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树却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真是奇怪,大哥没生病的时候,他好像总能缠着他说话啊,怎么现在就找不到话说了?难道是有了媳妇后,他一直在缠着媳妇,所以不习惯跟大哥说话了?
那就跟大哥说些他和媳妇的事好了。
“大哥,媳妇睡觉抢我被子,我半夜冻醒了,看见被子都被她裹起来了。”哼,自打大哥生病后,媳妇都没有让他进去过,他要跟大哥告状!要是大哥问他接下来怎么做的,他就说他钻进被窝想抱媳妇,却被媳妇推开了。然后大哥肯定会接着问他为啥要抱媳妇,他就说他想进去,但是媳妇不让。
叶芽的脸噌地红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弄的,昨晚睡得正香,忽然被薛树捅醒了,睁眼一看,才发现她裹着被子睡在褥子下,薛树光溜溜地躺在褥子上,可怜兮兮地朝她抱怨,害的她担心了一晚上,生怕他被吹病了,眼下已经入秋,白日里还算暖和,晚上却很凉了。
“别胡说!”她咬牙嗔道,暗暗庆幸薛树这句说的快,薛松应该没有看明白。
薛松看看两人,皱眉道:“二弟是不是瞎说了?”
薛树很委屈,这根本不是他要的反应!
“我不说了!你们俩说吧,我回屋睡觉去,昨晚都没睡好!”他气呼呼地瞪了一眼叶芽,嗖地站起身,眨眼就跑了。
叶芽起身要追他回来,就听薛松道:“算了弟妹,随他去,他那样的性子,让他老老实实跟我说话就是在折磨他。你也回屋待着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坐会儿。”
声音不愠不恼,好像根本不在乎是否有人陪他说话,是否能很快读懂别人口型似的。
叶芽心里一阵发酸,为他这种看似不在乎实则自暴自弃的态度,她回头,见他闭着眼睛靠着树干,咬咬唇,拾起针线坐在薛树的矮凳上,与薛松面对面,然后看着薛松,等他若有所觉睁开眼看向她后,她脸上一红,却只是垂下眼帘,很慢很慢地道:“大哥,阿树性子急,我陪你说话吧?”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叶芽悄悄抬眼瞧了过去,见薛松怔怔地看着自已,她只当他没有看懂,就又慢慢地重复了一遍。
“好,劳烦你了。”薛松目光闪了闪,不敢看她,可若是别开眼吧,被她瞧见,岂不是要惹她怀疑?
于是,他只好牢牢地盯着她的唇。
叶芽也知道薛松现在在看着她,所以她根本不敢抬头了,只慢慢地与他说话。
“你额头的伤,还疼吗?”她缝了一针,低声问道。
“早就不疼了,你别担心。”他看着她抿唇的小动作,放柔了声音。
“那天怎么那么不小心?”她蹙眉,语气里搀了一丝责怪。
“嗯,以后我会注意的,你放心吧。”他心虚的保证道。
听他这般说,叶芽有点生气,马上回道“还说什么以后啊,你都这样了,难不成还想进山去打猎?乖乖在家待着吧……这,这是二婶嘱咐我转告你的。”说到一半,察觉语气似乎过于亲昵,连忙把话推到了林氏身上。
因为生气,她挺直了腰身,后来大概是没有底气了,马上缩了缩脖子,小脸红红的,娇娇怯怯,看得薛松只想将她人抱进怀里,只想捧着她的小脸好好亲上一番,让她越发害羞,越发让人想疼到心里去。
可他也只是想想罢了,那晚的放纵已经成了他不敢碰触的回忆,他再也不敢碰她,怕一碰便松不开手。所以,他很高兴她相信了三弟的那番解释,很满足还能这样跟她说话,能得到她的心疼和体贴的照顾,这样就足够了。
不过,虽然不能碰,却不妨碍他正大光明地看着她。听她亲昵自然地埋怨他,薛松还是挺享受的。
他咳了咳,道:“弟妹你刚刚说什么?我没看清楚。”他想再听她说一遍,那样的语气,好像妻子在埋怨丈夫一样,他很喜欢听。
叶芽完全不知道薛松心中所想,可她也没笨到再说一遍让她尴尬的话。长长的眼睫眨了眨,她很聪明地改口道:“二婶说不让你们再进山打猎了,就老老实实种地吧。”
薛松讶异地挑挑眉,“嗯”了声。原来她也没有看起来那般乖。忽的,他想起刚刚薛树的话,忍不住想到了别处,竟然半夜抢二弟的被子,她睡相很不老实吗?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薛松突然发现,他控制不住自已了。
他想到了那个清晨,她被二弟霸道地抱在怀里,是不是就因为她睡相不好,所以二弟才紧紧地抱着她?
