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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洁癖医生的侦探剧(七)(1 / 1)

对于一个重度洁癖来说,衣柜里突然装满了别人的衣服简直好比当头淋了一盆污水,根本无法忍受。陈立果一想到那些五颜六色的细菌蔓延到了他的整个柜子里,全身的汗毛都炸了,他直接冲出去对着程行歌大吼了一通。

看那模样若不是腹部还有伤,估计得对程行歌直接动手。

程行歌倒也没想到陈立果反应居然这么大——他把陈立果上了都不见他有这反应的。

“冷静点。”程行歌道,“我是全部清洗过一次,再放进去的。”

“那也不行,那也不行!!”第一次在程行歌面前表现出如此暴躁的一面,陈立果像个被点燃了的煤气罐,他喘着粗气,死死的瞪着程行歌,咬牙切齿道,“你为什么要衣服塞进去——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有多脏?”

程行歌面色平静的看着陈立果炸毛,也不说话,等陈立果的情绪稍微平静了一些,才道:“做都做了,那怎么办?”

“拿出去啊!”陈立果说的理所当然。

“那可不行。”程行歌说,“我要住在这里,你得帮我想个法子。”

陈立果气的脸都白了。

程行歌反正已经习惯了陈立果生气,坐在沙发上就这么看着陈立果发火,既不劝说,也不回嘴。反正陈立果生气骂人也没说脏话,骂人的样子还特别好看,程行歌居然看的津津有味。

陈立果骂累了,见程行歌这个王八蛋还好整以暇的坐在沙发上,眼神表情没有一点要改正的地方,顿时胸闷。

他非常不满的说:“程行歌,你就不能听我说话?”

程行歌笑眯眯的看着陈立果,那眼神露骨的吓人,也不知道脑子里又想到了什么黄暴的东西,他说:“我在听啊,宝贝你继续。”

陈立果哑然,最后咬牙道:“你这个混蛋。”

程行歌故意露出无奈的表情。

陈立果最后把衣柜里和程行歌放在一起的衣服全都取了出来,用洗衣液泡着,看来是打算全部手洗一遍。

程行歌由着陈立果,也没有要劝的意思,反正到最后妥协的不是他。

陈立果去洗澡的时候,特意将伤口用保鲜膜包裹了一下害怕沾水,不过即使是这样,他还是速战速决,很快就出来了。

陈立果从卧室里走出来,程行歌正在同人打电话。

电脑那头的人似乎心情非常不好,咆哮的声音大到陈立果竟是都能听见一二。

“我不想听你解释。”坐在客厅里的程行歌冷漠道,“你既然敢做,就别怕我报复。”

电话那头又是一通叙说。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程行歌道,“我只知道结果。”

电话那头大声骂了一句。

程行歌说:“够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浑身都在散发着浓浓的戾气,这个模样的程行歌陈立果从未见过。

他看起来充满了攻击性,简直就像一头正在争夺领地的雄狮。而程行歌在陈立果面前,即便再怎么强势,也带着几分柔软,但或许眼前模样的程行歌,才是在外人面前真正的他。

陈立果有些疲惫,洗完澡后便上床准备睡觉。

程行歌很快结束了电话,走到卧室床边坐下,伸手摸了摸陈立果的额头确认他的状态,他道:“云止,我真的很抱歉。”

陈立果也不知道他是在为照片道歉,还是衣服道歉。

程行歌道:“那人是我的一个朋友……关系太好,我没想到他会把照片泄露出去。”

陈立果差点就捂着耳朵摇头说我不听,我不听,我不要听你解释了。

程行歌有点迟疑,可到底是把话说出了口,他说:“他……便是那个组织的领头人。”

陈立果心中一动,道:“那个杀人组织?”

程行歌半晌后才点点头。

“那你呢。”陈立果说,“你和那个组织也有关系么?”

