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雅的话虽然不好听,但说的确实是实话。
对于此事,慕浅不想过多评价。
“所以,你想让我做什么?”
她开门见山,直接质问。
“我想……”
李雅欲言又止,缓缓放下杯子,捏着长勺搅拌着蜂蜜柚子茶,细细思虑一瞬,道:“我想看着墨垣……死!”
她并没有跟慕浅兜圈子,如实将自己的心里想法告诉了她。
“就这?”
“我知道墨垣这么算计你,他只有死路一条。不过,我的意思是,最后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亲眼看着他死?你也知道,我李雅一辈子没有被人算计过,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呵呵……”
听着她的话,慕浅轻嗤一声。“这你就忍不了?那当初你跟墨垣一起算计我的时候,可曾想过我的处境?”
这是慕浅听过的最可笑的话。
慕浅起身,拎着包包就想走。
李雅立马说道:“你的事情我很抱歉,确实是我对不起你。我今天跟你提出这个条件也不是让你白白帮我。关于墨垣的事情我也知道很多,都可以告诉你。”
既然想要跟慕浅谈事情,她自然不会空手而来。
正欲离去的慕浅停了下来,看向李雅,柳叶眉微微一蹙,“抱歉,不接受。”
且不说李雅本就目的不纯,现在又说想在处理墨垣之时叫她过来,慕浅当然不会答应。
因为墨垣最后结局如何,不是她能左右的。
就算人被他们抓了,那也是交给墨景琛去处理。
“你怕我算计你?”
李雅直爽的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难道你的目的很单纯?”
慕浅正对着李雅,道:“不管你要跟我说的事情是真是假,我都不会答应你刚才的事情。”
她做事一向言出必行,但墨垣的事情,很显然,她没有办法答应李雅。
而且李雅也不能被轻易相信。
言罢,她拎着包包直接走了。
见状,李雅忙不迭的站了起来,健步冲到慕浅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我真的有事要告诉你。你们不是已经知道了墨垣的真实身份吗,那你知不知道真正的墨垣在哪儿?”
为了让慕浅相信他的话,李雅直接把事实真相说了出来。
“真正的墨垣?”
“嗯,对。”
李雅点头如捣蒜,“我知道他在哪儿。”
“他……不是死了吗?”
“没有。墨垣根本没有死,而且一直都还活着。我可以带你们去见他,但你一定要答应我刚才的事。”
她再次提出自己的诉求。
李雅既然说了真正的墨垣的存在,她只要让墨景琛调查一番,费费功夫,应该是可以找到墨垣的下落。
但慕浅觉得李雅既然说了,她也不能平白的‘拿到消息’。
“你明知道等待墨垣的只有死路一条,又为什么要执着的想要去送他最后一程?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不,不一样。”
李雅疯狂的摇了摇头,“或许对于你们来说,墨垣的死,就是死了。但于我而言不一样,不一样的。”
“我会考虑考虑。”
“谢谢。”
见慕浅答应了,李雅当即对她躬身一礼,致谢。
尽管慕浅不明白李雅的用意,又在担心她别有用心,但刚才她答应李雅之时,她明显从李雅眼里看见了欣喜之色。
……
从咖啡厅里回去的时候,墨景琛已经煲了汤。
男人暖心的走上前,从她手里接过包包和围巾,“冷不冷?”
嘘寒问暖。
“呼~有点冷。”
慕浅长舒了一口气,化作一团白雾。
“去坐会儿,我去给你倒杯茶。”
“谢谢阿琛。”
感受着男人的关心,慕浅很是感动。
人生最难得的事情便是像现在这样,亲密和睦,时而相敬如宾,那才是最好的。
窝在沙发上,慕浅侧坐着,手肘撑在靠背上托着脸颊,注视着为她倒茶的墨景琛,情不自禁的笑了笑。
这样的日子,无数次梦境之中出现过,而今梦境成为真实,着实让慕浅沦陷其中,无比的享受。
“来,喝点热水,暖暖。”
男人将一杯热水递给她。
慕浅接过水,喝了一口,将杯子放在桌子上,顺势拉着他的手,“阿琛,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嗯?什么好消息?”
墨景琛坐在慕浅的身旁,双腿交叠,倚靠在沙发上,搂着慕浅,让她躺在自己的腿上。
他一手握着慕浅的手,一手轻轻地拨弄着她额前的发丝,颇为宠溺。
“李雅说真正的墨垣没死。”
她话音落下,墨景琛手微微一顿,迟疑了几秒钟便听见他怅然一叹,“就算是他还活着,也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
二十多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
“是啊,二十多年可以改变太多事情,一切早已物是人非。我听老宅的管家说过,老爷子临死之前很想再见一见真正的墨垣。只可惜还没能见到,墨老爷子就去世了。”
说来,也是一场悲剧。
“嗯。我会派人去找找他。如果还活着,就带他回老宅,一切安排视情况而定。”
“好,我也是这么想的。就是觉得你七叔真的太可怜了。”
想一想有一个人替墨垣活着,那么真正的墨垣下场一定不会太好。
“这事是李雅告诉我的。但李雅的要求却是,在处理墨垣时,让她去送一送墨垣最后一程。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不用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只能这样了。”
随后墨景琛去厨房做饭,慕浅则开车去帝景庄园接两个孩子过来吃饭。
一家子人其乐融融的在一起,一切都是那样的和睦美好。
翌日。
戚公馆。
自从芳柔离开之后,戚言商便跟戚老爷子翻脸。
属于他的戚公馆,以及名下的车、房、钱,在他一声令下,全部恢复正常。
当初跟芳柔在一起,被赶出戚家,他没有忤逆老爷子,所以什么事情都按着他的意思来。
为的就是维系一家人的亲情,也希望以行动来打动老爷子,让他能尽早接纳和包容芳柔。
可谁能知道,事情到最后竟然是那样的结果。
若早知如此,他又何必忍气吞声?
站在戚公馆的院子里,戚言商打量着有些时日未曾回来的家,慢慢的走着。
最后却走到了戚公馆后院的一栋老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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