他更想到了,那个疯狂的晚上。
她中了药,热情得根本不像是她,但高-潮过后,她也有片刻的乖顺。他记得清清楚楚,第一次结束后,他想起身为两人穿衣,她却抱着他的腰不肯让他离开,像小猫一样窝在他怀里,害得他不得不半撑着胳膊,生怕压到她。然后,就在他想着等她睡着后再起身时,她忽的又轻哼起来,柔软滑腻的身子贴着他扭动,妖娆魅惑,瞬间唤醒了他还埋在她体内的那物……随着她的手重新环在他脖子上,他情不自禁地扶住她的腰,再次为她沉沦,再次深深索取,将她送到巅峰,也彻底释放了自已。
那晚,他不知道两人到底纠缠了多少次,他只知道,她给了他从未有过的酣畅,销魂蚀骨。
薛松的目光,慢慢落到了叶芽红润娇嫩的唇瓣上,他曾将它们含在口中过,恣意吸-吮,柔软香甜……
他的身子热了起来,食髓知味,他好想再亲她一下。
“大哥,你怎么不说话了,是我说的太快了吗?”
叶芽断断续续说了半天,一直没有得到回应,忍不住抬头去看薛松。
可是她一抬头,便愣住了,因为刚刚还端坐在对面的男人,不知何时朝她倾了过来。他缠着纱布的额头,清瘦冷峻的面孔,还有紧紧抿着的唇角,距离她越来越近。心跳突然乱了节奏,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忐忑地想要说些什么,理智却一下子被他幽深的狭长凤眸吞噬了,只能看着他一点一点靠近。
叶芽紧张地快要无法呼吸了,所以她微微张开了唇。
娇嫩饱满的红唇在眼前轻启,薛松呼吸一沉,伸手扶住她的后脑,压了上去。
☆、59晋江独发
薛松欺上来的那一瞬,叶芽紧张地想躲开,可一阵秋风忽的吹过,头顶的枝叶摇摇摆摆,有明媚的光趁机穿过树叶照了下来,明晃晃的刺眼,她本能地闭上了眼睛,然后,就在这短短的一息功夫,他的手拦住了她向后退去的头,紧接着,有温热的唇贴上了她。
唇瓣相贴,叶芽突地失去了所有听觉,好像这个院子里,就只剩了她和他。
万籁俱寂,她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男人小心翼翼的轻啄,一下一下,好像稍重一点就会碰坏她似的。慢慢的,大概是觉得她没有反抗,他的胆子大了起来,开始不满足于唇瓣的青涩碰触。恍惚间,她听见他起身的动作,听见他膝盖碰地的声音,紧接着,一条有力的臂膀圈住她的腰,大手按在她背上,将她拥进他宽阔结实的怀里,另一手抵着她的后脑,迫她微微后仰,迎接他越发火热的吸吮舔舐。
这样被他圈在怀中,叶芽觉得踏实又安全,刚刚的极度紧张慢慢消散,身子轻飘飘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她抗拒似的伸手去推他的胸膛,却颤抖着无法推动,只能无力地攀附在他的胸口,掌心下,便是他急促有力的心跳。她呜咽着喊着大哥,他却趁她开口之际,蛮横霸道的闯入,舌尖相碰,她越发酸软无力,他却浑身一颤,将她搂得更紧。
叶芽怕极了,怕他给她带来的强烈悸动,怕这种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
终于,在她快要无法呼吸时,他松开了她的唇,虽然还维持着刚刚的姿势,将她抱在怀里。
耳边是急促的喘息,叶芽也分辨不出哪个声音是他的,哪个是她的。她忐忑地睁开眼,正对上他近在眼前的脸。额头上缠着的白色纱布与麦色的脸庞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越发显得他眉峰挺拔,五官冷峻,只是,往常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现在却温柔地凝视着她,在他幽深的眼眸里,叶芽甚至看见了自已的模样。
“大哥……”她情不自禁地轻轻唤了声,脸烫的厉害。
没有觉得被侵犯,没有因为这个吻而生气,短暂的茫然后,她只是纳闷,大哥怎么突然就亲了她呢?
