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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凌霄抚弄迟宁耳垂的手徒然垂下,什么也没说。

小徒弟生气了,发了很难哄好的脾气。

回到宴会上,顾凌霄没再坐到迟宁旁边,而是像普通弟子一样站在身后,两人中间留了不短的距离。

顾凌霄先前在殿上识破言渊的阴谋,无论是修为还是风度都让人眼前一亮。

不少前辈都愿意来认识这个年轻人,拍拍顾凌霄的肩膀和他说话。

顾凌霄心情差,就谁的面子都不给,被问了问题,就一个字两个字地往外答。

其中一个前辈和顾凌霄聊不下去,反而笑了,对迟宁道:“你这徒弟不错,气度非凡,是个能成大器的。”

迟宁这才反应过来,上辈子顾凌霄的脾气从来算不上好。

妄天尊眼高于顶,生死杀伐眼皮眨都不眨一下。

这辈子的顾凌霄太体贴了,仅有的几次生气也是因为担心迟宁。

所以迟宁几乎要忘了这件事。

顾凌霄绷着脸不笑的时候很能唬人,眼角微耷,侧容线条分明。

那前辈是真的欣赏顾凌霄,又问:“明年就是阳曦会武,簇玉的年轻一辈中选三人参加,顾凌霄也在其中吧。”

这句话像火石碰撞,在迟宁心里激起流窜的火花。

他声音发虚,握着杯盏的手不自觉地攥紧:“这还要听解师兄的安排……”

前辈走后,迟宁舒出口气,手上没抓稳,酒杯摔在桌上,已经变凉的酒液全撒了出来。

手上湿淋淋的,迟宁却恍若不觉,目光盯在虚空中的某一点发愣。

最终还是顾凌霄走上来,往迟宁手心塞了块干净帕子。

仍是一句话也没说,又凶又沉默。

自上次的不欢而散后,迟宁又见到了解九泽。

解九泽的人把迟宁单独叫出了宴会,叮嘱迟宁往偏殿里去。

高大笨拙的门被推开,光线箭簇般照进殿内。

解九泽一身玄色华袍中掺着暗银线,从高高的座位上转过头来看他。

迟宁回想起沈秋庭蘸着酒水,给他写的那个“否”。

大概就是指的现在吧,同解九泽周旋时,什么都不要答应。

“来了,”解九泽居高临下,平日里英挺的轮廓蒙上了层阴笃,“刚才大殿上让你受委屈了。”

解九泽指的是程妤和言渊伙同算计顾凌霄。

身后的大门重重关上,迟宁往前走:“你打算怎么处置言家公子?”

“小喽啰罢了,”解九泽道,“流放?枭首?都无所谓。”

迟宁惊讶于解九泽的麻木:“尽量不要牵扯程家姑娘了,言渊也请你从轻处理。”

“你就不怕程妤再做些什么?”解九泽道。

“程翊风会看好她的,程翊风是有分寸的人。”

迟宁是真的替程妤打算,一时没想通做了错事,用一辈子来偿还,代价也太大了。

解九泽失笑,语气里有七分讽刺:“迟师弟当真清高不俗,山下的菩萨庙里都该供上你的像。”

迟宁不接话了,沉默地站在殿中央。

“我今天叫你来,是有件事让你去办。”解九泽说。

他现在的口吻可谓是极不客气了,像撕开一层伪装的面皮,光明正大露出獠牙。

迟宁想说什么,却发现有丝丝缕缕幽蓝色的光朝他这里汇聚,水中的波光般、慢慢的缠绕在迟宁食指上。

凝成一只圆环。

戒指形状。

迟宁脑中似被敲了一棒,脱口而出:“你找到戚师兄了!”

解九泽像是也没想到,短短的惊愕后平静下来:“我为什么要找他?他从来都被我捏在手心里。”

“他在哪!你把他藏起来了!”

迟宁四处环顾殿内,一定,一定是有密室暗格!

戚余歌靠着残存的灵力向他求救。

看着迟宁着急的模样,解九泽心生一计。

“告诉你也无妨。”解九泽道,“你现在救不了他。”

昏暗的水牢里。

戚余歌浑身湿透,腰部以下浸在水里,垂着头,眼睫紧闭,单薄的后颈显出脆弱的弧度。

两只手腕被黑索缠住,吊起,衣袖滑下来,露出的手臂皮肤很苍白,上面还带着血红伤痕。

隔着一层坚硬的琉璃,像供人观赏、任人宰割的鲛人。

迟宁回忆起上辈子戚余歌的结局。

顾凌霄堕魔后,迟宁无暇顾及其他。

当时解九泽向所有人解释,说戚余歌走火入魔,精神失常。

解九泽把戚余歌囚在了水牢里,防止戚余歌失控。

后来呢?后来呢?

迟宁疯狂回忆。

后来顾凌霄起兵攻打各个仙门,兵荒马乱时,解九泽宣布戚余歌死在了监牢里。

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掉了。

迟宁头皮发麻:绝对不止于此!

上辈子应该和现在一样,解九泽在撒谎,戚余歌在永无止境的黑暗里,飞蛾扑火的悲剧里,

消逝生命。

迟宁眼眶都是红的,一拳砸在琉璃做成的牢笼上,质问解九泽:“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我狠心?”解九泽看了一眼昏迷的人,态度散漫,“我只是拿回我该拿的,拿回师父薄待于我的东西。”

迟宁看到过岁和殿的幻象,心中猜测出七八分:“当年,师父要把掌门之位传给的,是戚师兄。”

“你现在拥有的都是戚师兄的,你占了属于他的命”

解九泽哼笑一声:“这是我和戚余歌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解九泽:“想救他吗?我之前想和你谈一件事,你答应了,我就让他从水牢里出去。”

……

灯烛还没熄,被门缝中漏进来的寒风吹着,东倒西歪。

光焰微弱地跳动着,把迟宁笼在圆圆的光圈里。

迟宁以为今夜会很难入眠,他靠在床头,手指翻动书卷,半晌,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忘记了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毫不意外,又是同样的噩梦。

像穿过很遥远很遥远的时间去看一幅画像,一切都不甚清晰。

原先鲜亮的颜色晕染模糊,变为黑白。

一柄弯刀刺过骨肉,穿透了手腕,把迟宁钉在了柱子上。

“到底是哪里?难道要我一寸一寸地试?”

迟宁面前那人凶兽般咬着牙,甚至能听见他牙槽咯咯的响声,咀嚼骨头似的。

迟宁听见他说:“不如先从眼睛开始。”

这样的情景迟宁近期梦见过许多次,他甚至清楚自己在梦魇中。

他鼓足了所有勇气问:“你到底是谁?”

对方哈哈大笑,声音都是扭曲的:“你死之后,我就是炎北的王……”

短暂的睡眠至此结束。

迟宁猛地睁开眼皮。

胸前背后都是汗涔涔的,轻薄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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