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风听到这话,皱了皱眉,不过并没有开口说话。
钱路脸色平静,看不到任何的喜怒。
吴辰看了杨风跟钱路两个人一眼,上前对青年点了点头,拿出自己的金色拜帖道:“我是吴辰,奉义父止城城主之命,过来拜见如花夫人,这是拜帖,还请道友帮我通传一下。”
青年看了一眼拜帖上的名字,脸色顿时一变,然后换上了一副献媚的表情,有些歉意的道:“请你稍等,我这就帮你通传,不过见不见,乃是大人才能够确定的事情。”
青年只是一个看门的,不敢大包大揽。
吴辰一脸自信的笑着道:“这个当然!”
青年向吴辰点了点头,转身准备进去。
钱路叫住青年,拿出一块白色的令牌,上面有一道裂纹,看起来是年代非常久远的事情,道:“这位道友请你等一下,我这里有一件信物,还请你帮我交给如花夫人。”
令牌上面铭刻了几道符文,闪动着淡淡的白光。
杨风看到这里,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
青年听到这话,不自觉的听了下来,看着钱路平静的脸色,心中一惊,之前轻视的表情顿时收敛了大半,然后又看向了白色令牌,准备上前接下。
吴辰看了一眼,耻笑道:“一块破令牌,这也是信物,我看是招摇撞骗吧!”
吴辰虽然知道钱路的实力不弱,但钱路不过只是羊城的一个角斗士,地位低贱,丝毫不入他的法眼。
青年听到这话,脚步不禁停了下来。
钱路淡淡的道:“你是守卫吧,身为守卫,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不要自作聪明,如果耽误了大事,你可能担待不起。”
青年脸色一变,接过钱路的令牌道:“你说的是,请二位稍等,我去向大人禀告。”
吴辰脸色阴沉,冷哼了一声,不过却没有发作。
这里是如花夫人住的地方,吴辰也不敢放肆。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转眼之间过去了大半个时辰,但是那个青年仿佛消失了一样,始终没有看到他的踪迹,吴辰的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脚步声从里面传了出来,一道人影走了出来。
青年一脸歉意的道:“真是抱歉,让几位久等,大人刚刚在静修,不喜欢别人打扰,所以拖到了现在,两位道友请进。”
吴辰笑着道:“没事,如花夫人日理万机,我这个做小辈的,等待一下也是应该的。”
说完这话,吴辰就想要进去。
青年着急,伸手拦住了吴辰,不敢看吴辰的脸色,低头道:“大人说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办,请你明天再过来,刚才我说的是指他们。”
青年心中懊悔,恨不得打着急一个耳光。
自己只顾道歉,没有把话说清楚,这一下把吴辰给得罪惨了。
吴辰停了下来,脸色涨红的问道:“你说什么?”
“多谢通传!”
钱路脸色平静,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个情况,对青年点了点头,朝里面走了过去。
杨风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迈步跟上。
“二位道友,请随我来。”
青年瞥了吴辰一眼,略一迟疑,终究还是追着杨风二人去了。
大门缓缓合上,将吴辰二人关在了外面。
“走!”
吴辰此刻面色难看无比,豁然转身,朝着远处走去。
中年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古怪之色,紧随在吴辰身后,二人身影很快消失在远处。
……
杨风,钱路二人随着青年走进焰炀塔,穿过一条长长走廊,来到一条盘旋向上的阶梯前。
“大人住在焰炀塔顶层,二位道友请随我来。”
矮胖青年恭敬的说了一声,当先在前面领路。
杨风二人跟随在后面,顺着阶梯向上而去。
“你既然有那令牌信物,先前为何还要说如花夫人并不好见,拉上我同行。”杨风目光一闪,传音问道。
“还请杨道友见谅,那枚令牌乃是母亲留给我的,说使用这面令牌,可以见到如花夫人。我对此并无把握,本以为肯定不会如此顺利,所以才拉了杨道友同行。”钱路笑着回道。
“是吗……”杨风皱了皱眉,不置可否的说道。
杨风与钱路随矮胖青年一路来到了焰炀塔最顶层,在一间房门外停了下来。
“大人,两位客人已经带到……”矮胖青年束手而立,恭敬喊道。
“来了就请他们进来,在门口磨蹭什么!”
