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行与十点多钟的外滩,依然可见的是观景平台上人来人往,陈阳和虞良琴的这对组合或多或少的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一方面是那夜幕与灯火阑珊之下的美人,以及美人身边那个不算帅气,也看上去更谈不上多金的年轻人的组合。
在这个所有人都几乎削尖了脑袋,挤破头,恨不得踩着别人肩膀,不断向上攀登的城市,很多人已经习惯了香车和美人,嗯,这么说可能有些不接地气,倘若接地气的说就是,二锅头的最佳伴侣一定是花生米。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或许陈阳这样的年轻人,是经常出入中档写字楼里的普通白领青年,再高估一点是个高级白领,在他们一行散步路过的许多地方,恐怕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
所以这样一个普通的青年,身边一定也会有一个普通的女人,或许会很恩爱,视野所及看到的是对面浦东的灯火辉煌,浦江滚滚,那一定是所有在这座城市摸爬滚打的年轻人应该有的画面。
但看到的却是陈阳身边,一个明显无论是气质还是穿着都要高出不止一个档次的美女,这难免会引起别人的猜度。
有人会想这一对看似十分不搭配的组合是怎么扯上关系的,明显穿着一身没有具体标牌,但依然十分出众,眼波流转,有些媚,但却出尘的气质却让人心跳加快。
“我走得有些累了。”虞良琴说着,指了指外滩边上的长椅说道:“陪我坐会吧。”
“行。”陈阳点了点头。
虞良琴则很自然而然的挽着陈阳的胳膊,走到了长椅边上,取出来了一张餐巾纸,很仔细认真的把长椅上的灰尘擦拭了一下,然后便并肩的坐在了长椅上。
“你是不是对我今天的处理方式有些不满意?”刚坐下,陈阳就几乎迫不及待的问了出来,这一路上,他们从新天地走到了十六铺,沿途没有太多的交流,便是有一句没有一句的说着,这反而让陈阳的心有些悬着。
“什么?”虞良琴愣了一下,看着陈阳,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眨,眼神里有着些许的疑惑,转而轻笑着说:“你在想什么?”
说完,她搂着陈阳的胳膊更紧了一分,头斜靠在陈阳的肩膀上,轻声的说道:“你啊,就是想太多了。和我相处,你没必要搞得自己每天像是走钢丝一样。”
虞良琴头靠在陈阳的肩膀上说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我挑不出任何的毛病。你什么事情总能想到我之前,体贴的同时,有时候又挺有男子汉气概的,我已经很喜欢了,没必要吹毛求疵,非让你做个电影里那样的男神。你瞧,我的要求其实也很低的。”
陈阳笑了笑,不置可否。
“一日三餐温饱,有片瓦遮头,最好将来能有一男一女两个胖娃娃,这辈子就够了。”虞良琴说着:“如果你非要谈及今天的事情,我就想说,别在乎别人的眼光。”
她抬起头,看着陈阳,目光动容的说道:“我知道,你心里在担心着什么。你觉得,在那样的一个场合里面,似乎应该有更高明的手法,所谓绅士,不过就是用看不见的手段报复对方罢了。可我就喜欢你这点,带着一丝丝草莽一样的性格,这很好,你没必要为我去磨平自己身上的棱角。”
“真的?”陈阳看着虞良琴,这时的他才发现,和虞良琴的距离竟然如此之近,近到几乎能够感受到她身上那一丝丝非常自然,却十分香甜的气息。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虞良琴说着,抬起头,男女身高的差距,让她此时此刻看着陈阳只能抬着头,那楚楚动人的眼睛,在此时此刻显得无比动人心魄。
正当此时,虞良琴的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她低头看了一眼,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是HEBUNKERBYFLASK酒吧的那位美女调酒师,也是酒吧的投资人之一的顾鸢。
尽管看得出虞良琴眼神十分的不乐意,可她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
“我现在在外面,不太方便。”
“对,和他在一起。”
“什么,你要来?”虞良琴抬起头看着陈阳,表露出一丝丝的歉意随后说道:“那你来吧,我就在外滩呢。”
二十分钟后,一辆甲壳虫缓缓地来到了陈阳和虞良琴所在的外滩,顾鸢穿着一身小西装,脚步十分快的走下车。
“良琴,今天晚上的事情实在抱歉。”下了车,她先行道歉的说道。
虞良琴拢了拢眉角的长发,莞尔一笑:“没关系。”
“我实在是没想到,杨阳他喝多了。”顾鸢很自然而然的挽住了虞良琴的手腕,便和她踱步走到江边,不知不觉的便和陈阳拉开了距离。
女人之间一定有很多话是不想让男人知道的,陈阳也是很知趣的,便放慢了脚步跟在她们的后面,闲话少叙,便当一个电线杆子,替虞良琴拿着包。
这一幕多少看上去有些滑稽,因为陈阳看上去像是两个美女的私人司机。倒是陈阳,也不顾周围人的异样目光,自顾自的走在最后面。
周围的人流开始变少,时间也随着三人的脚步越来越晚。
虞良琴似乎也有些困了,便对顾鸢说道:“我有些累了,想让陈阳送我回去了。”
顾鸢看了一眼陈阳点了点头:“也好。”转而,她走到陈阳的身边:“今天的事情,你别介意,杨洋是我店里的常客,我已经双方沟通过,改天杨洋会亲自登门道歉的。”
陈阳笑呵呵的回应,但却没有说半句话。眼前这个女人在陈阳的心里印象可不太好,一方面顾鸢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懂得审时度势,换句不好听的话来说,他懂得什么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通常这样人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势利眼。
陈阳自然是懒得理会的,毕竟这种人大街上到处可见,他也知道,顾鸢也瞧不上自己,不过没关系,萍水相逢,以后都不一定会见第二面的。
叫了一辆出租车,陈阳便接着虞良琴坐上了回家的车。
等车开出去一定距离之后,顾鸢回到了自己的甲壳虫里面,打开车窗,从包里拿出一根细长的香烟,点燃,猛吸了一口,缓了很久,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杨少爷,今天这事儿你的确是有些心急了。”
电话里说道:“你那里的几杯酒还不至于让我不省人事,我就是想看看,让蒋一博吃了大亏的年轻人几斤几两,现在看,就是一个土狗而已。”
“别小看土狗,我见过农村斗狗的场面,土狗貌不惊人,可撕咬起来是最凶猛的。”
“那又怎么样?”电话里的声音显得十分慵懒:“不管他了,总之,我让你办的事情,你得给我留心才是。”
“有点困难,毕竟虞良琴不是松江大学城里涉世未深的女大学生,从小家境优越,见多了大场面,更何况,她的背后是整个虞家。”
“哈哈哈哈,虞家?”电话里的笑声爽朗,而后说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那个虞家在江浙沪太久了,这上海的天也该变一变了。”
听到这话,顾鸢挑眉:“杨大少爷是不是有什么第一手的内幕信息?”
“当然有,你想知道?”电话里的杨阳故作神秘的说道。
“说来听听嘛。”顾鸢声音抬高了一份,显得十分轻佻。
“倒是真有一个消息,北方有人想要让上海商界换个规矩。这第一个要被动的,恐怕就是虞家了。”
“懂了!”顾鸢轻笑着说道。
“到时候你也能心满意足,不是吗?我听说,以前上大学的时候,你就和虞良琴不对付。这一次,虞家的大树如果真的倒了,你想做的事情,也能完成,对吗?”电话里的杨阳有些得意的说道。
“那还要依仗你啊,杨大少爷。”顾鸢声色诱人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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