傅长安自始至终态度很好,又同他们说了这一路过来的风土见闻。
昌平公主一直认为傅长安是个不会说话也不喜说话的,现下缓缓朝自己打了个问号,大约先前她只是不想同他们说话吧。
傅长安大约是受了小秦的影响,遣词造句也有趣起来,引得傅东康睁大了眼,阮思雨与昌平公主直发笑。
话说的越多,气氛也越来越融洽。眼看天色渐晚,厨房派人过来,问主子们晚上想吃些什么。昌平公主顺势留了傅长安用晚膳。
傅长安想了想,也没拒绝。
于是,当符白岩到了饭厅就看到几个女人其乐融融的景象。
大将军阮矩在京内也有府衙,只不过他常年驻守边关,阮思雨自从认下昌平公主这个干娘婆婆后没事就喜欢带孩子来这边住几天。
饭桌上,昌平公主和阮思雨一直偷偷看他俩,符白岩是老油条了,心知他们在看什么也只能装作不知,端得是仪态沉稳,不为所动。
傅长安就有些受不了了,这要搁之前,她也无所谓。反正你们爱咋想咋想,我做我的。老娘才不管你们!可现在不同了,大概是心结解除后,豁然开朗了。
“公主,”傅长安搁了碗筷,想解释清楚,消除误会。
谁知还没张口,桌肚底下的脚就挨了一下,傅长安循着方向看向符白岩,“你踢我干吗?”
桌上几人:“……”
昌平公主先笑了起来,嗔怪的看了儿子一眼。
阮思雨也笑。
边上伺候的丫鬟婆子们见主人家气氛融洽,就算是给面子也低低笑起来。
傅长安这才意识到话不该这么说,本想解释清楚误会,结果好像更让人误会了。
“待会我跟娘说。”符白岩抿一口汤,谁也没看。
昌平公主看这情况误会了,心里更是欢喜,忙给他们夹菜。大家都误会了,面上喜气洋洋。唯有傅长安认定他是要解释清楚他俩的关系。
晚膳吃到尾声,镇国公姗姗来迟。
人还没跨进门槛,昌平公主一眼瞥见他,笑说:“你今日怎么这么忙,这都什么时辰了才回来。”转头又吩咐人给国公爷单独准备饭菜。
国公爷大概有事,入门先看了一眼符白岩,语气凝重,“你吃完去我书房。”眼角余光一扫,见有人站了起来,恍惚了下,这才看清傅长安也在。
其实自国公爷进了府门,已经有下人跟他说了,只是他心里有事,自动忽略了。
傅长安恭敬问好,“符伯伯。”
国公爷怔了怔,“哦哦,长安来了啊,坐坐。”
昌平公主对国公的反应不满,“你是回来的路上撞鬼了,怎么神思不属的?”
国公爷道:“饿了,头有些发晕。”
昌平公主又看傅长安,再接再厉的得寸进尺,“长安呀,你都管他叫伯伯了,你是不是也该改口叫我一声伯母啊?”
傅长安迟疑了下,“伯母。”
“哎,”昌平公主答应的欢天喜地,忙给她盛汤,催促她趁热喝。
饭毕,符白岩没有跟着父亲去书房,而是主动提出送傅长安回去。
下人询问要不要套马车。傅长安说:“我走回去。”
昌平公主说:“走路好,今晚吃得有些多,我待会也要在院子里多转几圈。”
离开国公府,众人的视线消失在街角尽头,傅长安直截了当问,“你有什么话同我说?”
符白岩笑了下,“知我者长安也。”
傅长安摇头,“我不了解你,我们只是共享一个秘密。”
“真是无情,”无人处,符白岩更有心思逗弄她。
傅长安面容一肃,站开两步,“符世子,咱们说好的……”
“过往一笔勾销,”符白岩抢了她话,她似乎总喜欢将这样的话挂在嘴边,不管之前发生过什么,动不动就要互不相欠一笔勾销。
这个傻瓜啊,有些事怎么可能说忘记就忘记,当作没发生就真的没发生。
譬如现在,他看到她的嘴一张一合就特别想扑过去亲她。
还好,他忍住了。
“我明天就要就要离开京城了,我不在的日子,希望你能帮忙照看国公府一二。”符白岩话锋一转。
说要她照看就像个笑话,镇国公府一门显赫,不说旁人,上头还有皇帝罩着,国公爷和公主都还活蹦乱跳的很呢,他们一家照看别人还差不多,怎会需要旁人照看。
傅长安显然没想那么多,只惊异他突然要离开,“出什么事了?”
“如我所料不差,梁国与赵国有异动,晋国边境不安。”
他是有过一世记忆的,与她在后宅浑浑噩噩度过的十年不同,他一直陷于波云诡谲的朝堂争斗,大晋国的内忧外患。况且,他还比她多活了十年,此后大晋国又发生了什么,他皆了然于胸。
“要和赵国开战吗?会碰上赵文炎吧?我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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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心情不好,不过见那么多人眼巴巴等着自己,心里又感到些许舒适,毕竟这一路上,他被忽视的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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