程行歌慢慢道:“有些关系,但关系不大。”

陈立果说:“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程行歌说:“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不过他既然将前面的内容告诉了陈立果,显然就代表他已经决定将这个人从他的朋友名单里除名了。

而命运之女徐晓荼在程行歌的庇护下,什么都能去查,只要她查得到。

这大概是陈立果和程行歌在一起后,对这个案件最大的帮助。

程行歌又道:“我要出去一趟。”

陈立果闭上眼睛,没有给程行歌回应。

“你好好休息。”程行歌看着陈立果的面容,似有不舍,“等我回来。”

隔了好一会儿,陈立果听到一声重重的关门声,他睁开眼睛,立马起床打开电脑给命运之女发了邮件。

邮件里大概说了一下案子和程行歌的朋友有关,让命运之女往这个方向查。

发完邮件之后,陈立果对系统道:“我感觉我现在就是一个潜入敌营的烈士!”

系统:“……”

陈立果羞涩道:“好想敌人用最严酷的方式拷问我。”

他特意加重了拷问两个字。

系统简直想对陈立果翻白眼——如果他有眼睛的话。

陈立果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后,很快就睡着了。

也不知是不是陈立果的错觉,在他被捅了一刀之后,杀人案的频率迅速下降。从每个月最少两三起,直接变成了这个月都悄无声息。

但这个案子在时间的催化下影响力还在发酵,据说网上已经出现了很多关于想要加入这个组织的声音。

“都是的人被杀掉了,这个组织也没坏到哪里去嘛。”

“对啊,之前被杀的那个高管,不也是个这样的人么。”

“我就看他不像个好人。”

“啧,这些人都是死有余辜活该啊。”

陈立果翻了一下论坛就直接关掉了,他强烈怀疑,他如果被护士长直接捅死,网上会不会也把他给骂一通。

陈立果委屈的说:“我从来都不愿意的,人家根本不是辣种人。”

系统全程冷漠脸:“你难道不喜欢程行歌?”

陈立果说:“讨厌啦,死鬼。”

系统:“……”

陈立果非常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最后回答了系统的问题,他道:“其实还是满喜欢的,毕竟粗又长。”

系统:“……”

陈立果说:“用四个字形容一下,大概是一步到胃?”

系统:“……”他对陈立果的语言功底,感到了深深地佩服。

中文还真是,博大精深啊。

程行歌虽然高调宣布入住陈立果家里,但其实他这个月特别的忙。

忙的根本不回家。

陈立果还期待和他过一段没羞没躁的日子再去下一个世界呢,哪知这人根本不回家的。

陈立果:“归来吧~归来~浪迹天涯的游子~”他一边唱歌一边打扫卫生。

系统承受着陈立果的魔音灌耳,再一次往总部发一封关于ai权益保护的相关内容。

陈立果正唱的开心,就听到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拿起一看,发现是命运之女打来的。

“喂。”陈立果道。

“苏医生!!”徐晓荼激动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她喘着粗气,情绪亢奋到了极点,“谢谢你!!”

陈立果一头雾水。

徐晓荼的语速飞快,她道:“如果不是你给我提供这些线索,我一辈子都不可能查到这些东西——苏医生,谢谢你!”

陈立果莫名的有点不好意思,他道:“你太客气了。”

徐晓荼还在傻笑。

陈立果说:“你们查到什么了?”

徐晓荼说:“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过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陈立果哦了声,道:“那好吧。”

徐晓荼给陈立果报喜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陈立果一问系统,才知道完成度又上升了五点,离真相不过是一步之遥。

电话刚挂不久,急促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陈立果走到门边,透过猫眼看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他迟疑道:“你是?”

那男人说:“有你的快递,请签收一下。”

陈立果:“……我没买东西。”

那男人说:“我只是快递公司的,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

陈立果有点迟疑,他总感觉眼前这场景有点像他在原来的世界那种:开门查水表,开门顺丰快递的场景。

陈立果说:“东西我不要了,你送回吧。”

那男人一愣,似乎完全没想到陈立果是这个反应。

男人的迟疑更是让陈立果坚定了心中的想法,他道:“你走吧,不然我报警了。”

男人这才转身走了。

陈立果感叹道:“还好我机智。”

系统心想你机智个屁,不是我你早被人捅成海绵宝宝了。

那人刚走不久,程行歌的电话就接着打了过来,电话接通的第一句话便是:“待在家里,谁来敲门都别开。”

陈立果在心中暗暗唱到:不开不开我不开,粑粑没回来。

程行歌的语气里有点疲惫,他说:“最近要出大事……你,注意安全。”

陈立果道:“什么事?”

