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华吓得脸都白了,担心在电话里说不清楚,干脆借了云裳的自行车,直接去厂里报信去了。
云裳收拾好东西,拉着乔雨满校园转悠了一圈,直到确认学校里没有大字报了,这才回宿舍等刘敏的消息。
临近中午,林文华满头大汗的冲进来,一口气喝了半茶缸水,然后抹着嘴角对两人道,“我刚问我大姨了,刘敏她男人放假前就不干了,说是找了别的轻省活儿!”
乔雨脸色变了变,看着云裳,语气不确定地问,“云裳,我咋觉着这事儿不大对劲呢?是不是我想多了?”
“你没想多,刘敏麻烦大了。”云裳脸色很是难看,见林文华和乔雨一脸疑惑的看过来,顿了一下,接着道,“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刘敏男人换工作的事情,应该是别人下的套。”
“对!就是这样!”乔雨猛地一拍桌子,“我就说这事儿咋想咋古怪。刘敏她男人是外地人,在京城没人脉没文化,能找个下苦力的临时工已经是撞大运了,搁哪儿去找另一份工作?还是轻省活儿?真有这种活儿,京城本地人抢都抢不到呢,哪能轮到他这个外地人。
可要是有人利用他给刘敏下套就说得通了,暑假前给他换份工作,干俩月,让他在新单位混个脸熟,然后在开学的第一天贴刘敏的大字报,就算刘敏去报公安,公安也……查不出多少东西。”
林文华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惊疑不定地问,“这么说,刘敏男人的新单位,很可能跟刘敏推荐进学生会的成员扯上关系了?”
“应该是这样。”云裳点点头,对林文华道,“你去给你大姨打电话,问下厂里有没有人知道刘敏男人在哪干活,再打听下新活儿是谁找的。”
话音刚落,乔雨也在一旁急急问道,“那我呢?我能干什么?”
她和林文华以前或多或少都跟刘敏起过争执,也因为进学生会的事情对刘敏有过意见,大家斗几句嘴,背后说几句闲话,对女孩子来说,都是小事情。
刘敏再怎么样也跟她们一间宿舍住了一年,又是跟工农兵学长们掰手腕的领军人物,就算大家平日里跟刘敏不对付,在这种关键时刻,也必须跟刘敏站在同一条战线。
对于学校恢复高考后的第一届大学生来说,刘敏就是大家的脸面和底线!
保住刘敏,就保住了大家的脸面。一旦刘敏出事,大家脸上无光不说,以后学生会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都由那帮工农兵大学生说了算了。
乔雨能想到的事情,云裳自然想的到,打发走林文华后,小声吩咐乔雨,“你去周围几个宿舍转转,跟大家聊聊天,把刘敏有可能被人下套的事儿捅出去。对了,话别说的太死,真真假假掺和着说,知道了吗?”
“行,我又不傻,知道怎么说。”
乔雨应了一声,连衣服都顾不上换,端着饭盒,在周围几个宿舍喊了一圈,招呼了一大群人一起去食堂吃饭。
这个时间点,食堂最热闹了,再加上一帮女同志用八卦下饭,想想都美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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