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怪韩畅心里面没底气，实在是这事真的有些悬乎。要不是因为他以前就参加过几次，百分百能确定事情是真的，况且这一次还有国宝级别的古董出现的话，他也不会贸然告诉秦鱼石的。
当然这也是因为秦鱼石退休的原因，换做他还在以前的位置上，韩畅是绝对会闭口不言。这种只能做不能宣扬的事，就秦鱼石那种一点就着的性格，知道的话肯定会出乱子。
“不会的，我相信苏沐会做出最明智的选择。”秦鱼石一如既往的坚定着信念。
“希望如此。”
三十五分钟后。
苏沐总算出现在两个老人面前，看到韩畅也在后，他没有多少惊诧。秦青结婚，韩畅会被邀请这太正常，就冲他和秦鱼石的关系都该过来。简短寒暄过后，秦鱼石就开始进入正题。
“苏沐，我今天给你说的这件事希望你严守秘密，当然我这么说不是说要强迫你干什么，只是想要让你明白，这事太过至关重要，重要到我现在都已经激动的恨不得赶紧飞过去。”
秦鱼石的这番话说的让苏沐的心跳莫名有些加速起来。
能让秦鱼石这样隆重的事会简单吗？苏沐要是说可以选择的话，还真想起身离开了。但他知道，秦鱼石既然在电话中强调他必须过来，就自然不能这样随便离开。再说他好奇心也被调动起来，想知道秦鱼石说的是啥事。
“秦叔，您说吧，我一定会守口如瓶。”苏沐神色严肃道。
“这事还是我来说吧。”
韩畅打断秦鱼石想要说话的意思，目视着苏沐缓缓说道：“苏市长，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我是一个考古学家，对文物是非常热爱，与此同时我也是一个收藏家，只要是有价值的文物我都愿意收藏。为此我是参加过很多拍卖会，而说到拍卖会的形式，有一种叫做黑暗拍卖，不知道你听说过这个没有？”
“黑暗拍卖？韩叔，我还真听说过。”苏沐微微一笑说道。
“真的？你也知道？”这下轮到韩畅意外。
“是的，所谓的黑暗拍卖其实就是一种不想公开拍卖的形式，之所以叫做黑暗，是因为拍卖会上的东西大多都是走的非正常渠道。比如说盗墓挖掘出来的，比如说从国外回流回来的，比如说是从见不得光的途径搞来的，类此种种，因为不好拿出来公开拍卖，也想要省时省力第一时间换成金钱，所以说就有了黑暗拍卖。”
“当然像是这种拍卖因为叫做黑暗，所以说是非常考验你眼力劲的。你可能会捡漏，也可能会赔的倾家荡产。拍卖会上的东西，只要结束就不能再追究。不可能说卖赔了想要索回，也不可能说买亏了想要抵赖，这些都是不允许的。而像是这样的拍卖会，自然是要有强大实力和能力的人才能举办的，一般人只能想想罢了。”
“同时，参加者的身份也是必须经过严格审核筛选，你要是第一次参加的话，就必须有推介人来担保。没有道理说，你是个生面孔就能随随便便参加拍卖会。这样的人即便有再多钱，都会被排除在外。韩叔，我说的这些就是对黑暗拍卖一些浅薄了解，不知道对不对，要说有什么地方说的不对，您给我指出来啊。”苏沐微笑着侃侃而谈。
这番话说出来，顿时让韩畅和秦鱼石吃了一惊，两人难以置信的盯着苏沐，面露感慨神情。韩畅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摇晃着脑袋说道：“苏市长，我现在都怀疑还有什么事是你不知道的，黑暗拍卖你都这么了解，而且说的头头是道，比我这个老古董都清楚。要不是说知道你的身份是岚烽市市长，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来抢我们饭碗的？”
“岂敢，瞧您老说的，我也就是一个门外汉，哪里敢在您两位面前显摆，那不是关公门前耍大刀吗？”苏沐赶紧赔笑着说道，他会知道这个，其实和当初从政杏唐县密不可分。
杏唐县有着一条古玩街，在那里面讨生活的人形形色色什么都有，黑暗拍卖是最神秘也是最为人传诵一种方式，苏沐要是连这个都不清楚，那简直就是丢杏唐县古玩界的颜面。
“你既然知道这个黑暗拍卖就好，我想要听听你对黑暗拍卖的看法？是不是和很多人一样，都认为这种拍卖是应该取缔的，是违法的，是必须要打击到底的。”韩畅双眼闪烁着锐光沉声问道。