程行歌道:“我不好在电话里和你细说,你等我回来。”

陈立果又说:“你什么时候回来?”

程行歌计算了一下时间,道:“最迟明天下午,这期间你不要出门,我会派人来守着。”

陈立果道:“为什么我又被牵连了进来?”

程行歌说:“因为我喜欢你。”

陈立果:“……”很好,这个理由给零分。

但命运之女的进度修改就近在咫尺,陈立果这时候要是被人捅了肾,那肯定是很不划算的买卖。所以虽然他心中不虞,但到底是听了程行歌的话,缩在家里。

程行歌说的保护陈立果的人很快就来了,是三个彪形大汉,站在门口往那一站,跟要债似得。

物业被吓的给陈立果打了电话,委婉的问他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需不需要报警。

陈立果深沉的回答:“不用,都是我小弟。”

物业:“……”

不过这三个人来了之后,不但会帮陈立果买菜倒垃圾,还隔绝了所有来访的人。

陈立果的几个同事本来想来看望一下他,都给这三人拦了回去。

陈立果起床之后才知道这件事情,有点生气:“你们能不能不要自作主张?”

三个门神:“……”沉默。

陈立果说:“你们就不能询问一下我的意见?”

其中一个稍微没那么壮的门神说:“我们询问了程先生的意见。”

陈立果说:“你们就那么听他的啊!”

那人很诚恳:“他给我们结账。”

陈立果愤怒的唾弃道:“呵,钱?他给你们多少钱?”

那人说了个数字。

陈立果听完之后,沉默三秒,把门关了——把他两个肾,两个□□卖了还得差点。

陈立果难过的说:“我从不知道,这个世界是这样的物质。”

系统说:“你收钱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

陈立果:“……我会因为物质出卖灵魂?”

系统说:“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我会出现啊。”

陈立果想了想,觉得系统真是越来越哲学了,对啊,他要是不出卖灵魂,咋会在这些世界到处乱穿呢。

哲学的系统和思考哲学的陈立果一起陷入了沉默。

程行歌和命运之女的反应,都在预示着一场风暴的来临。

陈立果也猜到了事情差不多走到了结尾,但却没有料到这一切来的如此突然。

当某天晚上,警方宣布某个党派的高层人物因为涉嫌杀人被捕的时候,所有媒体都爆炸了。

陈立果那天睡得着,第二天吃了早饭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出了事。

在警方的全力调查下,居然发现那高层和目前到处作案的杀人组织有关,且与此同时,也爆出警察上层,和一个全心全意为艾滋事业做贡献的慈善家也参与其中。

其实民众是很八卦的,特别是面对这种案件的诱惑。虽然警方还没有公布具体细节,但所有社交媒体几乎都直接炸锅。

陈立果的社交软件也被轰炸着,只因为护士长居然在这个案子里充当了证人的角色。

被采访的护士长被打上了马赛克,声音也经过了处理,她说:“没错,他就是这个组织的组织者。”

记者问:“他一开始就组织你们去杀人?”

护士长说:“不,他一开始是想帮我们。”她淡淡的述说着,已经全然没有了想要杀死陈立果时的疯狂,看来也是从那段糟糕的记忆中走了出来,她道,“这个组织建立的最初目的,并不是杀人。”

记者说:“那后来是怎么变性的?”

护士长说:“因为又有参与者加入了。”她道,“我只知道个大概,并不清楚具体情况。”

记者说:“你的家人也是受害者么?”

护士长漠然的撕开了自己的伤口,她说:“我的丈夫就是因为婚后出轨,得的艾滋,好在那时候我和他关系正好处于冰点,没有被传染……但是,我的女儿却没能幸免。”她后来想来,女儿被传染大概是摔伤之后伤口无意间的碰触,若当时处理伤口的人事是她,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总而言之,护士长的女儿成了这件事的牺牲品。

护士长继续道:“我知道这件事后,很崩溃……非常崩溃,对我的丈夫起了杀心。”

记者说:“所以你杀了他?”

