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掉毛敏儿对陆西为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都不屑拿出来说,太没成就感,可寻找毛小朴却是难上加难的事,一直没有结果。陆西为多次暗中跟踪钟瑶,可根本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他正常上班,正常回家过夜,礼拜天带老婆孩子出去玩,有时去喂军区大院喂一条藏獒,这一切看起来正常得不得了,不像一个养情人的男人,而且这个情人还怀着孕,身子不稳定。
陆西为越来越不能淡定,脾气暴躁不堪,有一次实在忍不住了,将手中遥控器一甩,就往外冲。
陆东来皱眉,“你想做什么”
“老子去找钟瑶要人”陆西为大吼。
“你冷静点,你凭什么找他要人莫说没有证据,就是有,你凭什么找他要”陆东来看着这头小豹子直叹气。
陆西为眼睛都绿了,“她是老子的人,就凭这个”继续往外冲。
“你给我回来”陆东来大喝一声,“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你这样跑去反而打草惊蛇了毛小朴不一定在钟瑶手上,但钟瑶一定知道毛小朴的消息。你这么一去,是要提醒他们将毛小朴藏得更紧一些吗”
陆西为站定了,到底是不甘心啊,抬手一捶落在墙上,再抬手时,墙上有了血迹。他眼睛里闪过一线毒光,掏出手机开始拨打号码。
“你还想做什么”陆东来没忽视他眼神,太熟悉了,必定有手段。
“我不直接去找钟瑶,老子把他儿子绑了,交换”
陆东来猛地上前一步抢过手机,狠狠往地上一甩,“这里是北京,北京随便找个人就不是你能吃定的,钟瑶是钟向山老将军的孙子,钟瑶的老婆是刘丹阳的妹妹,你犯事犯到他们头上去,就是老爸都保不住”
“陆东来你妈闭嘴,老子什么时候要他保过”
他陆西为的事还需要他陆际出面天大的笑话他的事还真不需要他老子出面,有名头就够了,谁说名头是虚的,这鬼东西比银行卡好用多了
“好吧,就算不要他保,可你闹出这么大的事,毛小朴那身子不出问题吗”
到底是当哥哥的,看着他拉屎撒尿长大的,还真了解他,抓住他心中那根主骨头,陆小爷就蔫下了。
是啊,毛小朴差点流产,身子不稳,要是因为这个事孩子没了,那她可真要怨恨他陆西为一辈子了。他心疼她,她的孩子他也会心疼。上心了,上心了什么都顾忌了,陆西为这也不能干,那也不能做,憋闷,憋闷,他要疯了好不好
陆西为将自己整整关在屋里一天,第二天,他回家了,回陆际的家了。
陆家老佣人黄妈看见陆西为,乐得眉眼全是笑,赶紧往大厅里报喜讯,“小少回来了,小少回来了”
陆夫人面色一惊,一喜,忙不迭站起来往外冲,“西为,西为回来了”
陆西为沉着脸,没任何表情,没理睬黄妈和妈妈溢于言表的喜悦,只问了一句,“我爸呢”
“在书房,我叫他出来。”
陆夫人压根没想到儿子能主动回来,陆际在重庆云南等地找得天翻地覆,没个消息,一年后,陆东来告诉他们,陆西为在北京,很好,让他们不要去打扰他,不然又会跑。
据东来说西为北京这一年,行得正,坐得端,吃得苦,有魅力,有成绩。陆际见这回有大儿子管着,也就听从了他的意思,不去找了,可心里还是念啊,这儿子鬼了一点,皮了一点,坏了一点,可还真有值得骄傲的地方。陆际想,夫人更想啊,陆西为不是她生的,可他一生下来就交给她了,一直当宝贝疼。可想归想,疼归疼,还真没有去找他,这回自己主动回来了,应该不走了吧只是儿子为什么如此憔悴,可怜的孩子,是不是被人欺负了陆夫人偷偷抹泪了。
陆夫人心中有此想法,却没说出来,白白错失一个母子感情升温暖的机会。一定要说出来,没准陆西为花岗石般的意志突然被糖衣一裹,垮了,扑进陆夫人温暖的怀抱大哭一场。
小动物受伤了,喜欢藏起来默默疗伤,无比坚强无比执着,闪着坚毅冷酷的面容以四十五度的斜角仰望天空,一旦有人向它伸出温暖怜悯援助的双手,它立即嗷地一声,连骨头都软下来了,倦在那双手心诉说身上的痛与心中的苦。
