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寡妇性子自私狠辣,在你这里吃了大亏,肯定不会咽下这口气。
她嘴巴不能说了,还有脑子可以用,有手可以动,现在许多村镇都有扫盲班,等她识字了,你的秘密还能保住吗?
就算王寡妇那边出不了纰漏,现在也不适合嫁人。你才5岁,王寡妇嫁出去了,你只能跟老云家一起生活。到时候,你名下那座青砖瓦房空在那里,谁不想打主意?就凭老云家那一窝子软蛋,保不住房子不说,说不定连你也保不住。”
碰上心思浅的,会直接跟老云家借房子,借着借着,很可能就还不回来了。
碰上心思深的,去老云家给云裳提个亲,过个十年八年的,那房子就是云裳的嫁妆,以后连云裳带房子就都成别人家的了。
老云家的人太软弱了,他们护不住云裳,也保不住云裳的房子。
云裳只是被顾时年保护的太好了,并不是真的蠢笨,这会儿被顾时年稍一提点,很快就想清楚王寡妇嫁人的利弊之处。
“顾二哥,我不想天天看到王寡妇那张脸。”
云裳一脸的委屈,她知道顾时年说得都对,可是一想到以后要天天面对王寡妇那张脸,云裳心中还是有些膈应。
“我都想好了,让王寡妇滚蛋,以后要是老云家护不住我,我就到黑市卖粮食赚钱,然后到城里买房子,不在村里呆了。”
“那你得去多少次黑市才能赚够钱?万一碰上黑吃黑呢?就算你赚到钱,你一个连户籍都挂在别人家的小孩子怎么买房?”
云裳愣了,这才知道自己想得太过简单,懊恼的捶着小脑袋瓜子,嘴里跟顾时年讨着主意:
“顾二哥,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我今天把王寡妇坑的那么惨,她现在肯定想要弄死我。还有空间的事,我觉得王寡妇那边快守不住秘密了。”
王寡妇这么多年都把原主当沙包揉捏,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今天云裳让她吃这么大一个亏,王寡妇怎么可能忍得下去。
云裳原打算晚上回去就把王寡妇弄到空间里,忍着恶心,割了她的舌头,然后再等着她嫁人就行。
现在找到顾时年了,云裳心里有了依靠,忍不住就想找他拿主意。
顾时年低下头,见云裳清澈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眼里满满都是信任和依赖,不由抿紧了唇,压下心底的不忍,开口教导云裳道:
“阿裳,我们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我没有办法时时护着你,你得学会长大,学会自立,学会自己保护自己,你懂我的意思吗?”
云裳瘪了瘪嘴,不情不愿的点点头。
“那好,你现在想想,你晚上回去要怎么处理王寡妇的事情比较好?”
“先把她关进空间,把舌头割了,再上山,把王寡妇从山上丢下来,摔个半残!”
云裳说话时小脸带煞,一脸的凶像,顾时年见状,嘴角忍不住弯了弯,抬手摸着云裳的小脑袋:
“办法还行,就是太粗暴了。要是王寡妇被摔残了,下半辈子还得你伺候,你要是伺候不周到,对你名声也不好。再说了,以王寡妇的性子,就算瘫了也会想办法找你的麻烦。”
“那怎么办?”
云裳心中烦躁不已,杀又不能杀,嫁也不能嫁,瘫痪了还不行,这王寡妇现在还真成了铜豌豆了!
“阿裳,你那空间可以装活人?”
云裳点点头,意念侵入空间,拨了拨只会呼吸不会动弹的老母鸡,“可以的,装进去是活死人,出来又活蹦乱跳的。”
“空间跟外面的时间比例是多少?”
“5比1,空间5小时,外面1小时。卖场里的时间……是静止的。”
顾时年想了想,贴着云裳的耳朵说了几句,云裳听得眉眼都弯了,不住的连连点头。
她就知道,这世上就没有顾时年办不到的事情。
“顾二哥,我晚上回去就动手!你呢?你现在是什么情况,家里人对你好不好?”
听云裳问起他这具身体的情况,顾时年也头疼的很,他从来没有想过电视剧里的狗血桥段竟然会发生在他身上。
原主名叫顾十年,上面有一个哥哥,还有一个姐姐,自打记事起,兄妹三人就同母亲张春妮一起生活。
父亲顾怀庆早些年参军,跟着部队打了几场战役,运气还不错,竟叫他混到了团长的位置。
跟所有老套的故事一样,男人当上了大官,自然要找一个志同道合的革命伴侣,就这样,还怀着身孕的张春妮,在嫁进顾家的第十个年头,成了下堂妇。
为了尽快迎娶另外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顾怀庆不顾张春妮也怀有身孕,将她同儿子顾光宗,女儿顾盼归,一起扫地出门。
原主出生后,张春妮对他并不亲近,还给他取名为十年,也不知是缅怀自己跟顾怀庆长达十年的婚姻,还是提醒自己不要忘记这十年婚姻带给她的耻辱。
与此同时,顾怀庆的革命伴侣也生了一个女儿,之后十多年间,竟再没有怀过孕。
前些日子,顾怀庆从省城找来,表示要从两个儿子中选一个带回顾家,张春妮断然拒绝了,可是已经17岁,懂得为自己谋求前程的顾光宗则动了心思。
不但频频联系顾怀庆,私下里更是没少对年仅11岁的弟弟下手,今天那帮追打顾时年的半大小子,就是顾光宗的手笔。
云裳跟听故事一般听完顾家的狗血剧情,然后一脸同情的看着顾时年,问:
“顾二哥,你是怎么想的,要不要跟顾怀庆回去?”
清河县实在太小,顾时年呆在清河县,很难找到出头的机会。
可是跟着顾怀庆回去就不同了,顾怀庆在省军区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借助顾怀庆的力量,顾时年能轻而易举的在军区站稳脚跟。
顾时年知道云裳的意思,摇了摇头:
“顾怀庆品行太差,当年另娶的事情闹得太难看,再过几年……”顾时年说着声音低了下去,贴着云裳的耳朵小声道,“等过几年就是关牛棚的对象,我们可不能沾染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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