护士长道:“不是我动的手,是那个组织里的人,他们都是被艾滋患者恶意感染的受害者,他们……很恨那些的患者。”

其实这个案子已经破了,记者这么问,显然是想故意制造点噱头。

护士长道:“他们都是无辜的,一开始,我们聚集起来是想互相帮助,让那些人不要再去祸害别人,只是后来……却变了味道。”

事情的真相和脉络就这么展现在了眼前。

但陈立果还是隐约觉得其中有什么关节没有打通。

程行歌在这个组织里,扮演的是个什么角色呢,他为什么要出卖自己的组织?陈立果可不信程行歌是个为博红颜一笑,什么都肯做的人。

记者又道:“你最后有什么想说的?”

护士长道:“我想对被我伤害的人……说声对不起。”她的语气微微哽咽了一下。

采访到此结束,记者做了总结:“这个人,只是案件中的一环,相信还有更多我们未知的真相,等待着被揭发。”

这个案子的持续时间足足半年之久,期间死掉的受害者最多的时候一个月能有五六个,是个非常恶劣情节严重的刑事案件。

这种案子一旦引起大众的注意,就别想再这么强行压下去。

案子的谋划者,一个带着一个被挖了出来,但是让人没想到的是,这些人却没办法被判处严苛的罪行。因为他们都不是行凶的人。

被挖出来的人几乎都维持了同一个说法:他们只是想帮助这些人,并没有唆使他们去犯罪,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种说法是靠不住脚的,因为被抓的大部分凶手,都是这个组织的成员。

但是警方却又没有证据证明,就是这些人唆使了犯罪。而且就算给他们定了罪,一个唆使犯罪,稍微打点一下,就能有期徒刑变成缓刑。

陈立果正在着急这该怎么办,没想到就有新的证据爆了出来。

其中一个最重要的主犯,居然也曾经杀过人,虽然杀人案已经同现在相隔十几年,年代十分的久远,但那证据却是铁证,一点没有翻身的余地。

其他几个犯人的污点也都被逐渐挖出。

这一看就绝不是警方的手段,陈立果倒是觉得很有程行歌的风格。

不过这个组织的创始人,也就是曾经致力于帮助hiv患者的慈善家,却让人再次感到了莫名的悲哀。

他在警方的笔录中很坦诚的说:他发现整个事情脱轨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想要报警,可是又害怕牵连无辜的组织成员,再加上家人受到他人的威胁,一时间前后为难,但等他下定决定时,事情去已经走向了不可挽回的边缘。

陈立果看新闻看的津津有味的时候,程行歌回来了。

他一身风尘,满脸倦色,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陈立果,脸上紧绷的表情慢慢松懈下来,他道:“云止。”

陈立果看了他一眼,也没有要上千迎接的意思,甚至连句话也没说。

程行歌也不在意,他先去拿了干净衣服,去了趟浴室,洗的干干净净后,才从浴室里出来。

“云止。”程行歌低低的叫着陈立果的名字,他的声音好听,又故意叫的婉转,光说个名字都让人觉得他是在讲情话。

陈立果抬眸看了他一眼,不吭声。

程行歌见陈立果这般态度,有点委屈,坐到陈立果身边,道:“你怎么不理我。”

陈立果端起杯子喝了口水,道:“我和你无话可说。”

程行歌低低叹气,他说:“你就不能心疼我一下么?”

陈立果心道来来来,来叔叔怀里,叔叔好好的疼!爱!你!但他脸上还是一派冷漠,他说:“怎么疼?给你两巴掌?”

程行歌;“……”

此时新闻正在播放有关内容,程行歌扭头也看了一眼,才道:“事情就快结束了。”

“结束了?”陈立果嘲讽的笑了笑,他说:“只要死去的人的亲人还活着一天,这件事就永远不会结束。”

程行歌凝视着陈立果的侧颜,发现自己居然爱极了陈立果这冷淡的模样,喜欢他微微皱着的眉头,抿起的嘴唇,和眼角那一枚惑人的泪痣。

已经许久未曾舒缓欲丨望的程行歌呼吸越来越急促。

陈立果是什么人,他可是开云霄飞车的老司机,程行歌呼吸一变,他就立马知道程行歌想干啥了,心里真是觉得又刺激,又害怕,还有点小期待呢。

程行歌忍耐道:“云止,我想你了。”

陈立果面上一派风轻云淡,他说:“哦。”

程行歌再也忍不住,转身抱住了陈立果,不顾他的挣扎,吻上了他的唇。

陈立果一开始还挣扎,后来却放弃了,让程行歌亲吻。

程行歌本来情绪激动,可在注意到陈立果冷淡的眼神后,他激动的情绪却被泼了一盆冷水,整个人的气息都沉了下来。

陈立果见状极了,心道别啊兄弟,你怎么那么脆弱呢!