薛松喉头滚动,贪婪地看着身前的小女人。
她真的很小很小,哪怕他为了方便拥吻她而跪在了她身前,她依然要仰着头看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他的影子里。细白如瓷的小脸因刚刚的亲吻染上了羞涩的红晕,比春日初绽的桃花还要好看。黑亮的眸子水汪汪的,可怜又无辜地望着他,仿佛清风拂动的水波,氤氲动人。
看着看着,他扶着她后脑的手不由自主慢慢移了过来,拂过她柔顺的发,贴上她温热的脸颊,最后在她被他含的越发娇嫩红润的唇下徘徊。想到刚刚尝到的滋味,他情难自已,低下头又靠近了她一些,直到两人的唇相隔不足一指时,他才停下,看着她不安翕动的眼睫,沙哑了声音:“牙牙,可以吗?”
他喊她牙牙……
叶芽的心跳好像突然停止了,浑身绵软无力,比第一次听薛树如此唤她时还要难以抵挡那迅速传遍全身的颤栗。她看着他温柔的眼,耳边回荡的全是那声牙牙,低沉轻柔,含了诉不清的宠溺,这样的声音,她根本无法拒绝。
她忘记了一切,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忐忑不安地等待着。
薛松痴痴地看着叶芽颤抖的眼睫,他做梦都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在他怀里,娇羞乖顺地等着他为所欲为,这种被她接受的喜悦,比真的亲吻她时还要让他兴奋满足。
男人久久没动,叶芽脸越来越红,她羞怯地睁开眼,见他还那样专注地看着她,不由愣了,“大哥……”
薛松却在此时俯身,将她娇娇颤颤的尾音吞入口中。
她倒在他的臂弯,一手攥着他的衣摆,一手扶着他的手臂,全靠他的支撑才没从矮凳上歪下去。这一次,因为有准备,短暂的紧张后,随着他越来越霸道的掠取,叶芽慢慢开始回应他,她主动含住他微薄的唇瓣,偶尔在他探舌来寻时,情不自禁迎上去与他纠缠,一波波颤栗的快感就这样随着男女最原始的碰触蔓延开来,叶芽喘息着沉浸在这个男人的索取中,而薛松,他的欲望早已被完全挑起,循着本能,他的右手渐渐沿着她的背脊下移,最后停在她柔软纤细的腰肢那里,试探着想要伸进去。
可就在他的手指已经碰到她细滑的肌肤时,叶芽猛地从迷醉中清醒过来。
“大哥,别,别这样……”
她慌乱地按住他的手,扭头躲开他的唇,汹涌的情-欲如最后一波晚潮迅速退去,她开始不安,挣扎着要脱离男人的怀抱。
薛松也意识到了自已的失态,眼中闪过一丝懊恼,一边松开手退回到树下的矮凳上,一边飞快瞥了一眼灶房门口,见薛树并不在外面,松了口气,正犹豫着要不要解释一下,忽听叶芽道:“大哥,我,我愿意让你亲近,只是,只是那样太……,我,我做不到。”
薛松心头巨震,听她亲口说愿意接受他的狂喜让他差点忍不住立即回应她,可他马上发现她是低头说的,随即明白,她的话与其是说给他听,倒不如说是给她自已听的,她心里,还是很心疼二弟的吧。
对此,薛松没有任何嫉妒或醋意,她对二弟越好,他就越高兴,并为他的冲动而自责。
想了想,他歉然地道:“弟妹,刚刚我失态了,你放心,我以后会管好自已的。”
他的声音恢复了清冷平稳,叶芽觉得他是不高兴了,想到他的伤,自已这样拒绝他,他会不会多想?
