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不眠夜。
病书生看着怀中的寒铁,心比寒铁还沉重。
“沉默不语,这可不像你。”桃娘子清楚,病书生一开口要说什么?成为云浅歌的属下,永不背叛。
一开始他接受不了。
冷静下来,似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不过他不能代表另外三个人。
桃娘子心中自责,甚至会忍不住想,若他不去通风报信,会不会是另一种结果。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他后悔也晚了。
“我想活着。”一句话病书生用尽了他平生最大的勇气。
“我同意,我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我不想躺在床上做一个废人。”莽汉表态,看向一直闭目养神的俏寡妇,“俏寡妇,你怎么想。”
三人沉默等待着俏寡妇的答案。
“你们做决定不用顾虑我。”俏寡妇拒绝了。
“娘们就是娘们,扭扭捏捏的,你就不想恢复从前吗?”莽汉声音中透着不解。
病书生看了一眼闭上眼睛的俏寡妇,坐着轮椅离开房间,桃娘子闭目养神,只剩下莽汉躺着骂娘。
午夜,日曜姗姗来迟。
“见过太子妃。”日曜直接忽略了君子珩,看向云浅歌。
云浅歌握住君子珩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那天你想说什么?”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能给我什么?”日曜反问道。
“四人中你才是最聪明的。”君子珩谨慎的盯着日曜,这人乍一看上去的老实,少言,若要防备为首的星永,擅毒的月十三,以及年纪最小却很机警的千煦,唯独日曜最容易让人忽视。
这点在地宫时,君子珩就发现了。
若不是另有算计,怎么会挖通一条密道。
“太子不用这么防备我,我的条件很简单,用太子妃的血,帮我救一个人。”都这个时候了,日曜自然也没有要继续装下去的意思。
“不行。”君子珩果断拒绝。
“我可以帮你救人,但用我的血,做不到,若你非我的血不可,你可以走了。”从千刃来看,日曜知道的东西应该不多,她最讨厌被人威胁,
刚好,日曜的话让她感觉到了威胁。
“你做不到。”日曜摇头。
“你怎么确定我做不到呢?或许我现在做不到,给我一年的时间,我一定可以做到,当然,你可以选择不信我,若一年后我做不到,我也不会选择用我的血来救人。”救病书生几人她都还在考虑,更何况是一个陌生人。
她不了解夜郎国,无法确定是不是有人能逃脱她血脉的钳制。
就像是君子珩一样,她的血在君子珩体内发生了变异,感知和控制似乎在慢慢消失。
若是被外人知晓,后果不堪设想。
“告辞。”日曜迈步离开,走了几步,回过头,继续道,“太子妃,你真的不考虑吗?这个消息对你很重要。”
“不考虑。”云浅歌果断拒绝。
君子珩手指划过云浅歌的手心,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一直都在。
日曜看着两人,犹豫再三。
“千月是千家的圣女,但她不曾回千家,病人的情况我会想办法告诉你,一年后若你来夜郎国,剩下的我会告诉你。”千家秘事,他找了几年才发现的线索,自然不会全部一下子告诉云浅歌。
“好。”君子珩替云浅歌答应道。
云浅歌心乱了,所有的证据和人都显示千月离开了京城,随千家回了夜郎国。
为何日曜说千月不曾回去。
有什么证据吗?
“你说千月若没有回夜郎国,会在那里,还活着吗?”
“别着急,我们慢慢查,总会查清楚的。”君子珩拥着云浅歌,不知该如何安慰。
对母亲,他没有任何记忆,母亲的存在对他来说,可能就是带他来到这个世界上,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嗯,总会查清楚的,千刃的模样似乎知道,不如我们从他入手。”对于千月,她心中没有多少期待。
毕竟她不是原主。
同时,睿王府
云知雅不知道,回到睿王府是她噩梦的开始。
深夜,睿王醉酒来到她的房间,将她直接从床上拖下来,用脚猛烈地踢她肚子。
“贱人,怀着野种也敢回睿王府,你那父亲和外公明明放弃了我,选择扶持安王,竟还敢来威胁我,让我接你回来。”见地上的人没了动静,睿王蹲下身子,手用力地捏着云知雅的下巴,四目相对,“我恨不得杀了你。”
京城所有人都叫他绿帽子王爷。
云知雅感觉自己的下巴都快被睿王捏碎了,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王爷又干净到哪里去了,是不是后悔了,娶的是我而不是云浅歌。”
“是啊,本王后悔了。”睿王是真的后悔了,至少从前的云浅歌看上去很乖,不会给他惹事。
若没有云知雅横插一杠,他娶的应该是舒子萱。
“可是晚了,王爷这辈子的王妃都只能是我。”看着睿王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云知雅继续威胁道,“有本事你杀了我啊,看我父亲和外公会不会要你陪葬,正好为安王让路。”
“该死的贱人。”睿王一巴掌打过去。
看着云知雅肿得老高的脸,还是不解气,左右开弓,直到将云知雅的脸打得面目全非,还不肯罢手。
“王爷息怒。”舒子萱本来是等着看好戏,听到下人禀报,说睿王要打死睿王妃才前来阻止。
“贱人,该死。”睿王心中堵着一口气,松开云知雅的衣襟,拿出帕子擦了擦手,将帕子丢在云知雅的脸上。
“王爷,姐姐身体不好,不如给她挪一个新的院子,我记得止盈从前住的院子不错,王爷觉得可好。”舒子萱本来想说云知雅有孕在身,怕又惹怒了睿王,到嘴边的话改成了身体不好。
“你来安排,只要别让这贱人出现在本王的眼底下就行。”
“好,听王爷的。”
云知雅脑海中如同走马灯一般回放她和睿王的过往,男才女貌,天生一对,到如今只剩下恨。
明明是睿王先辜负了她,她才是受害者,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肮脏不堪。
“王爷,妾身亲手为王爷准备了宵夜,王爷陪妾身用点。”舒子萱挑衅的看着云知雅,未到最后,胜负未知。
从前云知雅从她手中抢走了睿王,凭的是容貌和家世,现在一切都回到了她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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