脆弱的程行歌软了……

陈立果:“唉,这人不行。”

系统:“……”

陈立果面色沧桑的骂了句脏话,然后听到系统说命运之女的完成度到了九十八。他感觉自己估计就要穿走了,还想在这个世界飙最后一波车,哪知道程行歌是个中看不中用的。

也不知道程行歌要是知道了陈立果在想什么,会不会揪着他狠狠的操一顿。

程行歌说:“云止。”

陈立果眼睫低垂,他缓缓道:“程行歌,别逼我好不好。”

程行歌坐了很久飞机,时差也没调过来,本来就十分的疲惫,这会儿被陈立果浇了冷水心情更加糟糕。

他重重的抹了一把脸,道:“我去睡觉。”

陈立果看着程行歌的背影,流出了悲伤的泪水。

程行歌困过头,这会儿却又有点睡不着,他躺在苏云止的床上,嗅着他的气息,耳边隐约传来新闻的声音。

苏云止冷淡的表情,厌恶的眼神,无一不在给程行歌挫败感。若是平日里还好,今天他格外的累,看了之后,竟是觉得有些受不了。

程行歌想着想着,混混沌沌的睡了过去。

陈立果把新闻的声音调小了些,他道:“徐晓荼的命运点快满了吧?”

系统嗯了声,道:“如果猜得不错,应该就是这两天。”

陈立果有点落寞的说:“这就走了。”

系统:“……你不乐意?”

陈立果说:“还有点舍不得这五光十色的世界呢嘻嘻嘻嘻。”

系统:“……”

程行歌一觉睡到第二天,醒来从卧室走出去,才发现陈立果这一晚上是在沙发上将就的。

陈立果虽然出院了,但腹部的伤口却还没有完全愈合,这么睡着,也不知道多难受。

程行歌把陈立果抱起,想要把他送进卧室的床上。

陈立果睡的迷迷糊糊,被程行歌抱起也不挣扎,反而用脸贴着程行歌的手臂蹭了蹭,像只可爱的小奶猫。

程行歌没忍住,低下头亲了亲陈立果的脸颊。

陈立果嘟囔了一句:“疼……”

程行歌心一沉,想到了陈立果的伤口,他轻轻掀开陈立果的睡意,看到了还未拆线的创口,这个创口和陈立果其他部位白皙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是如此的碍眼。

程行歌暗暗咬牙,把陈立果放在床上后转身走了出去。

然后他一走,陈立果就补上了后面的梦话:“好爽……不要停……”

系统:“……”

其实说梦话这种事情,得看陈立果穿的那个人的情况,有的身体喜欢说梦话,有的身体却很安静,苏云止之前都没有说梦话的经历,所以系统也没多做准备,差点被程行歌听了去。

系统:“……”真好奇要是就这么崩了人设,陈立果醒来之后会不会哭晕在下一个世界。

不用上班的陈立果照例呼呼大睡,直到中午才在香气弥漫的午饭中醒来,他坐起来迷糊了一会儿,才道:“我、我怎么了。”

系统说:“你死了。”

陈立果大惊:“怎么死的?”

系统道:“蠢死的。”

陈立果这才发现系统是在骗他,他嘟囔道:“你能别吓我么。”

程行歌听到卧室里的动静,穿着围裙走进来,道:“饭做好了,起来吃饭吧。”

陈立果看了他一眼,嗯了声。

午饭很丰盛,陈立果唱了一口程行歌做的鱼,感叹道:“系统,你就和我老实说吧,这个程行歌是不是你派来的npc。”

系统道:“嗯?”

陈立果说:“做饭的味道都一模一样!”