陆西为就是被欺负了啊,欺负得很惨,此时若有慈母的温暖和关爱,没准就成了被一根稻草放倒的骆驼。
“不,我去找他。”陆西为直接去了书房,门也没敲,就推门进去了。
陆际猛然间看见自己小儿子,心里激动,脸上不动神色,故作淡定,眼睛打量了下,又收回到手中的书上。
呵,陆东来是不是像极了他父子都这么作。
陆西为直直走到陆际面前,突然双膝往地上一跪,“爸,我求你一件事,只要你答应帮我,从今往后,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决不食言”
陆际眉头微皱,他来求他好像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那是什么事儿让这个天不怕地不怕诡计多端的阎王棘手了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理想和自由为代价
陆际郑重了,他可不能再落入他的计谋中,一年前的五张车票曾经让他忙得鸡飞狗跳,至今灰头土脸。
“先说说看,什么事。”
“帮我找个人。”陆西为眼睛红了,这些天委屈得够了,狠了,不惜跪到这里来了。
“什么人,你说明白。”注意到陆西为的表情,陆际震动了,这阎王还要哭了不成
“我的女人,让钟瑶藏起来了,我希望爸帮我找到她。”
“胡闹”陆际手拍桌子,怒吼,“在北京一年多原来就是跟别人抢女人去了你这个小兽生老陶,拿鞭子来”
不争气啊,越来越没品了,没得救了
老陶的鞭子还没拿来,首先冲进书房的是陆夫人,急得不得了,抱着陆西为的头护着,转头对陆际吼,“孩子刚回来,你就不能顺着点吗总是打打杀杀的,你这不是又要把他逼出去”说着,更多的眼泪流出来了。
“爸,你打,只要你能答应我,打多久我都愿意”陆西为丝毫不惧,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借老爷子的势力找到他家大婶。
这一硬碰硬,陆际更火了,见老陶还没送鞭子来,脱下脚下的布鞋就往陆西为的身上抽。陆夫人像只老母鸡,用两只老翅膀紧紧护着儿子,有几下鞋子落在她身上。
陆际打得气喘,停下了,手指夫人,气急败坏,“你护着他做什么,慈母多败儿,你也不问问他在外面做什么,跟人抢女人,丢脸丢到家了”
“爸,我没抢,她本来是我的女人,是别人抢的她,我自己的女人我当然要抢回来”陆西为七窍生烟啊,我的女人,这不是抢
陆夫人见父子二人又扛到一起了,赶紧给陆东来打电话求救,只有他能劝好这一对牛脾气父子。
陆东来接到陆夫人的电话立即赶来了,说实话,他没有想到陆西为会作这么大的牺牲,竟然自投罗网,求父亲找毛小朴,他这个弟弟,真是爱惨了,能为她做到这步,这需要多大的牺牲精神。
陆夫人眼巴巴地盼来陆东来,陆东来温和地一笑,“阿姨,您先出去,不要急,没事的。”
走进书房,看见陆西为跪得笔直,脸上还有一个明显的鞋子印,有点想笑。不容易啊,能这么老老实实地挨打,真不容易,哪一次打他时家里不是鸡飞狗跳
他拍拍陆西为的肩膀,“先起来吧,我跟爸谈一谈,你放心。”
陆西为没动,陆东来叹口气,将房门关好,走到书桌前,诚恳地说,“爸,答应他吧。如果你不想让他行尸走肉过活的话。”
陆际一惊,行尸走肉他深深看了陆西为一眼,对陆东来说,“把事情全部说清楚。”
他对大儿子还是很相信的,大儿子是块经过重重打磨的玉石,稳重,大气,内敛,不像小儿子,像块才出炉的铁锥,毛躁,暴戾,尖锐。
陆东来将毛小朴前前后后的事都一丝不隐瞒地给陆际交代了。包括对钟瑶的猜测,对毛敏儿的打击报复。
陆际沉思了,难怪小儿子这么疯狂,从他手里抢人,抢的还是他上了心的女人,幸好对方不好惹,还有个顾忌,若是个好惹的,只怕这臭小子早大打出手,闹出大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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