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万界的消息,很快在诸多洪荒大能中传开。一时间,沉寂多年的洪荒又重新沸腾了起来,不少人的心中也是不禁起了心思,一道道目光投向了名声不显的灵台方寸山。
三十三天外,大赤天,太清境
一座缥缈孤寂的仙宫耸立与混沌中,四周仙树环绕,灵植繁茂,幽静深处传来阵阵鹤鸣。
古朴,庄重,勾勒出的是岁月的痕迹,仿若亘古长处。
描金盘龙匾额上书“八景宫”,蕴含道韵。
跟元始天尊,通天教主那井井有条的道场不同,老子的道场很是……自然。
丹香缭绕的八景宫,安静却不寂静,平和却不冰冷,草木欣欣向荣,大殿内有白玉地板,有金柱,有蒲团,有香炉,有玉案,但除了这些也没有别的了。
一袭朴素道袍的老子端坐蒲团之上,手握浮尘,闭目凝神,一股清静无为的意境环绕周围。
“弟子拜见师尊。”
一道恭敬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老子轻轻睁开半合半闭的,那双静谧的眼睛里仿佛上演着开天辟地,星辰明灭,无情无欲,无喜无怒。
“玄都,你来了。”
老子眯着眼看着这道玄色身影,会心一笑,复又闭目养神,一动也不动。
恭立在老子面前的这位中年道人,仪表堂堂,丰神俊秀,一身玄衣,爽朗清举,举手投足间隐隐有老子的风范。
此人正是玄门二代弟子第一人,如今的玄门大师兄,玄都大法师是也!
若是在洪荒打听玄都的名号,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毕竟玄都是太清圣人老子的唯一亲传弟子,也是玄门嫡传,悟性极高,深得老子真传。
是个不管谁提起,都十分称赞敬仰的完美人物。
那位错投猪胎的天蓬元帅,就是他的徒弟。
“师尊,那个穿越者的事情,如今已在洪荒中传开了。镇元子,冥河老祖等人,都已知晓了。”
玄都拱手而立,岁面不改色,但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急切。
对于玄都带领的消息,老子只是哦了一声,就继续闭目养神,不再理会。
混沌之外的诸天万界,三清早就商量好了,道门这边是不会独占的,自然会分出一部分利益给其他人。
看到老子那满不在乎的样子,玄都知道自己师尊心中有数,便躬身告辞,转身离开。
拜入老子门下这么多年,玄都也清楚自己师尊的秉性了。别看老子平日里都是一副万事不挂心的样子,可从来都算无遗策。
不管是道门还是佛门,甚至那位曾经的妖教教主,都曾领略过。
待玄都离开后,老子微微睁眼,又淡然一笑,目光流转,神色忽然柔和了不少。
“洪荒,不是你们的天堂。”
洪荒,从来就不是穿越者想象中的那样美好。
特别是早期的洪荒,那简直就是洪荒穿越者的噩梦。
拳打三清,脚踢准提接引,推到女娲后土之类的事情,你可能连在心中意淫的资格都没有。
先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弱肉强食,早期洪荒的生存法则简单而残酷,弱者随时就会死去。
作为天地初开时诞生的先天生灵,老子和他的两位兄弟见证了洪荒从古至今的历史。
那个道德束缚极小,天道尚未健全的时代,强者为尊,视弱者为蝼蚁,弱肉强食,杀人夺宝,强占洞府甚至道侣……那是屡见不鲜,每天都在各个角落里上演着。
这就是洪荒天地早期的真面貌,比之遮天完美等世界都不输半分。
即便如今这个圣人不出的时代,表面上看似太平的洪荒,实际上依然奉行着丛林法则。
也就是道德束缚变大了,得讲究一下吃相了。
穿越者虽然不少,但绝大多数都是没有金手指的肉穿。
若是运气好,穿越到封神之后的洪荒,或是某个低配版平行洪荒世界,只要不作死,还是能有点尊严的活下去。
但若是早期的洪荒,呵呵……你自求多福吧。
……
“喂,你发现没有?这些日子,有不少外来之人登门拜访。”
“知道,我听大成师兄说,天庭的太白金星,昨天就来了。”
“太白金星算什么?五观庄的镇元子今天都来造访师尊了,我可是在洞门亲自接待他的。”
“嘿嘿,你们有所不知,半个月前,连幽冥血海的阿修罗族都来了。”
“什么?!居然是阿修罗族!你可别胡乱猜忌,那阿修罗族不好好在血海呆着,来咱们斜月三星洞干什么。”
“我为什么要骗你,那阿修罗族男子奇丑无比,浑身戾气丛生,那种充满杀戮血腥气息,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
烂桃山,杨玄独自一人坐在思过崖边上发呆,看着眼前那万年不变的景色,一手撑在下巴,神色呆滞。
清风吹拂,树叶沙沙作响,杨玄此刻却是心乱如麻。
自己的秘密虽然被圣人知晓,但也那没什么。毕竟人家圣人的元神能够寄托于天道之中,虽然不能随时随地察觉一切,但是只要圣人想推算,立马就能通过岁月长河查询到一个人的过去、现在,甚至能够大致推算出他的未来。
问题是……现在知道自己身上秘密的人,可不仅仅只有圣人。
这些天,可有不少人来方寸山登门造访,而且很多人的来历可不简单。
天庭,幽冥血海,九幽地府,妖师府,大雷音寺,五观庄等等,很多势力都是跺跺脚,地仙界就要震三震,
此刻,那五观庄的镇元子就在跟菩提祖师交谈。
至于来意,杨玄也能猜出个大概。
还不是为了那诸天万界。
以前被混沌挡着,别说准圣了,就连圣人都出不去。
现在居然有个“弱鸡”穿越者可以带他们的出去,那帮宅起来的洪荒大能不炸开锅就怪了。
诸天万界在洪荒大能眼中,就是一块大蛋糕,人人都想分得一块属于自己的。
“唉”
一想到被一帮准圣盯上了,杨玄就头痛不已,长长的叹了口气,嘴边随之扯开一个无奈的苦笑。
“肯定又是他搞的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