系统冷漠道:“我派来的npc都想把你捅死。”

陈立果:“……”

菜的味道很好,陈立果吃的很是开心,不过为了矜持,他还是只吃了个七分饱就停了手。

陈立果的反应已经够让程行歌惊喜了,他说:“喜欢么?晚上想吃点什么?”

陈立果淡淡道:“不用麻烦了。”

程行歌道:“不麻烦。”

陈立果说:“你什么时候走?”

程行歌道:“这段时间可以好好休息一下。”那件事基本尘埃落定,只是还需要他去落下最后一块重石。

陈立果也就随便问问,似乎并不太在意程行歌的回答。

程行歌实在是拿陈立果没办法。他的确是可以像之前那样继续强迫陈立果,可陈立果现在身上还带着因为他而受的伤,伤口还没彻底痊愈,程行歌不想在这件事上再出差错。

这段时间,只要新闻一打开,就是关于杀人案的各种报道,各种专题。

陈立果盯着电视看了一会儿,忽的开口问:“你在里面是什么角色?”

程行歌夹菜的动作一顿。

陈立果眸子看向了他,里面情绪平淡,好像在和程行歌聊家常,他道:“杀人者?领导人?”

程行歌擦了擦嘴,慢慢道:“我不过是个投机者罢了。”

陈立果似乎有些不信。

程行歌道:“若我是那个组织的领导者,怎么可能出卖那个组织的消息,还落井下石?”

这倒也能解释的通,程行歌继续道:“我只是偶尔和他们有同样的目标。”

谁都不知道,那个被杀死的高层人物也是个艾滋病的携带者,他在潜规则一些人的时候,竟是没有将这件事告诉那些人,甚至故意不戴套子。

这件事被程行歌特意提供给了那个组织的某些极端人士。

于是高层被杀,程行歌却是没有耗费一点力气。

陈立果似乎有些迷惑,他说:“所以从到位,你都只是一个旁观者?”

程行歌说对。

陈立果闻言沉默片刻,终于消去了最后一层违和感,他道:“我……想问……”

程行歌第一次看见陈立果这般吞吞吐吐,倒有些好奇陈立果到底想问什么了。

陈立果红了脸颊,眼里有些恼恨,他咬牙道:“你、你为什么会突然跟踪我。”

程行歌觉得这个模样的陈立果真是可爱极了,他道:“你知道你医院的护士长么?”

陈立果点点说直到。

程行歌道:“她把你当做神一样崇拜。”

陈立果:“……”

程行歌说:“天天同那个组织里的人说关于你的事,说你有多好,多干净。”

陈立果想起护士狰狞的表情,觉得自己的肾在隐隐作痛……

程行歌说:“你就是这么走入我的视野的。”他继续说,“第一次看到你的照片,我就对你有了兴趣,后来了解了你的信息,就更觉得有趣。”

陈立果道:“所以你就跟踪我?”

程行歌非常不要脸的说:“那哪能叫跟踪呢,这是我们在增进互相的了解啊。”

陈立果:“……”了解个屁。

程行歌说:“云止,我不会同人随便发生关系,既然我要了你,那就要和你过一辈子。”

陈立果却冷笑起来,他说:“程行歌,上次你说完这句话,就把我那种照片给了别人。”

程行歌脸色一僵。

陈立果说:“这次你又说这种话?不知道我还有什么可以给其他人的?”

程行歌泄了气,他说:“这的确是我的不对。”他得到陈立果实在是太开心,就好像吃到了最美味糖果的孩子,总想着炫耀一番,虽然他挑的照片里,陈立果并未露出身体,可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这已经很让人生气了。

程行歌说:“你就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陈立果冷漠的看着程行歌,眼神里毫不动摇,他说:“别这么和我说话,我恶心。”

程行歌抿唇。

陈立果起了身,不在看程行歌,语气薄凉的可怕,他说:“程行歌,是不是我的反抗太虚弱,都要让你忘记你到底对我做了些什么了?我们两个从来都不是两厢情愿,全部是你在强迫我!”

程行歌感到自己脸上像是被扇了一巴掌,他刻意模糊了自己和陈立果之间的关系,却没想到陈立果如此清醒。

陈立果说:“如果你真的喜欢我,你就放我一条生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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