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老猴子,现在和朕说话也是不尽不实。。。着实该杀!”
乾帝盘声音温柔,好似开玩笑一般。但是落在李德福耳中却好似晴天霹雳。
有道是君无戏言,乾帝盘说的越是轻描淡写,越表明他内心的愤怒。。。
“陛下饶命!”
李德福急忙屈膝跪倒在地,以头触地,大声的哀求道。
“朕和你开玩笑呢。。。”
“看把你这个老猴子吓得。”
“你这个奴才跟了朕已经几十年了,一直以来都是忠心耿耿,朕怎么会忍心惩处你?”
乾帝盘好似根本没有感受到来自李德福的恐惧,好似自言自语,又好似安慰的说道。
“陛下!”
“非是奴才隐瞒。。。”
“奴才是宦官,太祖有训,宦官后宫不得干政,否则将会被处以极刑!”
李德福不仅没有因为乾帝盘的安慰变得松弛起来,反而全身肌肉紧绷,眼睛收缩,满脸的恐惧。
“太祖创业初期,有感宦官内臣势力庞大,更担心本朝步入先朝后尘,才有此严令,后宫和宦官一律不得干政!”
看着全身抖如衰糠,满脸恐惧头发花白的李德福,乾帝盘的眼中不由的流露出一丝不忍。不过,这一丝不忍,很快就被他掩藏起来。
为王为帝者,不需要感情。
因为感情会影响他的判断,他需要的是冷酷,需要的是绝对的冷静。
“朕今日恕你无罪,尽管大胆直言!”
乾帝盘声音冷酷的说道。
“这?”
跪倒在地的李德福眼睛不由的就是一缩,全身肌肉更是瞬间紧绷。
“怎么,朕的话还不够明确么?”
乾帝盘的眼睛顿时微眯起来,流露出一种危险的光芒。
“奴才不敢!”
李德福的脸顿时被苦涩吞噬,他心里明白,这件事固然是乾帝盘对他的试探,但是何尝不是对他的不信任。
而且,逼着他发表意见,就是坐实他内官干政的罪责。
一旦出事,自己就是那替罪的羔羊。
但是就算他明白其中的诀窍,但是,事情允许他选择么?
看来,自己的计划要提前了。
好在,种子已经洒出,只要司徒邢不背信弃义,黑石就不会消失。。。
想到这里,李德福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丝喜色。
“陛下!”
“老奴认为,陛下给司徒邢的许诺实在是太重了!”
“实权藩王,只有开国初期,从龙重臣才有这样的待遇,他司徒邢何德何能,又有什么功绩,能够受此重赏!”
李德福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
“陛下此道圣旨,恐怕会引来朝中非议,而且中书省的几位阁老,也不会用印!”
“嗯!”
乾帝盘轻轻的点头,李德福说的不无道理。
这件事的确有些不合乎常理,列位臣公不知自己的计划,定然会出声音反对。
到了那时,不论自己强行通过,还是被中书省驳回,都不利于计划的进行,甚至有可能走漏风声,被梦神机提前知晓。
要知道,朝廷和宗门向来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就连开国的功勋之中,也有不少宗门弟子,这些人对大乾的忠诚度并不是很高。
如果不是宗门势力太过分散,各个宗门之中山头林立,还有顾忌那虚无缥缈的天道,恐怕凭借宗门的力量,可以轻易的推翻王朝。
但就是这样,也只有宗门,才能万古长存。
千年的王朝,万年的宗门。
“司徒邢的年龄和功勋的确差了不少,哪怕他是儒家新圣人,也没有资格位居藩王!”
“而且北郡可是和外域往来的门户,不仅对大乾十分的重要,外域王庭对此地也多为关注。我等贸然封王,着实不妥!”
听完李德福的意见,乾帝盘轻轻的点头,显然对此十分的认可。不过他并没有打算放弃,反而一脸认真的问道:
“老猴,此事你看应当如何处置才好?”
“这。。。”
李德福没有想到乾帝盘把皮球又踢了回来,但是,就算心中再是不愿意,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自古以来,功劳最大,莫过于救驾!”
“但是,司徒邢远在边疆,陛下又身居深宫,这个显然是不合适!”
“不错!”
乾帝盘轻轻的点头,满脸认同的说道。
“功大莫过于救驾!”
“可惜,此事不可为!”
“第二等乃是开疆拓土之功,司徒邢身处边疆,而且手中也有兵权,开疆拓土,建立功勋,本就是他的分内之事。。。”
“如果他能够为我大乾开疆拓土,陛下封赏他也就是师出有名。就算朝中稍有微词,也不足以动摇。”
“而且陛下,还有一个后手可用!”
李德福并没有立即说出来,而是有些欲言又止。
“什么?”
“什么后手?”
乾帝盘看着李德福的表情不由的就是一愣,有些好奇的追问道。
“楚公主!”
“只要将楚公主下嫁,朝中就算有着少许微言,也不足以撼动大局!”
李德福看了乾帝盘一眼,见他没有发怒,这才谨慎的说道。
“这。。。”
乾帝盘没有想到李德福的高招竟然是将公主下嫁。
虽然心中有着很是不满,也有几分不情愿,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办法的确能够一劳永逸。
毕竟公主下嫁之后,司徒邢的身份就变成了驸马,是大乾王朝的外戚。
敕封藩王的事情,也就变成了帝王的家事,就算大臣们心中再是不满,也不好过多的参与。这就是帝王的特权。。。
也是皇家和朝臣之间的默契。
“此事以后再议!”
“给朕准备圣旨,朕要命令司徒邢北出雄关,以泥犁扫穴之势将外域小国乌兹并入大乾的版图!”
“如果他能够做到,朕必定会敕封他为藩王!”
乾帝盘面色肃穆的起身,一字一顿,异常认真肃穆的说道。
“诺!”
李德福见乾帝盘主意已定,也就不再多言,急忙起身,走到龙案旁边,取出一封明黄色犀牛角的卷轴,笔锋老辣的游走。
一个个传到外界能够掀起惊涛骇浪的文字,好似镶嵌一般落在黄色的卷轴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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