她心中一疼,忙抬起头,红着脸对他道:“大哥,我没生你的气,我,我……”
薛松不忍看她支支吾吾的模样,又怕她误会什么,主动替她开口道:“我知道,你喜欢我,所以能接受我亲你,但又不想对不起二弟,因此不能接受更多了,对不对?”
叶芽忍羞瞥了他一眼,咬唇点头。
薛松唇角轻扬,为了不让她继续纠结方才的事,他刻意压低了声音:“我说过,我喜欢你,不求你的任何回应,现在你肯让我……亲你,我已经很高兴了。弟妹,不用担心,我还不至于因为那个就生气。”
那个,是哪个?
叶芽疑惑地抬头看他,却见薛松扭头看向了别处,耳根有些发红。她顿时明白了,脸如火烧,匆匆收好快要缝完的冬衣和针线筐,慌乱而逃。
薛松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想到刚刚她羞答答的模样,抬手摸了摸唇角。但他很快就懊恼地发现,他虽然一直说不求她的回应,但他其实已经不知不觉渴望许多了,他抱过她,亲过她,也……
何时起,他的定力竟变得如此差了?
西屋。
薛树回来后就脱鞋躺到了炕上,蒙着被子准备睡觉,可他心里盼着媳妇进来找他,就一直伸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盼来盼去一直盼不到,他委屈地撇撇嘴,把脑袋伸出来,巴巴地望着门帘。
好不容易媳妇终于要进来了,他又重新缩回了被子中。
叶芽进来,见薛树衣服也没脱,整个人都缩在被窝里,知道他生气了,放好东西后就去哄他。
“阿树,大哥耳朵听不见,只能看咱们的口型辨认咱们说什么,刚开始他肯定很难看出来的,所以咱们要慢点说话,那样他好看清楚,是不是?”她俯身趴在他脑袋旁边,耐心地道。
薛树在被窝里动了动,“我知道,我又不是因为这个生气的!”
叶芽偷笑,“那是因为我瞪你,你不高兴了吗?可你也瞪我了啊,阿树,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因为他傻乎乎的语气,她被薛松撩起的紧张慢慢平静下来,只一门心思逗这个孩子似的大男人。
“我喜欢媳妇!”薛树马上扔开被子坐了起来,转身就将叶芽抱进了怀里。
叶芽看了一眼屋门,没听见外面有动静,也就任由他抱着,伸手替他整了整衣衫的褶皱,低声道:“喜欢我,那你还生什么气?”
薛树盯着她红嫩的嘴唇,咽了咽口水:“媳妇,你今晚让我进去,我就不生气了。”都已经很久没弄了,他想。
叶芽瞪了他一眼,这家伙,那天在山上折腾了那么久,这才几天的功夫,就又想了?
“媳妇,你嘴怎么这么红?好像被谁亲过似的。”薛树越看越觉得不对,媳妇的嘴唇是粉嫩的颜色,只有被他亲过或刚吃完东西后才会红嘟嘟的,可他刚刚没亲她啊,难道媳妇背着他偷吃了?
叶芽心里一跳,心虚地低头靠在他怀里,颇有些补偿似的道:“别胡说!那个,你也别生气了,今晚就让你进去……”
听她这样说,薛树顿时美到了心里,哪里还会想媳妇嘴红不红的问题,大手伸到叶芽腋窝下,就要把人提到炕上去:“媳妇,吃饭还早着呢,要不咱们先睡会儿吧?”
叶芽慌忙扣住炕沿,伸手在他腰上拧了一圈:“别瞎闹!三弟的衣裳就差一条袖子了,你自已睡吧,我去帮他缝完。”哪有大白天就那样的!
薛树疼得呲牙咧嘴,不甘心地将人按在怀里狠狠亲了一番,然后才恋恋不舍地放叶芽忙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佳人:咳咳……
读者:你想说啥?
佳人:不敢说,怕被拍……
读者:到底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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