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出去吧”站在门口的陈阳看着那位主治医生说道。
姓潘的主治医生楞了一下,看着陈阳小声说道:“陈先生,病人的情绪很不稳定,而我是他的主治医生...您的要求...恐怕我不能答应。”
看不出来,这个潘医生对于病人还挺负责,看来,这种私人性质的医院,和外面的那些莆田系还是有着很大的差距的,最起码,这里的主治医生很负责。
当然也有可能,病人是季家的千金小姐的缘故?反正,住在这里的病人,要么是非富即贵。要么是一些离退休的老干部,总之是非富即贵。
同人不同命,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
“我想和病人聊聊病情,需要一个相对比较安静独立的地方,你看,能否?”陈阳好言相劝,毕竟,这个小姑娘现在是自己的病人,想要了解她的病情,就得单独和她聊聊,最起码,陈阳有一点信心是让这个小姑娘的情绪相对稳定一些。
姓潘的医生想要继续说什么,却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出现了一道倩影,紧随着一个女人的声音传到了陈阳的耳朵里:“潘医生,让他留在这里吧。你和我在外面等着。”
寻着声音看去,却让陈阳有些始料未及。
站在门口潘医生身后的,竟然是昨天见面,详聊了季太月病情的苏秦。
白度淳的这位学姐还真是有两把刷子的,她出现之后,那位有些举棋不定,左右为难的潘医生,便立刻点了点头,退让到了病房外面。
潘医生走了之后,陈阳走到病床边上的椅子上坐下来。
他可以十分确定,眼前的这个女孩儿根本看不见,或者看不清自己。
病床边上放着女孩子的病历,陈阳拿起来看了一眼,龙飞凤舞的字一定是处于那位潘医生,陈阳看了一眼,基本上和苏秦和自己说的差不多的病情,没有太高的研究价值。
“你好,我叫陈阳。”一开始的陈阳,并未有流露出太多的有关于自己身份的话,也没有直说自己就是一名医生,他试图用聊天的方式和这个女孩儿沟通。
“听说今天有一个医生要来。”
躲藏在被子里的女孩儿,说话的声音虽然很模糊很沉,但是依稀可以听得出来,女孩儿的说话中气不足,这应当是长期服用药物,加上病情影响导致的。
“我可不这么想,我不认为我是你的医生。说实在的,如果不是我和你的哥哥有些矛盾,或许我也不会来这里。”一反常态的,陈阳说的话让女孩儿陷入了沉默。
甚至如果白度淳在场,一定会有些崩溃,未料到的这陈阳,竟然说的如此直接。
“不过,话说回来,我来的目的,的确是要试图治疗好你的病。”陈阳低头笑了笑,并没有笑出声,只因为不想给这女孩儿太多的心理压力。
“我的病...没救的。”被窝里的女孩儿声音越发的小,甚至可以说是细如蚊音一般。
可见,这女孩儿早已被病魔折磨的对于生活失去了耐心。
“这世界上有许多不治之症,但放心,你的病,在我看来并非是不治之症。”
在古法中医当中,脑病归类为一大类,但主要是头风以及脑癌两大类。
其他的病症,则归类于精神疾病。这又是另外的一门学问了。但是说来,中医治疗这类疾病时,古法中医多用药物,针灸调理。
而现代中医认为,脑神经紊乱则分为内外两大因素。
内因主要是脏腑功能失调引起,心为君主之官,主神明,心是五脏六腑的大主,生命活动的根本,居于首要地位。假如失去这个统一领导的作用,则十二官的活动,就要发生紊乱。毕竟万事万物,感传于心。
所以,治疗脑神经紊乱,中医讲究的更为全方位,脏腑,心,最后才是脑。当然无论怎么治疗,从哪方面治疗,都需要陈阳找到病情的诱因是什么。
“我的就是不治之症,很多医生都为我看过了!”季太月十分坚持的说道。
“随你怎么说,但我还是想试试。”陈阳撮了撮手,斜坐在椅子上,看上去十分的慵懒。
“在我眼里,就像是科学家手里的小白鼠,治病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研究,对不?”季太月的想法十分偏激,这或许和她长此以往,经历了许多医生的原因有关。