打击到底？苏沐从韩畅和秦鱼石的神情中就能看出点东西来，他清楚这两位是想要自己表态，到底对黑暗拍卖是个什么看法。
其实这两位问他还是问着了，盛世腾龙能有现在的规模，李氏娱乐和郑氏集团能崛起，归根到底都是古董带来的。要是说没有当初苏沐官榜带来的甄别古董术，以为捡漏带来的丰厚利润起家，哪里会有现在这种惊人规模？
“两位，您们是这个古董行业的专家，您们询问我的态度，我就是想要问问您们一句，是固步自封好，还是门户开放好？”苏沐没有迟疑，眼神平静问道。
“当然是门户开放好。”秦鱼石利索应道。
“我同意。”韩畅附和，这是原则性的问题，要是说连这种大是大非都没有保持一致，两人也就没有可能成为好友。只是他们不清楚苏沐问出来的这个问题和黑暗拍卖有啥关系？
风马牛不相及吧。
真的是风马牛不相及吗？苏沐面对着有些不解的两位老人，没有卖关子，直接说道：“这个意见和我的相同，我也是强烈建议要门户开放，只有这样才能做到国富民强。虽然说现在很多科技公司都将技术当成是核心密保护着，这个也是无可厚非的，但要是说这种技术能够全球化，可以想象会推动全球大发展。”
“这个话题看似有点偏远，其实和古董是相同的。我从来都坚持的观点是，好东西就要拿出来欣赏。一件好东西要是说只能埋葬在地底，那是没有任何价值的。而要是说能拿出来为世人所瞻仰，最起码是能增加文化价值和欣赏价值。要是说古董中还有某种锻造术，还能有利于现在技术进行借鉴。”
“老祖宗制造出来的东西，最开始的初衷肯定不是想要埋骨地底吧？是想要流芳百世的。黑暗拍卖会看似是不正规的，但却也是隐藏着好处。最起码能让真正的宝贝流传出来，被人收藏也好，送进博物馆也罢，这样是能保证宝贝终见天日。所以说我个人对文物流通是持有肯定态度，对黑暗拍卖没有那么多复杂心理。”
原来根儿在这里。
苏沐的态度表达出来后，秦鱼石和韩畅都长出一口气。
“其实这事真的不必询问我的态度，秦叔叔您好歹是曾经的院长，有这个身份在，难道说不是有更多发言权吗？”苏沐端起面前茶杯喝了口茶后笑着说道。
“是啊，换做我以前的身份，我对黑暗拍卖即便是认同的都不敢这样明摆着支持。但如今不同，我已经退休，现在就是一个自由人，要是说能有挽回流失在外国宝的会，我是绝对不会错过。”
“苏沐，接下来要和你说的就是黑暗拍卖的事。老韩过来给我说在草原省最近会有一次黑暗拍卖，里面有着一件宝贝吸引了我，你知道是什么吗？”秦鱼石迫不及待的将问题丢出来，双眼灼灼有神的盯着苏沐，等待他的询问。
苏沐也挺知趣，主动配合。
“什么东西？”
“九鼎之一扬州鼎。”秦鱼石双眼火热的说道。
“什么？”
苏沐猛地抬起头，脸色震惊，“秦叔叔，您说的是真的吗？九鼎之一的扬州鼎？这个可能吗？我即便再不知道，都觉得这个有点不可思议啊，最起码在我没有看到扬州鼎之前，是不会相信的，这有些太离谱。”
“是啊，我最初听到这个消息是和你的反应是相同的，我也认为这事有些太离谱。但这事是老韩说的，老韩你来说说吧。”秦鱼石侧身将解释权转交出去。
苏沐看向韩畅。
“没错，这事是我给老秦说的，说起来草原省举办的这个黑暗拍卖我曾经参加过两次，每次都是有所收获不说，关键的是举办这种拍卖会的人据说很有势力，只要是他说出来的话就从来没有错的。而且我已经亲身经历过二次，所以说我这次也才会有点相信。这种事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对吧？万一说真的是扬州鼎，咱们却没有去，失之交臂会后悔终生的。”韩畅想到那种结果就忍不住有些感慨。
“九鼎之谜，多少文物工作者的心殇啊。”
秦鱼石呼吸都有些急促，望着苏沐的眼神透露出些许期待。
“老韩说的没错，九鼎之谜不但是所有文物工作者的心殇，也是咱们华夏文明的心结。那不是说是一尊普通的青铜鼎，是九鼎之一的扬州鼎啊。苏沐，不要给我说你不懂九鼎。真要是扬州鼎的话，咱们带回来后，不但是能得到这样一尊青铜鼎，更加关键的是能弥补九鼎遗憾，没准还能顺藤摸瓜找到其余九鼎。”
苏沐神色也随之骤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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