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珩的这番话,楚天禾面具下脸色臭得不能再臭了。
楚天禾没想到,因为这点小事,君子珩居然动了让他离开的心思。
楚天禾心中意难平,压抑住心底的不悦反驳道,“若不是为了查你的娘娘,不得已才亲自出城,我怎么知道耽误监视京城的行动,我也没想到他们会临时动手。”
君子珩微挑眉头,眼底划过一抹不悦,他最讨厌推卸责任,楚天禾正好犯了他的忌讳。
“结果呢?用事实证明了你自己的无能。”君子珩淡淡道。
楚天禾气急,恨不得揍上君子珩一顿。
这人太气人了。
尤其是受伤以后,脾气是越来越差了。
“你...别以为你是太子,本公子就会一直让着你。”楚天禾咬紧牙根,怕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他不完全算是君子珩的属下,对君子珩的责怪,心中不服。
“楚大公子,不如我再给你十日,十日之内,若你能查到太子妃任何一丝我不知道的消息,我便不再阻止你,若你查不到,便到此为止。”关于云浅歌,很多事情无法解释,她太过于神秘。
他不想楚天禾惹怒了云浅歌,最后折在她手上。
云浅歌能救他出太子府,说明她暂且对自己这个合作对象很满意。
如今他有机会活下去,没道理再去惹怒云浅歌,不划算。
“一言为定。”再有十日,他就不信什么都查不出来。
“好。”
楚天禾走到密道口,突然回头,“若我能找到医圣玄策,你说太子妃的秘密还能藏得住吗?”
语落,见君子珩神色未变,楚天禾心头颇为失望。
“你找到再说。”
自他受伤以来,楚天禾一直为他寻找医圣玄策,结果呢?
找了五年,全无消息。
他不信玄策会突然出现,还愿意来京城。
“希望你到时候还能嘴硬。”
楚天禾说完,不等君子珩的反驳,直接从密道离开。
“殿下,楚公子今天很开心。”夜羽推着轮椅到窗边,站在君子珩身后,小声道。
君子珩沉默后点了点头,“今夜的雪似乎格外大了些。”
“属下让内侍将火龙温度再烧高一些。”
“不冷。”
透过窗户,一眼望去,迎着雪光,朦胧一片。
突然双脚传来如针扎般的痛苦,君子珩额头忍不住崩住,嘴角扬起一丝开心的笑意。
察觉到君子珩的异常,夜羽急忙道,“殿下,属下去请苍术。”
“别忙,腿有点疼。”语气中难掩喜色。
此刻,君子珩的腿那只是有些疼,其实如针扎般痛得要命。
可这样的感觉对他来说很好。
双腿失去知觉五年了。
他终于能感觉到疼了。
夜羽欣喜不已,“属下去请太子妃。”
“别,推我去密室。”他不知要疼多久,不想让人察觉到有异。
“是。”
长生殿内,君文鸿辗转反侧。
“小李子,东宫那边有什么消息。”
“回禀陛下,太子妃入住了飞鸾阁,太子倒是没挪地方。”
小李子从锦盒中拿出安神香,慢慢点燃。
暗想,陛下好几年没用安神香助眠了,今日太子搬回东宫,也难怪陛下睡不着。
昔年,太子决断有度,在百姓和朝中的威望都很高,如今太子搬回来了,陛下自然担心横生枝节,尤其是云浅歌医术厉害到什么程度。
没有人知道。
“太子在东宫住了17年,你吩咐人盯紧些,他倒是重视太子妃,居然就让她搬进了飞鸾阁。”
君文鸿神情颇为复杂。
似是想到了什么,眼底深处带着淡淡的不悦。
“陛下安心,东宫就在眼皮子底下,一举一动,都难逃陛下法眼。”
君文鸿点了点头,许是安神香有了效果,渐渐沉睡。
待君文鸿熟睡后,小李子松了一口气,走出长生殿,看着东宫的方向。
他自小被父母卖入宫中,一开始就被分到东宫,过了几年生不如死的日子,后来幸得人提点,才活下来。
看着如今的一切,只叹早已物是人非。
可惜了。
雪越来越大,城外巨响喊闹声不断。
半夜,云浅歌听到声音,醒了过来,就见豆蔻在抹眼泪。
“豆蔻,怎么了?”住进飞鸾阁后,豆蔻坚持要值夜,云浅歌拗不过她,便让她在软塌上歇下了。
好在飞鸾殿烧了地笼,不觉得冷。
“太子妃,今夜的雪太大了,我担心胖婶家的房屋会挨不住。”豆蔻语气中难掩担心。
“房屋?”云浅歌起身,推开窗户一角,夜色中,大雪弥漫,“京城每年倒塌的房屋多吗?”
“很多房屋的结构都不稳,倒塌得挺多的。”
云浅歌闻言目光微沉,京城尚且如此,那自京城往北呢?
岂不是会更严重。
“别多想,明日一早,我带你出城。”
房屋倒塌,受伤的人也会不断增加,黄泉医馆的药材肯定是不够的,她得想个办法才行。
“多谢太子妃。”豆蔻感激道。
“胖婶对你好吗?”
豆蔻点了点头,“不是胖婶接济,我和母亲早就饿死了。”
聊了一会儿,再次躺下,见豆蔻翻来覆去,毫无睡意。
“豆蔻,睡不着就去厨房多准备点吃的,明天我们一同带去。”
“好。”
豆蔻离开后,云浅歌也睡不着了,吩咐黄泉注意外面的动静,自己则一边种田,一边思考着雪灾带来的危害。
前世,全球变暖,哪怕是在北方,也很少见到这么大的雪了。
但随着全球变暖,生态系统被打破,全球各种疫病不断增加,自从在研究所挂名后,她大半时间都用来研究各种各样的疫苗。
种了一会儿药材后,云浅歌决定去做点特效药,治疗风寒。
次日清晨,云浅歌急匆匆去见了君子珩。
“城中情况如何?”
“房屋倒塌了一百多家。”君子珩语气颇为沉重。
“我打算出宫帮忙救人,你昨日才搬进东宫,今天就遇上了雪灾,你心中可有计划。”
“放心,我能应付,倒是要辛苦你了。”
“那就好。”
云浅歌匆匆离开,君子珩一路目送直到人影消失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中。
“可听到了。”
“太子妃仁者之心。”此刻的楚天禾,已换上一张纯黑的面具。
好在云浅歌从未与楚天禾见过,否则定会问他,是不是搞面具批发的。
“传出消息,太子回宫,上苍震怒。”
“你疯了。”
“不破不立。”
楚天禾幸幸的看着君子珩,只见他仍旧一副风轻云淡,仿佛一切与自己无关的模样,长叹摇头,“此事陛下可操作的空间太大了,你就不怕玩砸了。”
“砸不了,再说,你何时见我玩砸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