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我跟他大眼瞪着小眼,都想从对方的眼神或肢体语言里挖掘出‘是否继续’的有效信息。
这感觉非常微妙,严格来说我对他的那玩意儿并不陌生,我们打过好几次交道,我只是……从来没有用手直接感受过它而已。白天的……比我印象中烫,顶端滑溜溜的。艾瑞克的表情也很微妙,以前的大少爷绝不可能在我,或者其他任何人面前露出那种近乎脆弱的神情,额发散落在脸上,皮肤泛着潮红,长长的金棕色的睫毛蝶翼般颤抖不止,他的眼神……那种隐忍克制、痛苦欢愉的眼神非常,怎么说呢,惹人怜爱?连喘息都带着恳切和愉悦,好像我可以对他为所欲为,而他从来都无力抵抗。
“这、这样你觉得舒服吗?”我磕磕巴巴,极尽轻柔的小声询问,仿佛身处一场幻梦,任何高于四十分贝的声音都会将梦境无情击碎。
艾瑞克微张着嘴,我以为他想说些什么,试着将身体倚靠过去,然而他只是把头埋进我的肩窝,一只手绕到背后,有意无意的缠弄着我的长发。也许是错觉吧,我听到他做了两次深呼吸。
“还不错。”
简简单单的几个音节,被他说的首尾勾连、黏绵暧昧。我听得出他正努力咬紧牙关(这个人一向非常爱面子),可齿缝间漏出的一丝气声还是暴露了不少情热和温柔。轰的一声,我仿佛听到了全身血液涌上头顶的声音。
“哦……嗯,那就好。”天知道我在说什么蠢话。他给出的反应远比想象中直白动人,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某人总在床上问东问西,也感同身受的理解了一些男士热衷于将女伴弄哭的征服心理。一想到某天艾瑞克被我压在身下、红着眼眶哭泣求饶,肾上腺素立刻冲破阈值,飙升到一个足以令所有医生大惊失色的程度。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欲盖弥彰的吞了口口水,“我哪里做的不够好……你完全可以说出来,你知道我在这方面没什么经验,或许你可以教教我。”
我想让他沉沦的更深,给他更多快乐和体验,但我不知道具体该怎么操作,这会儿拿起手机场外求助是不是太迟了?
他恍若未闻般咬吻着我的肩颈,唇齿开合,偶尔会不小心含进几根绵软的发丝,湿润的舌头与硬质线状物交替着刺激皮肤,不知不觉间我也开始出汗发热。
手腕酸疼的厉害,他开始跟着节奏耸腰了,我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事情不太对劲,‘不小心亲手打开野兽囚笼’的恐慌感越积越高,我试着推了他一把:“等一下、你先等……”
“没有哪里不好,”他翻个身把我压进枕头里,“你没有哪里做的不好,萨曼莎,乖孩子。”
八点十七分,艾瑞克起床洗漱时我依然奄奄一息的趴在被子里,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骄傲,打破了他从不赖床的记录什么的。哥哥大致收拾了一下满地狼藉,走去客厅给我倒了杯水:“能自己走路吗?我抱你去洗澡?”
我才不要喝他倒的水,气鼓鼓的缩进被子里,留给他一个后脑勺:“走不动,腿断了。”
他笑着把我从被子里剥出来,抱小孩儿似的抱在腰上,浴袍的腰带随着脚步声左右摇晃,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故意问他:“我的早安吻呢?”
哥哥挑了挑眉,用一种糅杂了无奈、警惕、嫌弃和不敢置信的复杂眼神看着我:“你今年多大,三岁吗?”
我更无奈、更嫌弃、更不敢置信的呛了回去:“三十岁你就不亲我了吗?”
说完室内一片寂静。我看着他,后悔和尴尬一度使我暂时失语。什么样的巨婴才会三十岁还缠着哥哥要早安吻啊?况且我三十岁时这家伙已经三十三了,他的人生轨迹一点也不难想象——学业完满、事业有成、娶妻生子,说不定小孩儿都已经学会了叫姑姑……脑海中逐渐浮现出一个模糊不清的女性形象,穿着干练的西服套装,散着一头柔顺飘逸的褐色长发,她还拥有一双水蓝色的漂亮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潜意识里我总认为他会选择这类女性做妻子),一手挽着他,一手抱着一个金发小婴儿。
和谐又陌生的一家三口。
“我……”他眼瞳很深,我张着嘴试图解释,搜肠刮肚的想找出一些漂亮话,好将场面糊弄过去。我不是那个意思,三十岁对现在的我来说比下个世纪还要遥远,只有上帝知道那时是怎样的光景。我没有期待过,没有期待你会爱我那么久。
哥哥亲了亲我的额头:“早上好,萨曼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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