一个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语气有些急躁。
杨风与钱路对视一眼,同时皱起了眉头。
矮胖青年不敢怠慢,连忙抬手在门外某处摸索了几下。
只听一阵摩擦声音响起,房间石门缓缓退向两边,露出一个宽大门洞,一股肉香就从里面飘了出来。
杨风鼻头一皱,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之色,与钱路一前一后走了进去,而那扇石门也随之缓缓合上。
一进房间之内,那股肉香就变得越发浓郁起来,杨风目光一扫,就看到房间内临窗的位置处,摆着一张模样古怪的宽大石桌。
石桌中央掏空了一个大洞,上面架着一口大锅,下面似乎有炭火燃烧加热,锅里面奶白色的浓郁汤汁煮得正开,“咕嘟嘟”地翻滚着硕大的气泡。
锅里面煮着不知是何种异兽的粗大兽骨和筋肉,香气四溢。
石桌后面,一名身材低矮,身体却颇为粗壮的黑衣老者,正卷着袖子打着赤膊,一只手里捞着一块手臂粗细的兽骨,满嘴油渍地啃食着骨头上的筋肉,另一只手则握着那块白色骨牌,轻轻搓动着。
老者容貌与人族无异,不知是不是离着炭火太近,热得满脸通红,前半颗脑袋已经秃了,颌下的胡子却十分浓密,分成三绺编成了一根粗大的辫子,上面同样沾满了油脂。
尽管已经知道了“夫人”不过是一种对炼器大师的特称,可在看到如花夫人这幅尊容的时候,杨风还是难以控制地觉得有些违和。
“这骨牌是你们谁……”如花夫人一边转过头朝这边看来,一边问道。
可当他看到钱路的样子时,整个人顿时僵住了。
“太像了,太像了,简直太像了……你和这骨牌主人是什么关系?”
如花夫人手中的兽骨“啪”的一下,掉落在了石桌上,从桌边缓缓站了起来,来到钱路身边,仰头仔细打量着她的脸颊。
“骨牌的主人,正是家母。”钱路被她看得有些不适应,微微撇过头说道。
“你是红玉的女儿……你叫什么?”如花夫人眉头一皱,问道。
“晚辈钱路。”钱路答道。
“钱路……?你父亲是何人?”如花夫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黯然神色,问道。
“晚辈……晚辈不知道。晚辈从未见过父亲,娘亲也从未提及过,她只说晚辈的父亲是这块骨牌的原主人。”钱路缓缓说道。
说罢,她目光稍移,落在了如花夫人脸上,有些好奇地打量起来,关于母亲与如花夫人的关系,她已经隐约有些猜测了。
杨风站在一旁,似乎看出了些什么,心中微微一定,倒是有些埋怨起钱路来,既然有这层关系在,为何不早些告诉他,让他白白担心了这许久?
“你娘亲……她还好吗?”如花夫人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有些激动的说道。
“娘亲她……她已经过世了……”钱路眼中闪过一抹悲伤神色,开口说道。
“什么?她……怎么会?”如花夫人神色骤变,双目圆睁,急忙问道。
钱路道:”母亲身上的血脉遭到他人的窥探,多年之前就已经……“
如花夫人听到一半,脸色铁青的站在原地,握紧拳头,身上一股若有似无的气息不断外放,似乎在强压住自己内心的愤怒。
片刻之后,如花夫人的脸上露出一丝懊悔之色。
如花夫人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道:“这件事情你仔细的跟我说说,你先过来坐。”
杨风跟钱路两个人走了过来,坐在了他的对面。
如花夫人的注意力一直在钱路的身上,这个时候才注意到杨风,不禁皱着眉问道:“这个小子是谁?是你的道侣吗?”
杨风看到如花夫人一副打量女婿的目光,脸上还带着嫌弃的表情,急忙摆手道:“前辈误会了,我叫杨风,是钱路的朋友……”
如花夫人看了杨风一眼,皱着眉道:“说吧,你们是过来购买兵器还是定制兵器的?如果是定制兵器的,只能跟我提对兵器的要求,不要把那些狗屁设计图纸拿过来,我一向只认自己涉及的兵器,别人的都是狗屁。”
钱路道:“前辈误会了,我们不是过来购买兵器的,也不是过来定制兵器的。”
如花夫人皱了皱眉问道:“不是为了兵器,那是为了什么?”
杨风道:“实不相瞒,我们这一次过来,是想要向前辈寻求解除黑色蜈蚣的办法。”
如花夫人听到这话,脸色复杂的问道:“你们是从羊城过来的吗?”
杨风心中一动,问道:“前辈为什么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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