“你当然可以这么认为,这是你的权利。但是,医者父母心,我还是希望你能配合一下我。也许,我是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呢?”陈阳说道。
“看来你很自信?”被子里的女孩儿始终不肯把身上的被子摘掉,陈阳则说道:“能否把被子摘下来,咱们隔着一层棉花,什么也看不到。更何况,医院的被子,洗的再干净,我也觉得裹在身上会很不舒服吧。”
季太月沉思了片刻,最终,语气沉闷的说道:“好吧,我答应你。”
女孩儿细如蚊音的声音一边说着,一边掀开了被褥。很快,一颗小脑袋便从被子里探了出来,看上去十分胆怯的样子,一双大大的眼镜看着陈阳,满是好奇和担忧的样子,让人有一种保护欲油然而生。
“这小丫头,还真是一个漂亮的美人坯子。”陈阳心里念叨着,在此之前,陈阳幻想过很多关于这个季家的千金小姐长什么样子,一来二去,脑补了半天,进了病房,却发现,这个女孩儿竟然躲在被子里不愿见人。
一直到现在,当女孩子把身上的被褥摘下来的时候,陈阳这才看到,小丫头长得什么样子。
水汪汪的大眼睛,虽然因为生病有些眼袋,但这不影响她眼睛里聚神的光芒。她很瘦,可以说是骨瘦如柴,穿着一件宽松的病号服,看上去十分的消瘦,简直就像是一个战乱地带跑出来的小难民。
但仅管如此,不影响那精致的五官,骨瘦如柴且病怏怏的样子,却让她身上有一种骨感美。
二十岁的样子,虽然头发枯黄,并且散乱的批在肩膀上,但这不影响她长发半遮半掩时的动人样子。
陈阳挠了挠头,说道:“你能看得见我?”
看着季太月,陈阳这才发现,走进了之后,这丫头一直看着自己。虽然目光略显浑浊涣散,但似乎,她是正在看着自己。
“没错,我能看得见你的大概位置,但至于你长什么样子。我看不到,一片模糊。”一边说着,季太月一边低下了头。
“三年前,我还在美国治疗的时候,我的视力还是有一些的,这几年,看到东西越来越模糊,以至于你站在我面前,我都无法看到你的样子。”季太月抱着膝盖,坐在床上,说话的声音越小,越是让人感到心疼。
二十岁的年纪,平生一大半的年岁都在病床上和各种各样的药物做着纠缠,这样的人生,也难怪季太月会有刚才这么排斥医生的一幕。
“这是一个没有光的世界,你能理解吗?”季太月把下巴抵在膝盖上,怯生生的说着。
“嗯...恐怕不能理解。我能给你号个脉吗?”陈阳眯起眼睛,说笑着,主动的伸出了手来。
“号脉?”女孩儿眨着眼睛看着自己。
“嗯,就是中医的一种诊断方式,需要我把手指搭在你的手腕上。通过感应脉搏,来判断你的病情。听上去是不是很神奇?”
趁着季太月一个晃神的功夫,陈阳上前,轻轻的抓住了她的手。
那双手,本应该十分好看,但是因为药物的副作用而让她的手显得十分消瘦,基本上可以说是皮包骨头,指甲也呈现出不健康的苍白。
陈阳抓住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手腕上,说道:“你试试看,是不是可以感应的到我的脉搏跳动?一下...两下...三下...”
他轻轻的说着,念叨着。让季太月一点点的脸上展露出了一丝笑容:“真神奇,这样,就可以判断一个人的病情?你在骗人的吧!”
看来,季太月这个小丫头,是真的不太清楚中医的这些门道啊。
陈阳感叹着,反手便轻轻的抓住了季太月的手腕,随后小声说道:“当然可以,不信,我给你说说你最近的身体情况可好?”
“好啊,那你正好说说看。”女孩子略显试探的说着,倒也是想看看这中医号脉的神奇。
陈阳则眯起眼睛说道:“你今天那个“好朋友”来了,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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